第333章爭吵

  猶豫了半響,手正要落在她的肩膀上的時候,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的手帶著無限落寞垂了下來。


  是杜阮瑜的手機。


  她臉上還掛著擔心他的眼淚,掏出手機,臉色頓時變了。


  夜楓餘光瞟了一眼。


  傅亦臣。


  臉色一冷,滿臉冰霜。


  杜阮瑜沒有看他,直接轉身接起電話,小聲回答。


  “喂,嗯,我沒事,很快就回來了。”簡單幾句回答,沒有過多廢話,言語之間的親密和隨意,卻讓人感覺插不進去,沒有辦法破壞。


  夜楓臉色黯然,心中失落。


  轉頭麵對夜楓,她由此而局促,臉色尷尬。


  “是傅亦臣找你了是吧?我送你回去吧。”夜楓佯裝大氣說道,沒有讓她看見,垂在身邊的雙手,指甲都要掐進肉裏了。


  她鬆了口氣,臉上揚起美麗的笑容。


  “謝謝了。”


  關上車門,夜楓很認真的看著她,不容她逃避的炙熱人眼凝視著她,語氣堅定。


  “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杜阮瑜臉上一熱,心中的負罪感更加濃重了。


  這麽好的男人,為什麽就不能遇上一個好女人呢?

  法拉利的車速很快,一路飛馳,在杜阮瑜還沒有想明白應該怎麽麵對傅亦臣的時候,已經停在了她的家樓下了。


  坐在車裏,看到站在門口,一身冷肅氣息,一臉冰霜的傅亦臣,杜阮瑜感覺到一陣大禍臨頭。


  猛地轉頭看向夜楓,不是說好了在小區門口停下嗎?他是怎麽順利開進來的?還直接開到了傅亦臣的麵前?


  這是要害死她的節奏嗎?


  她沒有說跟他在一起的啊?

  心中各種暴躁怒罵,車窗外咄咄逼人的眼神更加的冷冽,她隻能硬著頭皮下車。


  站在門口,不敢看向那個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的恐怖男人。


  “傅總,你好,我見阮瑜一個人在酒店門口,就送她回來了。”夜楓麵對傅亦臣的時候,雖然對對方沒有好感,甚至充斥著不善的敵意,表麵上卻是相敬如賓,你好我好大家好。


  傅亦臣陰沉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深深停留了一會,讓她不由得後背升起一陣寒意。


  視線轉向夜楓,見到他原本合體精致的禮服,此時已經變得跟鹹菜幹似的,似笑非笑嘲諷。


  “夜少挺悠閑的,居然還有時間替我送阮瑜回來,真是萬分感謝,有空我請你吃飯,請一定要賞臉。”


  “正好遇見,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我跟阮瑜這麽多年的交情是吧?”他像是聽不懂傅亦臣的嘲諷,淡淡笑著回應。


  “夜少這一身是?難道這個天氣你還去冬泳了?”夜楓身上傳來的鹹腥味,傅亦臣鼻子一動就知道是在海裏打了一滾上來的。


  杜阮瑜身上明顯的也沾上了一點這種味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眸底閃過一絲的疑惑。


  “是啊,鍛煉身體嘛。”夜楓打著哈哈笑道。


  看出來他的不悅和懷疑,但是他就是不願意將實情告訴他,樂得見他疑惑猜疑。


  也許將實情告訴他,會讓他更加的難受?

  夜楓暗中壞笑想著。


  見兩人你來我往的針鋒相對,要是不及時阻止的話,還不知道要鬥到什麽時候。


  “夜楓,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也累了,先回去了。”杜阮瑜朝夜楓笑道,轉身就走向傅亦臣。


  傅亦臣伸手去接她的手,得意朝夜楓挑挑眉頭。


  夜楓臉色不變,眼底的光芒漸漸暗淡。


  “好的,等到我有時間了,再來看南溪。”


  “行,南溪一定很高興見到你。”她被傅亦臣握著的手頓時感覺到一陣隱隱的疼痛,他明顯的是不悅她同意夜楓見南溪的言辭了。


  沒有理會他的不滿,她含笑目送夜楓上車。


  “對了,夜少。”車子即將發動,傅亦臣忽然開口說道。


  夜楓疑惑的看向他,杜阮瑜也是一臉的迷惑。


  “聽說夜總在非洲的金礦出現問題了,最近那邊的動靜有點大,夜少還不知道吧?”他的話成功的讓夜楓的臉色大變,法拉利迅速的竄了出去。


  “怎麽了?夜楓父親出事了嗎?”在車子的轟鳴聲中,杜阮瑜著急問道。


  “怎麽?你很擔心夜奇的安全?我怎麽記得你跟夜奇沒有來往啊?”傅亦臣冷笑的挑高眉梢,嘲諷看著她反問道。


  “那是夜楓的父親啊,我當然關心。”她理所當然說道,夜奇那個人她不喜歡,甚至算得上厭惡,可是那是夜楓的父親。


  別看夜楓平時跟他父親關係僵到冰點,但是畢竟是兩父子,夜奇有事,夜楓肯定不能坐視不管的。


  “你也知道是夜楓的父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父親呢。”她這麽關心夜奇,在她心裏夜楓的地位就絕對不會低,想到這裏,傅亦臣就覺得心裏一陣無名火在猛烈燃燒著。


  說出口的話自然好聽不到哪裏去。


  杜阮瑜錯愕望著他,不敢置信他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想到吃醋?


  “傅亦臣,你先告訴我,夜奇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不要開玩笑,這種事情不能兒戲的。”她冷凝著臉問他,希望他不要輕忽。


  夜家的行事準則她大概聽過一耳朵,做事有些極端,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搶生意。


  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剛才傅亦臣提到夜奇在非洲的金礦出事,夜楓就那麽緊張。


  她自然也擔心,她欠夜楓的已經很多了,能夠幫上一點忙,她都不能放棄。


  但是,傅亦臣不明白她的想法。


  她為了夜楓這麽認真,這麽急切,如果將夜楓換成是他,她會這麽著急嗎?他不知道。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表現出來多麽在乎他的樣子。


  傅亦臣心裏很不好受,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還是沒有夜楓的高。


  心裏不爽,臉上自然就帶出來了。


  “我不知道。”冷冰冰的一句話丟過去,放開她的手,徑自走進家門。


  杜阮瑜連忙追上去。“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你能夠知道夜家的金礦出問題嗎,難道就不能查到夜奇的情況嗎?”


  她不明白傅亦臣是從哪裏的來的消息,但是能夠知道大致的情況,那麽打聽一下具體的人員傷亡情況難道很難嗎?

  傅亦臣前進的腳步停了下來,沒有回頭。


  “你的意思是要我的人冒著生命危險去追問夜奇的安危?讓我無視手下人的命,去探聽我的情敵的父親是死是活?”他的語氣平靜無波,可是詞匯卻帶著無盡的憤怒。


  杜阮瑜瞬間呆住,不知道應該怎麽回應。


  “怎麽會那麽嚴重,你們都能知道金礦的事情……”她還沒有說完的話,被他猛地轉過身來,猙獰冷酷的臉色給嚇住了。


  “杜阮瑜,本來我不想問太多,免得我們吵起來,但是你一再相逼,我不問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一步步前進,一字一句的說道。


  順著他的前進,杜阮瑜有些理虧害怕,一步步的後退者,最後退無可退,直接撞上了身後的房門。


  強撐著自己的氣勢,抬頭倔強望著他。


  傅亦臣輕笑一聲,伸手摸上了她的臉頰,細細摸索。


  “跟佟帛逸談的怎麽樣?你得到你的消息了嗎?”


  “沒有。”


  “嗯,沒有,這個是怎麽來的?”他正在摸索的是她的臉頰,那裏之前被佟帛逸用手死死捂住,按照她的皮膚,現在應該是有一道紅痕的。


  她沒有說話,之前讓他走的時候,一而再的保證自己不會有事的。


  “是佟帛逸留下的?”他露出一個讓人膽寒的笑容。


  像是一個惡魔一般,那笑容之間露出的牙齒,像是一把即將要落下來的鍘刀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她不敢說話。


  “你是怎麽跟我說的?讓他在你的臉上留下傷痕就是你對我的保證?”他的語氣冷凝下來,摸索臉頰的手也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跟他對視,清楚看到他眼眸深處浮現的驚濤駭浪。


  “我……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的,誰能想到他會忽然發瘋呢。”下巴吃痛,讓她有些不滿,自己還覺得滿心的委屈呢,他還衝她發脾氣。


  似乎被她的語氣逗樂了,他放開了她,低低笑了一聲,右手摸上了她身上的裙子,並沒有放開她。


  “行,這個算是你受委屈了,我不跟你計較。”他淡淡說道:“那麽這個呢?你別告訴我裙子也是被佟帛逸扯了的。”


  她一下車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裙子下擺被撕開了,這種痕跡,讓他的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


  杜阮瑜心中一驚,臉上表情有些不好看。


  不敢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會很生氣。


  “嗯?不打算給個解釋?”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給杜阮瑜的感覺越來越危險。


  “是我自己撕得,當時夜楓他進了海裏,半天沒有上來,我以為……”


  “海裏,你們去了海邊?”他側頭在她的脖子上嗅了嗅。“還喝了酒?”


  疑問的語氣,表情卻是肯定的。


  杜阮瑜被噎了一下,聽到他的質問,越聽越覺得自己要倒黴了。


  “嗯?”危險而輕揚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寵溺,縱容,讓人很容易認為他不會在乎,不生氣,從而做出更多的錯誤。


  杜阮瑜知道自己肯定是瞞不過他的,隻能閉上眼睛認命點點頭。


  “砰”一聲巨響,將她嚇得馬上睜開眼睛。


  隻見他指節分明的拳頭狠狠砸在身邊的酒櫃上,他的力道很大,在實木酒櫃上砸出一個凹痕,上麵的酒櫃的玻璃更是被震得碎了一地。


  她張大小嘴,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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