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人為情樂 誰人為情困
“三皇弟你怎麽來了？”季暘看著季恒，竟皺起了眉頭。
“我在蓮鯉池等妖兒，可是妖兒這麽久沒出現我擔心除了什麽事所以來看看，沒想到……皇兄，尹沫不是在廷芳園等你嗎，你不去嗎？”
“尹沫小姐約了太子殿下？”花妖兒問道。
“是啊，皇兄你不去嗎？”季恒說著話，極其自然地站到了花妖兒的身邊。
“三皇弟，那可是你將要迎娶的妃！”季暘微怒說道。
“可她喜歡的並不是我。”季恒說著番話坦然自若，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並轉過頭去溫柔地看著身邊的花妖兒說道：“並且我喜歡的是花妖兒。”
他牽住了她的手，她的手裏有那一枚意義重大的玉佩，花妖兒羞澀低頭，這是他第一次這麽鄭重地對她說喜歡，她很開心。
“三皇弟我想你怕是忘了，你跟尹沫之間的婚約可是十五年前父皇親賜的，你也說過這輩子你隻會有尹沫一個王妃，你喜歡花妖兒又能如何？”
“皇兄，早在五年前尹沫就已經要求要與我解除婚約，而今天尹沫在約你之前也跟哦談了很久，結論就是我們都有各自喜歡的人，所以那婚約必須解除。我跟尹沫都無心再繼續著場婚約，父皇自是不會強迫我們，所以皇兄就不勞你擔心了。”
季恒自信看著季暘，若不是真的已經計劃打算好未來他怎麽會約花妖兒見麵，怎麽會像她宣愛。
季暘看著花妖兒跟季恒十指緊扣的手，眼睛被刺痛，心猛地揪在了一起，他不懂究竟是為了什麽，花妖兒明明最開始親近的是他呀。
那時候她的笑不就是因為他嗎，在水裏麵的淘氣、嬉戲，她是那麽的歡快、天真，隻被他所見。
他怎麽可能就此認輸，這是他唯一自己想要的人，這是屬於他自己的感情，他不會放棄。
“三皇弟我不會去見尹沫，我更不會娶尹沫。尹沫跟妖兒之間你一定要想好了，你是想選擇妖兒讓尹沫孤苦伶仃呢，還是選擇尹沫讓妖兒暗自垂淚？”
“皇兄……”
“嗬嗬，妖兒，你呢？季恒跟尹沫你又會選擇誰呢？是不顧一切的跟自己所愛走在一起，還是為了尹沫兒甘願放棄幸福呢。”
怎麽回事？那種陰肆狡詐的表情怎麽會出現在季暘的臉上？他不應該是溫和而親切的嗎？他是她認識的太子殿下嗎？
“我……”
“我……”
“他們當然會選擇彼此！”趙尹厚的出現打斷了季恒跟花妖兒，以致於他們的回答也沒能最終說出口。“三皇子，你放心就算太子殿下無意於尹沫，不會娶尹沫，有我這個哥哥在難不成還會讓她受欺負嗎？而你，既然你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就算你再履行婚約，你的心不在她那兒，又能給她幸福嗎？不若這樣就好，相愛的人在一起好好的珍惜彼此。”
“沒錯，現在我愛上了妖兒，將來我無法再以一個夫君的身份去疼愛尹沫，那樣子尹沫也不會幸福，不如就這樣作為一個親近的兄長，將她當做珍寶般的妹妹對待。我不會忘記我說過要疼她寵她一輩子，以兄長的身份。”
“嗯。”趙尹厚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花妖兒說道：“妖兒不要想太多，你沒有跟誰搶，也沒有跟誰爭，三皇子是尹沫自己放棄的，所以你喜歡上了三皇子沒人會怪你，尹沫也不會，你隻要幸福就好。”
“可是，尹沫小姐她。”花妖兒看著季暘不放心的欲言又止，如果他不喜歡她，那她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了季暘，沒有了季恒。
“這是個人之命，她既然放棄了原本擁有的，那她求不得想要的，那就是她的命。況且就如你不舍得讓她難過一樣，她也不舍得你委曲求全，你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在記憶裏這似乎是趙尹厚第一次說了這麽多的話。
“可是.……”
“放心，一切有我，妖兒你隻需要在我身邊開心的笑著就好了，其他的一切有我。”
他怎麽也可以這麽溫柔，他尚武，自從擔任了護軍營的統領後氣勢更是剛毅、威武，怎麽也會這麽溫柔的囁囁愛語。
花妖兒隻是一情竇初開的少女早已經羞紅了臉，感受著來自於季恒掌心的溫度，心砰砰跳著亂了節奏，緩慢地點了點頭。
“嗬!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再說什麽，三皇弟，本宮期待你接下來會怎樣處理你們之間的關係。丫頭，你記住無論何時，若你後悔了，我就在你的身後，隻要你轉身，我一定會穩穩地接住你。”
本宮？花妖兒震驚於季暘的自稱，他從沒在他們麵前用本宮自稱，那是一個地位的象征，更是一種生分的莫名。看著季暘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花妖兒總覺得在所有人之間像是有什麽弦斷了一般，再也續不上……
“尹厚今天晚上謝謝你。”季恒單手撐著趙尹厚的肩膀，眼睛裏流露出發自內心的謝意。
“三皇子隻要好好對妖兒就好了，別忘了之前我們在船上說過的話。”
“放心，我記得很清楚，並且一定會做到。”
“那就好。妖兒，放心去愛，有我在，他不敢欺負你！”
趙尹厚他居然笑了！花妖兒震驚於趙尹厚那淺地幾不可見的笑意裏麵，也詫異於他為何會這般幫她，她何德何能？
“小侯爺，你為什麽……”
“好了，不耽誤你們說話，我先走了。”他並沒有讓花妖兒問出她心中的疑問，因為他不準備回答，也不能回答，更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回答。
“妖兒，別看了，再看下去我就要吃醋了。”季恒戲虐說著，聽起來他十分的開心。
“三皇子，你說小侯爺問什麽要對奴婢這麽好？”
“妖兒，以後不要說自己是奴婢。你就是妖兒，花開妖嬈的妖兒，知道嗎？”
“奴…妖兒知道了。”
“至於尹厚為什麽對你這麽好，曾經我懷疑過他喜歡你，可是他卻完全不想占有你，所以他對你的感情不像是喜歡。前幾天他曾說過在他的心裏麵你是他的另一個妹妹，雖然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麽會這麽想，可是妖兒多一個人關心你，難道你不開心嗎？”
“妖兒當然開心，妖兒隻是翻新尹沫小姐，她跟太子殿下該怎麽辦？”
“傻妖兒，像這麽多是沒用的，有我們在難道還怕皇兄欺負她嗎？我們不談這些了好嗎？剛才我在蓮鯉池等了你很久，現在你可以赴約了嗎？”
約會，這實在是一個太羞人的字眼兒，跟喜愛的人約會也是一件太過甜蜜的事情，花妖兒側著臉胖，紅嫩的肌膚在月光下十分的誘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
“嗯。”
季恒微笑牽著渾身上下都透著局促的花妖兒，心情十分的爽利。她因他羞澀，他因她甜蜜，他想，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原來他也不過是愛情的初學者啊。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美像是明玉，侵染著薄薄的光暈，偶爾會有厚重的雲飄過，遮掩住那迷人的皎潔，將微光圈禁黑暗。將黑暗，植入光明。
所有人都走了，再聽不到任何交談的話語，隻有低低地啜泣聲音夾雜在微風之中飄散開來，些許冰冷。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有少女質問的聲音傳來，零零碎碎，搖搖曳曳。
“因為他們都是騙子，尹沫，傻孩子，你被他們騙了。”一個婦人的聲音隨之響起，細聽而去，那不正是趙尹沫的姨母顏如毓的聲音嗎。
“可我無法相信，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他們怎麽會騙我？而且除了妖兒更是再找不出一個對我如此體貼關心的人了，姨母，一定有什麽地方弄錯了，對不對？”趙尹沫的聲音破碎著，一同破碎的還有掙紮的心。
“尹沫難道你不相信你自己的耳朵？不相信你自己所聽到的就是事實嗎？尹沫你這麽聰明的孩子怎麽能自欺欺人呢？太子殿下喜歡的是花妖兒，三皇子喜歡的是花妖兒，就連影後也被花妖兒勾了過去，尹沫，一幕從前就說過她留不得，你看她現在不已經在搶走屬於你的東西了嗎？”
顏如毓的聲音如鬼魅魍語般纏著趙尹沫的耳朵，侵占著趙尹沫的心，她的思緒好亂好亂，她找不到出口，她在掙紮。她好想反駁顏如毓的話，可是剛才她親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的姨母隻是在闡述事實，她無力反駁，可是……“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妖兒喜歡的是恒哥哥，恒哥哥喜歡的是妖兒，這我是知道的。可是，太子哥哥和尹厚哥哥他們是怎麽回事？原來一直以來那都不是我的錯覺嗎？”趙尹沫迷茫著，混亂著，自言自語。
“那怎麽可能是錯覺，尹沫剛才你也聽到了，早在五年前花妖兒就知道太子殿下喜歡的是她這件事情，可她卻沒有告訴你，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她知道你喜歡太子殿下，她不告訴你這一點，隻是看著你一次次被太子殿下拒絕，她明知道你不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心，卻還隻是冷眼旁觀，她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私心。”
“私心？什麽私心？”
“她利用你去追求太子殿下的時間，趁機勾引三皇子，那才是她的目的！”
“不，她不會的！”照應立刻反駁著顏如毓的話語，她了解花妖兒，她不是那樣的人。
“傻孩子，那你怎麽解釋她為什麽不把太子殿下對她告白的事情告訴你？你又怎麽解釋一直疼愛你，非你不娶的三皇子會喜歡上花妖兒？你又怎麽解釋你的親生兄長竟然是護著花妖兒，而不是你？”
是啊，為什麽？這一切是為什麽？
誰來告訴她，這都是因為什麽？
妖兒，她真是騙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