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無可戀

  此刻，江楓已經聽到韓起和韓麗兩人走到了門口，腳步很重，聽起來讓他頭皮發麻，雙腳竟是麻木了，逃跑都做不到。


  但也正好給他了一個非常好的靈感。


  「裝癔症！」


  江楓心跳加速，保持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眼神也變得空洞，好像真的癔症發作。


  屋內的韓麗和韓起兩人都神情怪異的走了出來，發現江楓站在門口，兩人對視了一眼，狐疑地打量起江楓來。


  韓麗無意間發現了地上的絲巾，蹲下撿起，拿在了手裡。


  「咦，韓麗，還有韓起，你們倆怎麼在一起？」江楓的身體已經綳不住，不能繼續裝作癔症，只好露出了一副驚訝地模樣看著韓麗和韓起。


  韓麗瞬間露出了往常的笑容，拿著絲巾說道：「韓起表哥有事來找我，正好看到你在門口，原來江楓哥哥是給我送絲巾來了。」


  江楓靦腆了笑了起來，表面上裝得滴水不漏，可心裡卻如同刀絞。同時又充斥著無力感，現在的他就算是韓家家主，韓啟山都沒有辦法，一輩子只能做一個普通人了。


  他不甘心，就因為韓起的陰謀詭計，導致自己再也不能修鍊了。


  見江楓沒有異常，似乎沒有聽到他們倆的談話，韓麗和韓起兩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江楓，二爺爺他找你，跟我走吧。」一名青年武者來到江楓跟前，江楓沖著韓麗打了個招呼，便跟著這位武者離去。


  「幸好他沒有聽見，要不然就麻煩了。」江楓走了之後，韓麗緊繃的神經送了下來，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韓起則是不以為意，說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一個廢人還能翻天不成！」


  江楓此刻跟著武者來到了二爺爺韓啟明的屋子裡，窗戶都關著，整個房間非常的陰暗。身材略顯臃腫的韓啟明，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陰冷。


  江楓站了好一會兒，韓啟明才幽幽開口：「江楓啊，你的境界已經有一年多都沒有進步了吧。」聽到韓啟明提起境界的事，他心裡頓時揚起了怒火，可卻也不能告韓起的狀。這韓啟明就是韓起的爺爺，他現在只能順從的點點頭。


  「等你和雅菲成人了，也就該訂婚了，這一晃幾年過去，時間可真快啊。」韓啟明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再過不了多久，流雲宗那邊就會下來人了，你的那個名額，我做主，就給韓起了吧。」


  「什麼！」江楓幾乎喊了出來，「二爺爺，那個名額是大爺爺給我的。」


  「哼！」見江楓反抗，韓啟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江楓，你現在的境界只有煉體一重天，而且一直都沒有進步過，這個名額給你就是浪費！韓起他天賦不錯，你把名額讓出來是應該的。現在大哥閉關，整個韓家我來做主，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出去吧！」


  「可是二爺爺，我！」江楓還想要說點什麼，直接就被韓啟明呵斥住，他怒聲說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一切聽我的，滾出去！」


  根本沒有爭辯的機會，江楓被韓啟明趕了出來，就算是萬里無雲的晴天，他也看不到一丁點的陽光。


  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江楓一個人，不聲不響來到韓水鎮東方的懸崖邊，懸著雙腿坐了下來。


  此刻的他，真的非常無助，無助到他想就在此了結自己的生命。


  「就算大爺爺出關，也救不了我。」江楓咧開嘴角，露出難看的笑容，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墜到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中。


  「從今以後，我江楓就只能做一個廢人，一個普通人！什麼未來，什麼境界，什麼女人，我統統都沒有！就連屬於我的名額，都被奪走了，我就是一個廢人，我他媽就是一個廢人！」


  江楓無力地嘶吼，向老天抱怨不公。在韓啟山不在的時候，他根本不能拿韓起怎麼樣，就算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韓啟明，還可能落得個污衊同門的下場，被趕出去。


  「老天，如果你肯定給我力量，我一定會殺了韓起，奪回我的東西！老天，你把力量給我，給我啊！」


  江楓好似瘋魔，他心裡清楚，老天不會給他一丁點的力量，他這輩子就只能做個廢人，最終老死。


  「不，我不能這樣！」江楓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就算不給我力量，我也要殺了韓起，我不能就這樣死去，絕對不能！」


  「就算沒有任何的希望，我也要努力活下去，我要報仇，報仇！」


  喊了累了，江楓孤獨地坐在懸崖邊上，夕陽西落，天空很快就陰暗下來，月亮漸漸升到了空中。


  江楓目光獃滯，他並沒有發癔症，似乎只是沒有什麼可去想，可去留戀。


  在江楓沒有絲毫注意的情況下，一雙赤裸的玉足落到了他的身旁。


  「你也生無可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