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頭
女帝站起身來,窈窕的身姿在黑色的長袍下若隱若現,素手輕輕的抬起,女帝冷冷的揮手笑道:「做便做了,又豈俱人說。」君子名一愣,隨即低頭恭敬的臣服道:「小臣迂腐,陛下之豪邁,又怎會在乎流言蜚語,口舌之輩的議論。」
女帝走下御座的階梯,清冷的千年宮之中隨著女帝的腳步寒氣涌動,女帝站在君子名的面前,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冷然的說道:「不要錯過一人,寧可錯殺一千。」說罷,女帝邁步離開了這大殿之中,只剩下君子名一個冷汗濕透脊背的站在哪裡,好似被凍僵一般。
「呼——」很久之後,君子名輕輕的吐出一口長氣,白色的熱氣浮空而起,在這千年宮的寒霜之中顯得有些另類,君子名小心的對著女帝離開的方向躬身行禮,隨即慢步退離了這千年宮之中。
君子名來到這大殿之外,看著外面的陰沉的天空上又是飄起了鵝毛的大雪,呼嘯的寒風在這階梯之上肆虐吹拂,君子名苦笑的搖了搖頭,邁步而出,旁邊自家的奴僕連忙拿著厚實的黑色外套走上前來,小心的為自家主人披上,君子名走到半道的時候,腳下的靴子踩住階梯,驀然回頭望向這,漫漫風雪下依舊佇立的巨大宮城,輕聲的嘆道:「這不夜城又要殺人了,但這次我卻成了這口刀,那位執刀人到底在想什麼哪?」
女帝此時站在宮殿的二樓上,透過晶瑩的水晶玻璃看向外面的漫漫雪景,當女帝回頭看向腳下這座行宮時露出的那抹無奈的苦笑,不禁蛾眉輕鎖,輕聲自語道:「這個君子名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哪?」女帝的身邊一道詭異的白色人影凌空漂浮著,卻是與女帝有著一般無二的絕世容顏,只不過看上去要比如今的女帝年輕青澀許多,這道倩影輕聲的笑道:「姐姐何必為之苦惱哪?刀終究只是刀,這最後的決斷還是交由這執刀人。」
女帝一愣,隨即輕笑道:「是嗎?原來是我想錯了嗎?不過也無所謂了,我也有些厭倦這無聊的勾心鬥角了,他們若是想看看我的劍鋒還能否殺人,我就一個個殺給他們看,我倒要看看這到了這到了最後,那些大人物們能怎麼辦?」
女帝說完,抬起螓首,看向這外面天幕上緩緩落下的鵝毛大雪,輕聲嘆道:「這不夜城的雪何時才能流盡,或許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吧?」白色的倩影輕輕的從后趴在女帝的肩旁上,兩隻透明的柔荑環抱住女帝白皙的脖頸,這個酷似女帝的神秘女孩輕笑道:「姐姐不要擔心,無論什麼時候小白都會和姐姐站在一起的,一直到永遠!」
而此時中州大地,龍城之外。
左爺一身黑衣站在城外狼藉的戰場之上,他的身前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嘶聲長嘯,示威的對左爺吼道:「左瘸子,你還我三哥的命來?」左爺右手輕輕的抬起,握住腰間的刀柄,冷漠的問道:「你是哪位?」
黑色的龐然大物似是一頭巨鱷,只不過渾身漆黑如墨,周身上下都有著鋒利的刃牙,尤其是那一張扁平的大嘴之上,鋒利的獠牙閃動著森寒的光芒,兩雙褐色的眼瞳如同燈籠一般的大小,此時正怨毒的瞪視著站在它面前,如同一隻渺小的螻蟻的左爺。
巨鱷一般的妖物森然的開口,冷冷的喝問道:「吾乃是赤火神牛結拜的義弟,聽說是你殺了我義兄?」左爺淡然的點頭道:「沒錯,是我殺了它,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嗎?」巨鱷冷笑道:「啊,沒錯,這次前來就是為了要你的小命,凡人,準備給我好好的品嘗死亡的滋味吧,我保證絕對會讓你好好的品嘗這一段歷程的。」
左爺的刀已經出鞘,閃亮的刀身上反映出寒光,左爺慢慢的開始前行,向著他面前如同龍城一般巨大的巨鱷走去,冷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流露,就好像是在做一件最為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可是事實上,此時盤踞在他面前的這條黑色巨鱷可是有著妖族鱷神之稱的妖族大凶。
黑色巨鱷如同被挑屑一般,猛地站穩身子,鋒利的大口森然的張開,血腥的氣息流出開來,黑色巨鱷大聲笑起:「很好,就讓我來幹掉你這個人族的武尊強者,左瘸子,這就是你自己的找死了,要是你剛剛逃跑的話,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性命,現在就是你自己去死亡邊緣上找死了,吼!」
黑色巨鱷仰口長嘯,一道幽芒浮現而出,帶著消融的力量抹殺向漫步走來的左爺,左爺的反擊很簡單,只是簡單的揮刀,如同每天晨間訓練的那般出刀,沒有什麼可怕的威勢,沒有多麼玄奧的體現,只是簡單的一刀揮出,隨即左爺收刀,漫步回走。
這時,黑色巨鱷的身體之上浮現而出許多的紅色絲線,隨即砰的炸裂開來,化為一道磅礴的血雨灑向周圍的土地上,左爺沒有回頭去看這可怕而又驚艷的一幕,只是慢慢的走向這天龍城,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黑色巨鱷的頭頂衝出一道藍色的元神,只見如同一隻縮小的微型黑色巨鱷一般,只不過現在的身體化為了虛幻的藍色,帶有一種流動虛幻的質感,這正是黑色巨鱷的神魂,也是它千年修為的體現,黑色巨鱷的神魂低頭看到自己肉身凄慘的倒在大地之上,凄艷的鮮血慢慢的流出,在乾涸的大地上形成小小的血液湖泊。
黑色巨鱷的神魂的怨毒的瞪視著左爺離去的背影,冷聲的威脅道:「我記住你了,左瘸子,現在一定要派人滅了這世間與你有關的一切,任何的一切。」左爺聽到這句威脅,右手的長刀出鞘,一道清冷的刀光劃破長空,隨即只見黑色巨鱷的神魂哀嚎一聲,消散在天地之中,卻已然是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