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
正午的陽光下,城主府的大門之前,宋青書回過頭詫異的看著身後倔強走來的白靈,饒有興緻的問道:「你要給這個傢伙求情?不要忘了,白靈姑娘,剛剛的這個傢伙可是怎麼對付你的,他趁著你鬆懈下來的時候,無恥的偷襲於你,要不是我的腳步稍微快上那麼一些,現在,你就已經倒在地上回歸天道的懷抱了。」
「啊,我知道,謝謝你,宋師兄!但是即使是如此,今天家父的大喜之日時仍舊不能見血,這不是軟弱,而是我的寬容,我希望父親的這一天不必在眾人的流言蜚語之中傳送下去。」白靈慢慢的走到宋青書的身邊,對著宋青書感激的一笑,嬌美的面容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憐愛。
白靈低頭看著一臉失魂落魄樣子的任秋生,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微笑:「任前輩,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任秋生一臉的恐懼,看著白靈的目光之中夾雜著恐懼,不安與憤恨,但是眼睛的餘光注意到宋青書的存在,連忙又轉化為對於死亡的恐懼。
老夫可不能死在這裡,老夫可是好不容易才攀上武王境界的,為了整個平常人想都不敢去想的目標,老夫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絕對不能在這裡死掉,老夫還有機會,對,今天的機會這所以會失敗,這根本不在我的身上,而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宋青書,如果不是這個混賬小子橫插一手的話,老夫完美的計劃怎麼會失敗。
任秋生沮喪的低下頭,對著面前一臉寒意的白靈服軟道:「今日是老夫莽撞了,白殿下,老夫今日受了奸人的挑撥,竟然憤而對殿下出手,老夫真是糊塗頭頂啊,還請白殿下原諒老夫一時的衝動,老夫一定會將這幅恩情牢牢的銘記於心。」
白靈的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面前的這位老先生看起來仍舊是執迷不悟啊,也罷,這等貨色本來也沒有資格入白家的法眼,今天就暫且放他一馬,日後在慢慢的好好跟他算今天的這筆舊賬。
白靈看著面前一把年紀卻努力的扮可憐的任秋生,輕輕的嘆氣道:「任前輩,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計較了,就請你之後好自為之吧,畢竟,作為一方大佬,總該知道一些所謂的廉恥吧,請自覺的離開吧,任秋生老前輩,我不希望今天在城主府里再度的看到你的出現!」
任秋生的面色羞紅的如同一抹紅布,沒有開口解釋,因為如今的任秋生也清楚的明白,這個時候再開口,只會讓人們更加的嗤笑自己,要忍耐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今天哪位大人的布局才剛剛的展開,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你們白家今天能安慰的過完這場婚禮嗎?可千萬不要喜事辦成喪事,那就有趣了。任秋生心中憤怒的低語,隨即一個人繞過眾人向著遠處飛快的離去。
「不要緊嗎?我看那傢伙可不像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宋青書看著任秋生離去的背影,淡淡的回頭瞅了一眼身邊的白靈,輕聲的問道。白靈轉過身來,莊重的對著宋青書行禮謝道:「小女子白靈謝過宋師兄的救命之恩,至於任秋生老爺子的事情,他背後的主子一定會替我們好好教訓他這個沒有完成任務的跳樑小丑的。」
宋青書看到了白靈眼底閃動的厲色,心中頓時明悟起來,自己眼前的這個白靈小姑娘可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麼柔弱,白靈的手段看起來現在也殺伐果斷啊。白靈打量著宋青書的裝扮,右手輕輕抬起示意到一邊詳談。
宋青書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現在這裡確實不是什麼交談的好地反,別的不說,光是圍攏的人群那熱切的目光看得人就由衷的感覺一陣不舒服,宋青書微微點頭,和著白靈一起走到安靜的一邊。
白靈眼神之中有著疑惑,看著宋青書輕聲的問道:「宋師兄是外鄉人?」宋青書沒有隱瞞,淡淡的笑道:「啊,確實是,最近兩天才到的這裡。」白靈看了一眼宋青書此時安穩的右手,有些疑慮的問道:「冒昧的問一句,宋師兄可是達到了武王之境的高手。」
宋青書輕笑了起來:「武王的話,確實是,不過高手什麼的,就不要拿出來調侃我了,在下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個三流的武者罷了。」這倒不是宋青書謙虛,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宋青書早已不再是山村之中那個見識短淺的小傢伙,武王在這玄天大陸上而言真的不是什麼高級的貨色,要知道宋青書剛剛接觸過的彼岸天,其中的門人弟子甚至僕役都沒有一個是境界低於武王之境的存在。
當然,宋青書這番大實話,聽在白靈的耳朵里,就顯得有些謙虛了,畢竟,不是每一個都有機會與勇氣去遊歷玄天大陸的,在白靈生活的這個小城鎮之中,武王的存在就是一個家族的巔峰戰力了,畢竟,這裡可不是什麼洞天福地,即使是武學造詣超高的絕世天才,這個年齡段能夠達到武王的境界,都可以算的上是一種不可超越的神話了。
白靈有些羨慕的看著宋青書,眼睛之中有著敬佩與渴望,白靈也是一個武者,並且白靈的武學天賦在白家之中也可以稱得上是數一數二,作為從小備受家人期待的天才,白靈一生最大的目標就是破入武王之境,接替年邁的父親,承擔起城主府的威嚴,可是現在白靈看到宋青書的姿態,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自己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白靈輕輕的搖了搖頭,耍掉心中這些瑣碎的想法,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問清面前這個外來的武王境高手宋青書的真正意圖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畢竟,在父親今天這個大喜的婚宴上,一個來路不明的武王級高手渴死一個潛在的威脅,不過,要是可以讓他站在自己這一方的話,那就又是一種強大的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