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百樓傾滿城
清冷的月色之下,一名美貌的年輕女子將自己有些紅暈的臉蛋貼近自己的身前,宋青書看到這一幕時,心中沒有什麼艷福飛至的感覺,只是覺得自己的身邊好像迎來一個小麻煩。
「怎麼了,突然靠的這麼近?」
宋青書努力的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對著自己身前的這名少女淡淡的說道,自己的身體卻是微不可察的向後慢慢的退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關於那場戰鬥的結果,為什麼你可以輕易的斷定那個男人會棄劍,女孩認輸?」白凈的面龐猛地貼近,閃亮的藍色眼瞳之中像是飄動著一抹誘人的火焰。宋青書不動神色的拉開與女孩臉蛋的距離,眼睛看向自己腳下的萬丈高空,嘴裡輕輕的吐道:「很容易,那個男人的劍法凌厲殺伐,卻步步縮手縮腳,一看就是不忍心對那個女孩痛下殺手,而對面的女子雖然攻勢凌厲,卻腳步輕浮,一看就是基本功打得不甚結實,如此的武者,只要稍微有些戰鬥經驗的武者都可以輕易的制服,更別提那個男人的手腕上有著許多的劍痕,那是積年練劍才有的傷痕,所以最後的結果只要稍加思索就可以輕易的得出,沒有什麼困難的,你現在——,額。」
宋青書回頭一看,發現自己身邊的女孩已經軟綿綿的倒在閣樓的頂端,呼呼的大睡起來,這是?對了,宋青書一下子才想起來,自己喝的青梅酒是特殊釀製的,雖然味道要比一般的美酒香醇幾倍,但是後勁也是非常的強勁的,尤其是對於眼前這樣的酒量明顯不行的初入酒道者,就更是如此了。
宋青書看著自己面前迷迷糊糊倒頭大睡的女孩,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種無奈,還真是一個傻的可愛的傢伙,如果不是遇見了我,碰上別人早已經對你所圖不詭了吧,真是的,既然不能將這個傢伙輕易的丟在這裡,要不然酒醉后被冷風吹拂一夜,會輕易的感冒的,將自己的外袍輕輕的脫下,披在女孩的身上,宋青書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閣樓的頂端,一邊靜靜的品嘗著自己身邊的美酒,一邊靜靜的欣賞著眼前明亮的夜景,輕微的夜風拂動著自己的髮絲,宋青書抬頭看著天空之中那輪皎潔明亮的圓月,心中慢慢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清晨的曙光照射到女孩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的眨動,迷濛之中眼睛慢慢的看到新世界,天空是永夜的黑暗,一個單瘦的男人身影孤單的坐在眼前,無盡的雷霆在天空之中堆積的鉛雲之中匯聚,少女慢慢的站起身來,看到那個男人慢慢的走向無盡狂暴的雷霆之中,遠處的天邊,一道破曉的曙光正照亮在大地之上。
微微的清風拂動著自己的前額,少女慢慢的眨動自己的眼皮,眼前的世界慢慢的打開,女孩看著自己眼前閣樓上空蕩蕩的一切,昨晚那個古怪的男人完全的消失了哪,眼睛四下里掃視,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尋的痕迹,身體上傳來輕輕的觸感,女孩眼睛眨動,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身上這件溫暖的外套,遠處的天空之中,旭陽已經慢慢的升起,長空萬里紅霞燃遍。
宋青書此時正在返回月華仙宮的路上,昨天夜裡,宋青書一個人單獨想了很久,發現自己現在有許多的問題想要請教自己的師尊,待看得那個女孩微微醒轉的樣子,宋青書就已經起身悄悄的離開了,雖然對於那個女孩的來歷宋青書有幾分興趣,可是現在的宋青書更為在意的則是自己宗門之中關於雙月共懸的故事。
昨夜,靜謐的月華仙宮殿宇之中,楚仙兒一個人獨自散步在清冷的祈月宮中,這裡是自己的宗門一處非常特別的場所,月華仙宮之中歷來就有著許多關於神仙妖魔的傳說,而實際上大多數人對於這種荒誕的傳說抱有一種嗤笑的想法,因為雖然月華仙宮之中稱自己的祖師月華天尊為仙人,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種境界的尊稱,而不是世人幻想之中長生不老,無所不能的神仙。
想必於那些虛無縹緲的奇幻傳說,歷來的月華仙宮弟子們更加重視的是自己的武道的精益,武道的每一次攀升,都是對於這個世界不同的新的認知,相比較虛幻而神話的仙神傳說,這樣可以明確看見的東西更加的讓人沉迷,但是歷代的月華仙宮弟子之中總會出現那麼幾個與常人不同的異類,自己的師門也就是月華仙宮的第六代掌門就是如此一個奇怪的傢伙,這位祖師非常的信封巫鬼之道,而且認為自己本門的神靈就是一直眷顧自己這一脈的明月,自然這些東西遭到了門中許多人的反對,尤其是長老們的訓斥。
不甘心的第六代月華仙宮掌門偷偷的派人修建了這處隱秘的地宮,這裡完全是由從北極之地運來的極地寒冰通體構造,所以常年散發著迫人的低溫,而且可以有效的保存這位祖師從玄天大陸上搜集到的各種關於仙神軼事的物品,後來直到這位祖師臨終之時也沒有研究出什麼真正有用的東西,這處曾經轟動一時的極冰行宮也就漸漸的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但是今夜的楚仙兒不知為何獨自散步時走到這裡,明明腦中想的要去的地方是自己師尊所在的傾天殿之中,腳步卻在不知不覺之中來到了這處人跡罕至的地宮之前,下去看看吧,好像腦海之中有著一個淡淡的聲音在指引著自己,楚仙兒腳步輕移步入了這座寒冷的殿宇之中,最後的回頭看向天空,楚仙兒彷彿看見了兩輪皎潔的明月同時懸挂在群星點綴的夜空之中。
凄冷的極冰宮殿之中,楚仙兒看到一雙不停流轉著彩色弧光的眼睛,千迴百轉就如同一隻巨大的萬花筒一樣,隨即自己的意識就感覺慢慢的消沉下去,一股疲憊的意識襲上了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