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上帝是個壞女孩
直到此時何進才算是對這個事情有些眉目。
“你這徒弟是涼州人?”
項成道:“不瞞大將軍,此子正是涼州將軍馬騰、馬壽成的長子。這馬騰可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人。”
馬超卻道:“師傅有所不知,超乃是庶子出身,家中為長。我母親乃是一名羌女,斷然不能當漢人正妻。”說著又是低下頭去。
馬超庶出雖無記載,但禮緯有雲“嫡長曰伯,庶長曰孟”,在這一刻項成才算是領略到了。如此一說馬超若是庶長子,馬鐵定是嫡長子無疑,也怪不得在曹操當權之時,馬騰遭韓遂進攻,乃攜馬鐵等入京受職,甚至馬鐵還被封為騎都尉。這麽一來,還真的難說到底是“先叛後殺”還是“先殺後叛”。
但是馬超剛剛流露真情有不似作假,若他真的“先叛後殺”莫不是與這“嫡庶”有關?
何進問道:“你為庶長子,那馬騰嫡子又是何人?”
馬超笑答:“我父如今隻有一妾,便是我母親,等我出人頭地之時,定要讓母親由妾變妻。”
聽聞馬超如此一說,何進笑道:“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及宇當真收了個好徒弟!”隨後又言:“小孟起若是這次能勸說通了馬騰將軍,我定上表皇帝,封你個將軍做做。”
馬超年輕人微,不知封賞將軍是何意思,項成趕忙說道:“還不謝過大將軍!”
馬超這才拜倒在地,呼道:“謝大將軍!”
馬超起身,項成又說:“等你封了將軍,便是光宗耀祖,你母親的事情便是案板上的釘釘。”馬超這才反應過來,又是衝著何進一拜。
歡喜過後,何進又問:“及宇如何讓孟起勸服馬騰?”
項成狡黠一笑,說道:“奉孝,這事可就要勞煩你了。”
郭嘉地上一雙白眼,說道:“嘉,省得。”說罷帶著馬超便退了出去。
金城這麽重要的事情,項成就交給兩個不滿二十的後生去辦,說實話何進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可項成現在的樣子似乎對這個事情信心滿滿,何進也就不再過問了。就以項成現在的功績來說,要說項成打仗不如自己,這話何進卻是說不出口的。
安頓好了這些事情,接下來便是這兵馬的問題。何進帶兵不少足足五萬兵馬,與項成和軍就有八萬人!
但這榆中城本就不大,這些兵馬湧進來這城皮還不得給擠出個窟窿來?下午的時間,這八萬人便齊齊的在城外紮起了營地。
人多力量也足,天未黑,這營地便已經起來了。
有城池房屋可住,何進自然不願意在住營帳,夜裏留下董卓、周慎二人,何進便回了榆中城。
項成也不客氣,帶著甘寧一行便做起了晚課。可這課中,卻少了馬超。
原來,下午的時候眾人搭建軍營搭的熱鬧,馬超、郭嘉二人更是沒有閑著。計劃定好之後,馬超就已經單騎而出,奔著金城去了。
馬超如何勸說馬騰暫且不提,這會項成隻是纏著郭嘉問東問西。
郭嘉被問得煩了,丟下一句“過兩天你就知曉結果”之後,便羊場而去。搞得項成這個勸降馬騰的“主謀”反倒無所適從。
安逸了兩個多月,這好日子總算是到了頭。第三日傍晚,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突然出現在榆中城門口。
“破虜將軍何在!?小的有軍情稟報!”這小廝騎著一匹黃色駑馬,穿著麻布衣裳在城門下高聲叫著。
征戰期間,城門幾乎是全天不開的,隻有到了趕集的日子才會開上那麽一天。很可惜,今天並不是趕集的日子。
守城門的兵士自然不會讓這來路不明之人隨意要和,隻聽城頭上的人喊道:“今天城門不開,你回去吧,改日再來。”
那小廝又道:“我不是來趕集的!是有重要軍情要說與項將軍!”
那守城兵士一見這人非但不走還賴在這裏,頓時也來了脾氣,喊道:“項將軍是你說要見便能見的嗎?勸你速速離去,否則弓箭伺候!”
那人趕忙又睡:“我是從金城來的!實在不行你把我當成奸細抓進去啊!”
這一句話倒還真的是讓城頭衛兵有些摸不著頭腦,再看這人樣子,似乎真的有軍情相報。但衛兵就是衛兵,他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衛兵道:“今日你定然無法進城,明日午時你且過來,項將軍會在城頭巡視,但時候你直接和他說。”
小廝無法,隻得調轉了馬頭,揚長而去。
瑪利亞·特拉普夫人說過,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為你打開一扇窗。雖然更多的時候上帝是個調皮的女孩,關上門也不見得會給你開窗。
但是現在,上帝似乎並沒有調皮。他關上了榆中城的大門,卻打開了城外軍營的窗子。
這小廝調轉馬頭行路不久,便撞上了一斥候。
“前方何人!速速停馬!”
小廝轉頭一看,十幾騎漢軍麵目猙獰的朝著自己奔來,頓時嚇得雙腿一軟,再也夾不住胯下馬兒,翻身就滾落下馬。
小廝高喊:“自己人!自己人!我來求見項將軍的!”
斥候問道:“哪裏人氏?找項將軍所謂何事?”
小廝答道:“金城人氏,有重要軍情。”
能做斥候的,皆是聰明伶俐之輩,而這路斥候卻是董卓手下之人。
隻見斥候眼珠一轉,開口說道:“既然是有重要軍情相報,你進入就在城外軍營住下。”這話不是商量,也不是征求,完完全全就是命令的口吻。
這小廝又沒見過世麵,再者說城內城外皆是漢軍,在他看來都是一個模樣。
小廝一抹額前汗水,應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將軍了。”
一行人到了軍營,天色已黑,小廝被關在草料帳內不知所措。
不多時,這帳門突然打開,出現在小廝麵前的卻是一個肥頭大耳之人。這人看模樣,似乎是個將軍,畢竟身上一身甲胄此時在這茅草帳內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