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董仲穎心腸惡毒
涼州固然是個機會,若不是項成知道袁紹為人,這一刻都覺得袁紹一定是要幫何進爭取一些功績。可袁紹為人如何?他似乎並不是一個願意為別人考慮的人。
何進聞言奇道:“哦?本初這是何意?”
袁紹看了看何進又看了看項成,自負道:“不足入第五隻耳。”
項成一瓶,微笑道:“那成先告辭。”可誰知何進卻緊了緊拉著項成的手說道:“及宇不是外人,本初但講無妨。”
袁紹本來嘚瑟的臉上顯現出一絲尷尬,出了尷尬之外沒有表現出來的還有些許陰糜。
袁紹又道:“既然如此,咱們回府上再說?”
六月底七月初的太陽還是有些惡毒的,三人在這站了片刻,已經是滿臉大汗,不用袁紹說,何進也不想在這繼續待下去,索性大手一揮,三人就這樣攜手而去。
何進的府邸項成算是第一次來,這宅院之大遠遠超乎了項成的想想。洛陽皇宮大不大?那自然是極大的。項成自然不能去後宮具體測量一下這皇宮的麵積,但是何進的府邸比起洛陽皇宮的三大殿也不遑多讓。
招待項成和袁紹的地方,依舊是這宅邸的前廳,不過這前廳比起項成的屋子來說大了不止一點。
這前廳之上擺放席案二十張。
袁紹因為身份坐在這左邊第一席,項成緊挨著他坐在第二席。
何進回了家第一件事便是蛻去那一身厚重的朝服,待兩人坐好之後,卻是沒有一人開口。
袁紹自持身份,自然不願意與項成多說,在袁紹看來,項成不過一介武夫不足掛齒。項成自然也不想和袁紹有多少交集,萬一現在承了袁紹半分恩情,這以後都是個麻煩事。所以項成也不開口,反倒是在這席案上坐的穩穩當當。
何進換好衣服一進正廳,隻看著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一般,樂得哈哈直笑。笑罷開口說道:“你二人就如此坐著都不熱嗎?”
項成心道:“廢話,能不熱嘛?你倒好,回家就換衣裳,老子還穿著朝服!”雖然心中腹誹,可這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何進不等兩人回話又說:“給你們看個好東西。”說著便招呼了家丁數人,抬上來一件青銅器皿。
這東西項成知道,但是沒見過。袁紹見過,但是沒見過這麽大的!
器皿名叫“冰鑒”,正是古代人夏天存冰的容器。
這蓋子一開,不多時整個正廳的溫度便降了下來,和空調有異曲同工之妙。
何進又招呼這些家丁抬上來一些瓷罐,看樣子像是酒。
項成今天來是要和何進說“正事”的,一看這些酒壇上了桌子,心中一陣煩悶,開口說道:“大將軍,今天咱們還是先說說涼州的事吧。這酒,不如下次再喝?”
何進哈哈一笑,說道:“這東西就要現在喝。”
袁紹更是白了項成一眼,嘴裏碎碎念道:“少見多怪。”
項成無法,隻得應命,可這酒壇打開之後,酒氣倒是半分沒有溢出。正當項成疑惑之際,何進卻從冰鑒中挖出一些冰塊,放進三人壇中。
何進道:“這可不是酒,而是我自己親自釀的梅子湯,哈哈哈哈,來來來,大家嚐嚐。”
項成疑惑中端起一碗一飲而盡。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加了冰的梅子湯居然和後世的冰鎮酸梅湯一個味道,在這炎炎夏日之中,當真是清熱解渴。這一碗下肚,通達全身,這燥熱之意又是去了三分。
喝完梅子湯,何進正色道:“本初說說你得到想法。”
袁紹抱拳行禮,不緊不慢的說道:“皇甫嵩原本仗著軍功不把大將軍放在眼中,此時鎮守長安卻被這些羌人打成縮頭烏龜,這半年過去毫無建樹。如今長安新敗,大將軍倒是可以領兵一支,替換下皇甫嵩,如此一來,隻要平了這涼州亂軍,大將軍便可高枕無憂。”
項成一聽這袁紹滿嘴跑火車,極盡詆毀隻能,隻能起身反駁,可何進輕輕壓手止住了他。
何進道:“皇甫嵩終歸是大喊老臣,常年征戰在外戰功赫赫。他都打不走的人,為何你覺得我能打走?”
袁紹聽完眼帶譏諷,不過卻沒他很好的掩藏了過去。此刻再抬頭,臉上的表情卻不尷不尬,給人一種欲說還休的感覺。
何進道:“你隻管說便是了,及宇是自己人。”說罷又朝項成說道:“是把及宇?”
項成無奈,感情你連我算不算“自己人”心裏都沒點數,還要問我一句?但這話有不能不回,隻得說道:“大將軍太愛,成豈敢不從。”
何進道:“你看,我就說了及宇是自己人。你說吧,吞吞吐吐倒是失了風度。”
袁紹一咬牙這才說道:“大將軍可知董卓?”
何進一愣,不知道在這節骨眼上袁紹為何提起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但這名字他倒是有印象,故此點了點頭。
其實董卓並非名不見經傳,而是站在何進的“高度”去看事物,這董卓雖然有些名聲,但總歸還是個“小人物”罷了,畢竟何進可是“這兩年”才晉升的新貴之人。
袁紹說道:“董仲穎倒是和我有些交集,他常年與這些胡人征戰,對付胡人倒是有些本事。大將軍隻要說服此人,彈劾了皇甫嵩,我能保證他定會助大將軍一臂之力。”
項成聽到這裏已經是怒不可遏,董卓既然有這等本事卻要誘皇甫嵩犯錯,其人私心之重不可言表,其心腸之惡毒不可言喻。
項成道:“大將軍,董卓現在就任皇甫將軍的副手,這兩人聯手尚不能敵羌人亂軍,不知本初兄如何知道董卓能平定這涼州之亂?”
袁紹聞言大笑:“哈哈哈,董仲穎在長安可是沒有出半分力氣啊。”
何進一愣,問道:“為何?若是他能抵擋涼州亂軍,自然名聲大漲,這不出力氣是個什麽道理?”
袁紹道:“皇甫嵩不通兵法,不識人才,一意孤行,若是再讓他掌軍,隻怕.……”袁紹眼睛掃視一周。
何進忙問:“隻怕什麽?”
袁紹答道:“隻怕這涼州亂軍頃刻間便能打入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