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謀士狠厲多小人
夏侯惇能說出“豎子不足以為謀”說明曹操還是很賞識項成和甘寧兩人的。
這無疑也激起了夏侯敦對項成和甘寧的那種酸溜溜的心理。現在的曹操不過是個洛陽北部尉,在曹操手裏做事撐死了也不過是個校尉,所以夏侯惇並不排斥項成等人,但是他自己卻太想當然了。
在夏侯惇的視角裏,項成一眾人可以說都是一些山野庶民,上不得廳堂的那種,而曹操則是“達官貴人”。得曹操賞識,這幫人就算隻做個校尉,也應該感激涕零分分鍾跪下表忠心。
曹操無非是想讓夏侯兄弟試試這幾人除了武勇外還有什麽本事,而夏侯兄弟卻是抱著幫曹操審一審這幾人有何能耐的心態。
過程雖然是一樣的,但是因為出發點的不同,所以夏侯兄弟多少誤解了曹操的意思。當然,這怪不得夏侯兄弟,畢竟曹操整天說項成甘寧如何如何不凡。
故此,夏侯惇雖然有點酸溜溜的,但是項成人在他這裏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現在,這個所謂的“自己人”居然用如此狠毒的計謀就為了和自己一爭輸贏,夏侯惇這才動了怒氣,這才說出“豎子不足以為謀”。
夏侯惇覺得這種人並不是曹操需要之人轉身欲走,這水缸大的拳頭就和自己的鼻子來了一起友好訪談。
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夏侯兄弟才發現,自己鬧了個奇大無比的烏龍。
夏侯淵一看這情況,提起手中的長槍就朝著項成紮了過去。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現在這距離多近啊,夏侯淵剛剛擺起長槍,項成的拳頭又到了。這一拳正好打在夏侯淵的腋窩下邊,味兒不味兒的咱先不說,就這一拳下去嗎,夏侯淵的胳膊和過了電似的不停地抽搐著。雖然他並不知道過電是什麽滋味。
夏侯兄弟的武藝自然是有的,但是經不住項成使壞啊。這兩拳下去一人是鼻血直流,一人是胳膊抽筋。旁邊甘寧還躍躍欲試,而且最主要的是馬忠的身手夏侯兄弟是完全不知道的。
夏侯兄弟一看事不可為,自己兩人和對麵四人打吃虧的肯定是自己,索性提著長槍大刀轉身就走。
項成也就隻是幫項籍出口惡氣,給這兩人一點點教訓而已,看著兩人轉身離去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反倒是馬忠問了問要不要他跟到後邊盯個梢啥的,項成聽完馬忠的建議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夏侯兄弟的事情對項成來說終歸隻是個小插曲而已,現在他們最緊要的任務是趕緊回到鄴城。隻要踏出了司隸,這回去的路就不會再像之前那麽艱辛了。
幾人草草的吃著從延津帶出來的東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話最多的當然還是甘寧。
“子符,剛剛你們比試兵法為啥剛那倆兄弟能被你氣成那樣?”嘴裏嚼著的東西依舊是堵不住甘寧的嘴,待夏侯兄弟走遠後甘寧迫不及待的問著。
本來甘寧也算是一名統軍大將,但是早早的就跟了項成,這錦帆賊都沒統領過幾天,也是讓筆者莫名的心疼了一把。
白仁笑了笑,就是笑得有點尷尬:“莫問了莫問了,僥幸贏了而已。”看來白仁也知道自己剛剛用的手段並不如何光彩。
“哦,僥幸啊。”甘寧似乎對這個答案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見,反倒是項成不置可否地看了看白仁。
因為項籍已經開始給項成分析剛剛那一仗的成敗得失了。
項成會不會帶兵?項成自然是不會的,畢竟也沒有人當他的兵。來到東漢這兩年時間,項成愣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兵一卒。想一想以前看過的網絡,項成心裏苦啊,誰說穿越者就牛逼了,我到了這裏還不是苦地一批,撇開“大將”不說,一個兵卒都沒有招到,也不知道那些裏的主人公都是怎麽做到的。
扯的有點遠.……言歸正傳.……
項成雖然不會帶兵也沒有帶過兵,但是項成的腦子裏可是住著一尊大神,雖說霸王最後敗給了劉邦,但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看,一些基本的排兵布陣、陷阱毒計還是看的很通透地。
而剛剛白仁這一計不可謂不狠厲。
地圖上畫的雖然潦草,但卻實實在在是洛陽城的周邊。白仁選的位置在洛陽城西南方向,眾所周知,西邊地勢巍峨而東方地勢平坦,洛陽城依水而建,此河名曰“洛河”。
白仁攜千人隊在洛河上遊駐紮,雖然行軍慢於夏侯惇,但是也慢不了多少,無非是個把時辰而已。換言之,白仁駐紮在洛河上遊的時候,夏侯惇也不過堪堪整理好了城防物資罷了。而這洛河上遊距離洛陽城少說也有兩三個時辰的路程,所以夏侯惇根本不可能去派遣斥候偵查。因為這斥候就算騎著數匹快馬,換馬不換人的來回奔襲,一個來回也得三四個時辰。
倘若夏侯惇發現白仁所做之事,再引兵前來。白仁立於上遊以逸待勞,吃下這一千人問題也不大,隨後就是慢悠悠的走去洛陽城,這一仗也算是贏了。
若是夏侯惇不引兵前來,這三四個時辰足夠白仁幹很多事情了。
比如說,在這河道上起個水壩。水壩不用太大,能儲水就行。洛河水源豐沛,隻需一日這上遊的水便能蓄滿。滿到什麽程度呢?自然是滿到那決堤以後這大水能衝進洛陽城的程度。這大水一衝,白仁隻要守住上遊,夏侯惇的一千人想不死都難,就算僥幸在這大水中活了下來又還有幾分戰力呢?
所以,在這沙盤之上,白仁隻要走到這洛河上遊,就算是已經贏了。有人會問,那夏侯惇若是中途改道去了白仁這地方如何?從沙盤來看,夏侯惇時間不夠,他若是去這洛河上遊,改道兩次,還要行十裏的水路、山路,白仁到了洛河上遊至少有兩三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依舊是以逸待勞。
當然,放在平日這計謀肯定是不現實的,且不說這洛河沿岸都有重兵把守,白仁帶去的一千人怕是還沒接觸河岸就被當成亂民扣押起來了。就說這洛陽的城防兵和城防物資,擋住這一千人造出的水壩的決堤那完全不是成問題。
可問題就出在當時夏侯淵說了“這城高十三丈,厚九仗,城內無兵,城外五百裏方圓無人。”
所以,這一千人要去防禦洪水的襲擊,卻是顯得單薄了些許。
“項成兄弟,這個白仁你要留意一下。”項籍說話的時候頓了一頓似乎是有點糾結,不過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繼續說道:“之後他的話,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白仁的計謀若是隻用在紙上確實是個好謀略,但是用在實際作戰中卻是困難重重。而且看著白仁,項籍總是想起一位已經故去的老人,那人名叫“範增”。
為什麽說白仁像範增呢?兩人都是謀臣。
項籍不是說不喜歡謀臣,而是討厭謀臣那種“不聽他的話你就要完蛋”的那種神情。
曆史紛壇,眾口其說。誰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什麽情況而導致範增的心灰意冷、辭官還鄉。
但是項籍此人不說曆史成敗,單論人品氣度來說,自然是萬中無一的。他喜歡正麵對決,他喜歡用強大的實力去征服敵人。而範增卻隻是讓他行“小人”之事,所以才有了最後的矛盾。
這種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範增雖然一心一意的輔佐項籍,但是他隻看重了成敗卻是忽略了霸王心中追求過程的心思。而項籍卻太注重過程,太注重自己的名利,這才導致了數次放虎歸山,自己也是功敗垂成。
其實項籍忽略的最大的事情,便是曆史皆是由成功者書寫。任你力拔山兮,到頭來不過是看劉邦心情好壞而已。也可能是項籍根本沒想著自己會輸吧。
項籍自然是知道項成從洛陽法場解圍以後就把白仁當兄弟,所以才有此一說。
說到底還是君主和謀士之間的一些不為外人道的隱私事情罷了。項成當君主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與其想這些項成還不如想一想眼下的事情。
“羽哥放心,我自然省得。”項成扒拉著飯菜開口說道:“羽哥,我最近這飯量有問題啊。”
項成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最近不知怎地飯量大增,總覺得吃不飽。平常也就一兩張胡餅就能填飽的肚子現在吃下去四五張還不知足。
項籍一愣,隨即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我不知為何也能感覺到餓了……”
所以?項成吃得多感情是吃了兩人份?可他的胃也隻有一個啊!項成想不通,項籍也想不通,好在這兩人有個非常相似的優點,那就是想不通的事就不再去想了.……
吃飽喝足,眾人起身。看了看周圍再也沒有什麽夏侯、冬候的人出來搗亂,幾人收拾了一下殘局繼續起身朝著鄴城奔去。
枯燥的時光自然就是在馬背上的日子。
項成幾人一路風塵仆仆,因為不想進城再節外生枝,項成一行人基本上都是在野外露營。運氣好點能找個破房子爛廟宇湊合一宿,運氣不好就隻能睡在野地裏。幸虧項成幾人的身體還算強壯而且運氣也不算太差,不然這正月的天氣在野外露宿當真是讓人吃不消。
好在這樣的日子終於到頭了,前頭隱隱約約的已經能看到一座大城的輪廓。不正是張角的老巢,冀州的鄴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