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破罐子破摔
李月茹嚇得不輕，趕緊跪下：「臣女說的千真萬確，是親耳聽見二皇子與劉大人的密謀。」
齊悟恆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用力的掙扎著，意圖擺脫後面御林軍的桎梏：「父皇，你別聽這個女人的胡說八道，兒臣不敢，兒臣不敢啊！」
眉頭緊皺，似乎要夾死一隻蒼蠅一般，齊皇接著問：「第二件事又是什麼？」
見齊皇沒有怪罪自己，李月茹才暗自深呼吸，臉上露出嬌羞的笑容說：「皇上可還曾記得，前次宮宴上答應過臣女，臣女的婚事自己做主，皇上幫臣女下旨。」
「不知哪家的公子哥？這麼幸運，被李小姐瞧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是朕，更加是君無戲言。李小姐說說罷，朕為你們下旨。」
齊皇也算是明白李月茹的來意，心裡對她卻鄙夷不止。她現在還好意思來求他下旨成親？也不想想當初是誰為她捨命爭取來的權利，可現在居然過河拆橋。
「回皇上的話，臣女看中的正是……正是八皇子。」李月茹低眉垂眼，羞澀的說著。
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齊皇挑眉看著李月茹：「道兒？沒想到李小姐看上的是朕的道兒。那不知，道兒和李小姐發展到哪一個地步？知不知道李小姐今天晚上的決定呢？」
李月茹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今日進宮求齊皇指婚一事本無人知曉，更遑論齊悟道。出來指證齊悟恆是因為齊悟思的威脅，她才不得不再次做作假證。
「哈哈哈，李小姐也無需擔心什麼，既然是朕當初在那麼多人面前答應你的，自然會應下。這樣吧，天色已晚，外面的雷陣雨也不斷，想必李小姐一個小女子獨自回府也不安全。不如到宛瑛閣歇歇。」
李月茹的臉色變化齊皇看在眼裡，譏諷在心裡，看來這也是一個不安份的主，為了一個男人就設計陷害自己的好朋友！不過這般為了自己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喜歡！
「是，臣女謝皇上賜魂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齊皇答應她的請婚，李月茹高興得不能自我，一陣的叩頭道謝。
而現在已經是丑時，齊皇沒有多少時間和李月茹打太極，揮揮手就讓御前宮女帶她過去宛瑛閣。
御書房裡就剩下幾個人，齊皇斂去笑容，陰惻惻的看著齊悟恆：「齊悟恆，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如果不是你，朕的計劃也不會失敗！」
「呵呵。」齊悟恆冷笑兩聲，也不在做無謂的掙扎，不管他承認與否，齊皇都不會放過他。
冷笑過後，齊悟恆痛心疾首的說：「是啊，如果不是兒臣，父皇的計劃也早就如願完成，而我呢，也早就淪為父皇這場預謀的犧牲品！」
「生為皇家的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天潢貴胄金枝玉葉，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難道關鍵時刻為了天下蒼生犧牲一下都不可以嗎？」齊皇對著齊悟恆就是一陣的數落，說得冠冕堂皇。
齊悟恆搖頭，從看見母妃自縊死的那刻，他就已經對這個父皇死心，可現在再來聽他說的這些話，心裡仍然是抑制不住的悲涼。
顧不得手腕的疼痛，齊悟恆「咔嚓」一聲就掙脫御林軍的壓制，結果就是手臂脫臼。
再怎麼疼的手臂也比不上心裡哀毀骨立的痛楚，悵然一笑：「父皇說得真是好聽，是啊，從我們生下來的那刻，就已經確定命運，隨時做好為這大齊江山犧牲的準備！」
在場的人都聽出了齊悟恆話里的嘲諷，齊皇也不例外，坐在龍椅上說道：「看來恆兒對父皇的怨恨不是一點兩點。」
齊悟恆笑著搖搖頭：「父皇錯了，兒臣哪裡敢對父皇有什麼怨恨，兒臣怨恨的是自己，怨恨自己為什麼會生在這麼一個充滿悲劇的皇族裡。說得好聽一點是龍髓鳳血，可實際上呢？不過是一顆悲哀的棋子罷了，四皇弟你說是不是？」
齊悟思暗罵這齊悟恆死到臨頭還不知收斂，臨了還要拉他做一下墊背，這麼關鍵的時刻，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錯，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齊悟思就直接當聾啞人，選擇無視齊悟恆的問話。
齊悟恆也不惱，妥著兩條脫臼的手臂上前兩步：「父皇可看過母妃的遺容？兒臣想應該沒有罷，清月苑就好像冷宮一樣的地方，父皇怎麼可能會踏足呢？所以你也不知道，母妃她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兒臣多次幫她閉眼，可是也沒能成功，可能他心裡是有怨氣的！」
「還有大皇兄，他死的時候我好像只有幾歲而已，看著靈堂里渾身血肉模糊的他，兒臣真的好害怕好害怕，一個勁的往母妃的懷裡躲著，四皇弟呢？那時候什麼都不懂得，甚至還咯咯咯的笑著……」
「別說了！」齊皇越聽越揣揣不安，彷彿劉貴妃那沒有閉上的眼睛在盯著他看、大皇子齊悟翎血肉模糊的追著他問為什麼。
心裡已經無望的齊悟恆浮起得意的笑容：「父皇，兒臣還沒有說完呢？你看看這次的晚宴上，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出征名頭，就設計犧牲兒臣，欲讓那楚承安給自己敬鴛鴦毒酒。」
「還有七皇弟，他比兒臣還要可憐，明明他是這污濁不堪皇宮裡唯一的一股清流。可就因為別國的一番設計，讓他現在身中劇毒，甚至馬上就會成為別人報仇泄恨的對象。」
心裡的另外一個聲音，在今天晚上把齊悟恆心裡的憤憤不平和委屈全部說出來，嘲笑的看著已經在怒火巔峰在齊皇繼續說：「其實兒臣覺得，比我們更可憐的其實是父皇你自己！」
「不準再說了！來人，把齊悟恆給朕拖出去斬了！」齊悟恆接下來的話成功激怒齊皇，繼續把何德宏才整理好的桌子掀翻。
御林軍慢慢都接近要擒住齊悟恆，而齊悟恆不為所動，繼續走上台階說：「父皇你看看，這才幾句話就激怒你了，那在夢裡，你豈不是恨不得把前來找你索命的大皇兄和母妃千刀萬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