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毒害動機
齊皇怒拍桌子,企圖用龍威壓住憐影,他倒是想看看,這渾身是刺的女子傲骨有多膽大!
跪著的憐影沒有被齊皇的勃然大怒嚇到,依舊從容自若,不等她說話,楚承安便開口:「難倒皇上就憑一個婦人之言以及一些莫須有的證據定下罪名?」
「楚世子一定要摻和進來?」沒有直接回答楚承安的話,齊皇挑眉,以含有警告的口吻問他。
楚承安不明意味的一笑,點頭說道:「憐影的事,就是我楚承安的事,沒有摻和不摻和之說。」
齊皇眯著眼:「既然楚世子如此,朕也不便多說,不過朕也不會因為和楚世子的交情而姑息養奸,放任作怪的惡人逍遙法外!」
「唰!」打開扇子,楚承安並不在意齊皇的話,含情脈脈的看著憐影,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皇上儘管審便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齊皇沒料到,向來性情涼薄的楚承安真的會對一個小小的庶女這般動情,心裡不禁譏笑,面上卻輕輕的頷首:「很好,那朕就想問問納蘭憐影,可真如外巡的女眷所言,黛兒喝酒時你曾認下此酒是楚世子贈送於你的?」
聽見齊皇問話,憐影從長樂公主納蘭收回眼神,搖頭否認說道:「憐影不曾認下,安好郡主問憐影時,還不等憐影回話她已經將酒飲下。」
「那你為什麼不勸住她!」穆姨娘聲嘶力竭的怒斥憐影,整個左丞相府,她最在意的就是黛兒,那是她此生唯一的女兒,還是相爺和公主的最寵愛的孩子,如果今天黛兒真的出什麼事她難以想象對她恩重如山的公主和相爺會如何的傷心。
「畫瀾,你先起來,本宮相信皇上一定會秉公處理,查到真兇,還黛兒一個公道。」長樂浮起跪在地上激動的穆姨娘,輕聲勸慰,意味不明的看著憐影。
雖然憐影不知道為什麼長樂公主從晚宴到現在,都在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但她心裡明白,如果要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水,就一定需要長樂公主的幫忙!
穆姨娘悲切的站起來,長樂公主欲示意宮女扶她去內殿休息,被她阻止,在還沒有抓到真兇之前,她哪裡還能有心思休息?
等穆姨娘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齊皇死死的盯著憐影:「你既是說酒壺說你的,又說不是楚承安給給,納蘭憐影,難道你真把朕做傻子,破綻百出的謊話也敢說!」
嗤嗤一笑,憐影真不知道著齊皇是裝瘋還是扮傻,亦或者說……他就是不管如何都要定自己的罪!
「皇上此話憐影無從反駁,酒壺的確是我的,但不是承安特意帶過來的,至於怎麼如何,還請皇上找到那個小太監。」
雖是這麼說,但是憐影猜測,這個小太監現在估計已經被殺人滅口,死於非命罷。
「稟皇上,在雲清閣發現一具太監的屍體。」憐影的想法剛好落下,搜查皇宮的御林軍就抬著一具死相慘重的屍體進來,放在憐影的不遠處。
抬眸看去,憐影冷哼一聲,果不其然!看來韓黛嫣下手還真的是快,不一會兒就殺人滅口!且手段也不是一般的狠辣,看這樣子,死得時候一定很痛苦!
養心殿女眷本就不少,大多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會琴棋書畫的小姐,沒有幾個是同李月茹和齊思涵這樣上過戰場的,看慣血腥場面,故而見小太監橫死的樣子都掩鼻乾嘔。
「啪!」齊皇怒拍桌子,大聲喝到:「可有什麼發現!」
尋常別說是皇宮,就算稍微有點勢力的大戶人家,死個人也不會有什麼稀奇的事,奈何現在是敏感時期,多事之秋。心裡再怎麼涼薄無情,齊皇面上還是需要裝出一副大仁大義的樣子。
一個有級別的御林軍恭敬的遞上一塊手帕,路過憐影時,憐影瞳孔一縮。暗摸袖口,眸色瞬間暗下來,那是她的手帕沒錯,看來這次想要脫身是難上加難。
楚承安也發現憐影的異常,再看那手帕,心裡瞭然,看來他們的對手真的是準備得充足!
「婞?」齊皇看著手帕邊角上爐火純青的綉跡,疑惑的挑眉。
「婞不是納蘭二小姐的小字嗎?」後面的王朔好巧不巧的開口,剛說完殿里很多人便向他投來各種目光。隨即瞭然,前段時間這王家和四皇子一同給納蘭二小姐提親一事傳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故而能知道她的小字也不算奇怪。
而王朔在所有人看著他時就急忙閉嘴,槍打出頭鳥,不管是什麼情況,現在他都不合適開口。一旁的裴金燕也用眼神警告的剜他一眼,讓他不要再說話。
這下幾乎所有人看憐影的目光都變了,一塊綉有小字的手帕出現在一個被謀殺的小太監身上,身前還和自己有關係,看來八九不離十,兇手就是她無疑!
雖然有些人如此想,但也有極少數人看出其中的問題,比如說薛迪。
薛迪看著殿中央泰山崩於面前也面不改色的女子,即使跪著也抬頭挺胸。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對她來自靈魂的親切和熟悉,但他明白,面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別人設計陷害她!
此時台階上的齊皇也聽見王朔的話,怒氣騰騰的把手帕丟在憐影的面前怒喝:「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不看地上的手帕,憐影譏笑:「皇上也知,做什麼事都需要動機,憐影和安好郡主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會要去毒害她!」
齊皇被憐影逼問得啞口無言,張口欲言又止,沒有剛才的盛氣凌人。能坐到現在的位置上,他不知道是踩著多高的屍山血海上來的!
他和齊悟思一開始商榷的計劃出現太多偏頗,從國家密謀發展到如今後院宅斗,他的心裡憋著一團火,而想要把這團火發泄出來,首當其衝就是被人推出來當靶子的納蘭憐影。
大殿的人交頭接耳,大多也都認為憐影沒有殺人動機,魯國公府的人眼不敢眨的看著憐影,有人擔憂有人略顯得意,而玩樂了一天的納蘭克依舊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