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死在澳洲都死不足惜
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嗎?沈雄冰的承諾,鬼才信,不,鬼都不信。
羅依依笑了笑,喝著茶水,她還是在期待蔡管家有所動作的,哪怕在那張紙條上寫下兩個字也行啊,羅依依和沈敬岩此舉都是寄期待於蔡管家對沈敬岩的情分和善意。
“蔡管家,我和沈敬岩是不會分開的,這是我們一家三口共同的意思,對他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比不過一家三口的團聚,我們已經分開了這麽多年,在澳洲,我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懷著孩子,生下孩子,照顧孩子,孩子發燒,我也隻能把他托付給沒有孩子的鄰居照顧,我要去工作,要養孩子,要養家。”
對著一個慈愛的長者說出這番話,羅依依的眼圈紅了,喉間哽咽,“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問我,爹地去了哪裏,我騙他說,你爹地在你出生之前就車禍去世了,骨灰灑大海了,連祭拜都沒個地方,我用最惡毒的話斷了他對父親所有的念想,他問的次數多了,後來就漸漸的不問了,隻是我們逛街,上公園,哪怕坐公交車,他都會羨慕有父親的小朋友,羨慕父親懷抱裏小朋友的笑臉。”
她手指撫過潮濕的眼睛,定了定神,眸光堅定,淺淺勾唇,“我的兒子需要父親,需要父母雙親,缺一不可,沈敬岩是孩子的父親,必須為我們的孩子負責,這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蔡管家被她的話感染了,少夫人帶著小少爺吃了那麽多苦,他怎會不心疼,平心而論,他當然願意大少一家幸福,一家和睦,隻是……
他渾濁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喉嚨口酸澀酸澀的,一時說不出來話。
氣氛壓抑而沉重。
過了片刻,蔡管家才硬著心腸道,“老爺子的話我帶到了,還有,我私下問問你,大少的準備是萬全的嗎?能抵抗老爺子嗎?”
羅依依不傻,和他心照不宣,如果蔡管家真的可以自由說話,一定會說起紙條上的問題,是願意說出來那個人是誰,還是讓羅依依以後不要再問這個問題,起碼會有個說明。
他既然不提起,就是不能自由說話的,這是沈雄冰命令他來試探的,她自然要順勢替沈敬岩示弱,“我也不清楚,他這方麵的事情不讓我管,反正心情不太好,愁眉苦臉的,昨晚兒子要在他身上騎大馬,他都嫌孩子太鬧了,差點把孩子惹哭了。”
當然要把沈敬岩說的越弱越好,這樣才能讓沈雄冰放鬆警惕,放大招,讓沈敬岩一舉殲滅他。
“那……”蔡管家又問,“南灣項目的事情,大少準備怎麽做,損失那麽大,幸好隻是倒了樓損失些資產。”
羅依依繼續搖頭,眨著一雙懵逼的眼睛,“我不知道,應該重建吧,不然還能怎麽辦?”
兩人又就那個案子聊了一會,蔡管家從她的嘴裏也打聽不出來什麽,這也是他來此之前就知道的事實。
隻是羅依依一再說明沈敬岩的頹廢,心情不好,借酒消愁,唉聲歎氣,等等。
臨走之前,蔡管家的手終於拿起了那張紙條,就在羅依依欣喜的時候,蔡管家的手伸向茶杯,將紙條輕輕放了進去,任由茶水淹沒紙條,那片墨字越來越模糊。
羅依依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此行對羅依依來說,又是無功而返,不,她側麵表露了沈敬岩是沒有底氣的,這一點對沈雄冰來說,應該算是重要的。
不出她所料,蔡管家回到沈家大宅,即交給沈雄冰一支錄音筆,錄音的內容是從蔡管家走出大宅到回到大宅。
其實這也不是沈雄冰要求的,隻是蔡管家自己行事小心謹慎,願意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忠誠。
所以,沈雄冰對錄音的內容是完全相信的。
沈雄冰是讓他隻講一下過程就好,講一下羅依依到底說了什麽就可以了,但是蔡管家行事周全,堅持讓他聽錄音,他還笑著說蔡管家太謹慎了,謹慎的過分,有些沒必要了。
當然,他之所以這麽多年能夠一直信任蔡管家,也是因為他的行事周全。
沈雄冰一個人在書房裏,聽著蔡管家和羅依依的對話,在聽到羅依依講述在澳洲的艱辛時,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活該。”
他沒有任何觸動和同情,有的隻冰山般無邊的冷漠,那個女人的女兒,死在澳洲都是死不足惜。
聽完錄音,他是還算滿意的,起碼知道了那個看似強大的兒子,其實不過是人前霸氣,有點小小的手段而已,至於項目工地裏的真正秘密,他是不知道的。
羅依依決定再也不單獨約蔡管家了,實在是,嗯,浪費時間,還要用智慧去跟一個慈祥的長者暗鬥,沒意思透了。
她也將這邊的情況給沈敬岩說了,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沈敬岩選擇尊重她,他再采用別的方式去查沈夏的生父問題。
羅依依歎口氣,“這個沈夏,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她的錢十輩子都能錦衣玉食了,過點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好嗎?”
沈敬岩也心疼妹妹,“誰說不是呢,我早就跟她說,讓她多陪陪媽,可是沒辦法,她也不是安分的人啊,她在外麵,我也總是擔心,畢竟……你有時間就給她打個電話,我的電話她不接,你的電話她一定會接的。”
“可別說了,我前兩天晚上給她打電話了,她神神秘秘的說要送我個禮物,也不知道是什麽,也沒說什麽時候回來,說了沒兩句話,她就急急忙忙的掛了。”
這兩個人正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沈夏,說曹操曹操到,此刻沈夏和十七乘坐的飛機已經抵達青城上空,很快沈夏就可以給家人一個驚喜了。
羅一默讓從安帶著他去找奶奶玩了,羅依依的別墅裏隻剩下了守株待兔的大奇。
大奇很堅定的守在別墅裏,除了必要的外出,幾乎就住在了這裏,他也不知道十七什麽時候回來,隻想就這樣等在她一定會到達的地方。
世界太大,十七的影子太遠,他尋覓不到,守株待兔是最笨,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好在上天眷顧他,隻等了兩三天,就在他閑極無聊的一個人坐在麻將桌前研究麻將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熟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