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以後保護她的,是一國之君
眾人往後一看,便見蒼淵緩步而來。
大家皆是一驚。
蒼淵抬步走進酒樓,“要不是問了桑時你們在這兒,我還找不到地方呢。”
江隋驚道:“你竟然出宮了?”
“怎麽不能?”蒼淵快步上了樓,“處理了一天的政務,也該放鬆放鬆了不是?”
江隋無奈一笑,說:“明日正式早朝你就知道了,那些大臣少不了要諫言,身為皇帝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定要讓你改了東廠的習慣。”
蒼淵淡然笑道:“他們可管不了我。”
進入房間,蒼淵便一把拉住了江吟之的手,嗓音低沉:“說好的並肩作戰,你今日卻拋下我一個人出宮,可是食言了。”
江吟之微微一怔,“你跟大臣們議事,我待著做什麽,我一個女人,那些人怕是又有話要說了。”
還未當皇後就要幹政,少不了大臣會進言。
蒼淵牽著她上前坐下,卻說:“你是皇後,他們敢說什麽。”
江吟之挑挑眉,“我還沒答應當你皇後呢。”
蒼淵微微一驚,“這個時候你要反悔不成?”
“不行?”江吟之理直氣壯。
“當然不行!”蒼淵態度堅定,又瞧出江吟之似乎是情緒不對,湊上前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什麽氣。”江吟之裝傻。
“我……”蒼淵正要開口。
百裏敘晴故意咳嗽了兩聲,“好了啊,你們有悄悄話回家再說,我們可不想聽呢。”
“那回家再說吧。”蒼淵低聲說道。
程清越帶著人上了菜,熱情的招待著。
大家立即動筷,百裏敘晴感概:“許久沒吃到程老板的手藝了,可真是懷念啊,還是從前的味道!”
“是啊,難得還能吃到長安酒肆的飯菜。”疾風也頗有感概,這一路走來,他不知道該死了多少次,有幸活到了現在,還能再吃到長安酒肆的酒菜,真是人生美事一件。
“對了,桑恩和蘇曄塵呢?他們沒來?”江吟之突然發覺少了兩個人,當初可是說好帶他們來嚐一嚐長安酒肆的酒菜的。
蒼淵答道:“沈長林把兵權交出來了,我打算把城防營以及之前秦滄海交給沈玉嶸手裏的兵,都分給蘇曄塵和桑恩帶領。桑時正帶著他們了解情況,盡快上手,過幾日等你二哥三哥他們到了,再一起來吧。”
聞言,江吟之微微一驚。
桑恩和蘇曄塵兩人這幾個月跟著作戰,也學到了一些領兵之術,但她沒想到,蘇曄塵那樣的性格,本應該仗劍天下的,卻答應了蒼淵在東鳴國領兵。
“你這還沒舉行登基大典呢,就開始培養親信了?”江吟之挑挑眉。
蒼淵喝著小酒,慢悠悠的說:“當然是趁現在培養親信,重霄軍在你們江家手裏我不擔心,玄衣衛勢力過大,桑時恐怕無法完全掌控,所以我打算把玄衣衛也分出去一些,成立宮中的近衛隊,何人掌管,還在考量。”
說著,蒼淵又問起了江隋,“大哥,你可有舉薦的人?現在朝中還有不少沈家的黨羽,要逐步提拔可信可用之人,將他們的黨羽打壓下去。”
江隋想了想,說:“文官我不清楚,武將的話,韓將軍,以及蕭將軍,衛將軍。”
江吟之也接著說道:“京中的話,內宮護軍參領夏翱,城防營前鋒校尉齊琥。”
蒼淵聞言默默記下,“行,我知道了。”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閑聊,和諧的就像是一頓家常飯,完全不像飯桌上還坐了個皇帝。
酒足飯飽,大家便就在長安酒肆歇了,後院房間足夠。
月色下,蒼淵悄悄牽住江吟之的手,“出去走走?”
江吟之還未答話,便直接被蒼淵給拉著出了後門。
亭台樓閣上,百裏敘晴看著兩個從後門離開的身影,不禁感歎:“他們天天這樣膩在一起,真的不膩嗎?”
夜色中,一個聲音在百裏敘晴身後響起:“我們也天天在一起,你膩了嗎?”
百裏敘晴被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一眼,“你還真是夠黑的,這麽亮的月光都看不到你,嚇我一跳!”
疾風緩緩上前,走到欄杆處,望著夜空的月光,說:“那我明天開始不曬太陽了,應該會白回來吧?”
百裏敘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故意曬黑好保護你家小姐的嗎?”
疾風答道:“小姐她現在不需要我了,以後保護她的,會是一國之君。”
不再需要他的保護。
百裏敘晴微微有些錯愕,“你這話還真是傷感啊。”
“不是傷感,是開心,我作為殺手的使命,到此結束了。”
他問過小姐了,小姐說,她以後會待在京城,一切都會平安順遂,而他也不用再繼續當一個護衛,一個殺手。他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百裏敘晴微微一驚,隨即揚起一抹笑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的確挺開心的,那恭喜你啊。”
“恩,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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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唯有月光清晰的照在這片夜色之中。
蒼淵牽著她的手,抬頭望著夜空,說:“你看今晚的月光,像不像你殺入東廠刺我一劍的那個晚上?”
聽到這兒,江吟之一驚,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他,她還沒答應嫁給他呢,這就開始翻舊賬了?
“你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我刺你一劍,你還記著仇是嗎?現在要不刺回來?”
蒼淵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嗓音溫柔:“你刺我的何止這一劍。”
江吟之皺了皺眉,抽回手,“那你還回來!”
說著她就要抽出腰間的匕首。
蒼淵一把按住,語氣無奈:“我隻是……希望這些能抵消我的錯。”
江吟之愕然,“你的錯?你還有事瞞著我不成?”
他做錯了什麽,這所有的誤會都是祁淩霄造成的。
“華元公主,你今晚不就是在為這個不高興嗎。”蒼淵解釋。
聽到這裏,江吟之才反應過來。
“華元公主是我一直留著她的性命,我隻是想讓她作證洗清你謀逆的罪名,其他任何證人證詞,都不如你的死對頭,你的仇人來的可信。而且華元公主也懂口技,跟杜辛辰是師兄妹,她的話可信度高,所以我才留著她。”
“我隻是希望,你不用再背負任何一丁點的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