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洗了個鴛鴦浴?
正舒適的泡著泉水。
突然有咕咕咕的聲音傳來。
江吟之微微一驚,尋著聲音望去便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後正有一隻山雞。
“蒼淵!”
正閉目養神的蒼淵突然聽見小聲的呼喊聲,微微一驚,轉頭探出樹後,但卻是閉著眼的,“怎麽了?”
“有隻野山雞!”江吟之盡量壓低聲音,怕驚跑了那隻山雞。
蒼淵愣了愣,回頭在地上拿起了弓箭,正欲起身時,猶豫了一下,“我過來了啊。”
“來吧。”說完,她猛吸了口氣,一頭紮進了泉水裏。
泉水很深,她屏氣潛入水中。
蒼淵見狀,便拿著弓箭靠近,尋找那咕咕聲的來源。
來到泉水旁時,挽弓搭箭,對準了那灌木叢裏的影子。
野山雞發現危險立刻撲騰起翅膀要飛走,飛起來的那一瞬,正好被射出去的箭洞穿。
蒼淵起身上前撿起那隻野山雞,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狼王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朝蒼淵撲去。
那麽龐大的一個身軀,凶猛的野獸,任誰看到這樣一幕都要害怕。
蒼淵連連後退,狼王卻大半個身體都撲到他身上,想去咬那隻野山雞。
蒼淵將野山雞舉的高高的,不想給它。
自己打的當然要自己吃。
然而狼王卻不肯罷休,非要去咬那隻野山雞,甚至咬下一嘴的雞毛來。
蒼淵躲避著,阻止它,“你這家夥胃口也太大了。”
狼王發出不滿的哼聲,更加激烈的要去爭奪那隻野山雞。
最後一撲,直接把蒼淵給猛地撞進了溫泉水裏。
野山雞掉在地上,狼王咬著野山雞一溜煙的跑了。
撲通一聲巨響。
濺起大量水花。
江吟之大驚失色,躲在水裏完全不敢出來,隻露出個腦袋在上麵,催促道:“你快點出去,你的傷口不能碰水!”
蒼淵穩住身體從水裏鑽出來,便跟江吟之四目相對……
如此尷尬的情景。
他擦了擦臉上的水,連忙從水裏出去。
“我去生火,你快些。”他嗓音低沉,快步離開。
江吟之又連忙叫住了他,“等等!”
他腳步一滯。
“順便把衣服遞給我一下……”她也不打算繼續泡了。
蒼淵走到大石旁,拿起她的衣服,背對著遞給了她。
穿好衣服,江吟之爬上山坡的時候,見蒼淵一人在這裏生火,烤衣服。
江吟之擔憂上前坐下,二話不說便去解他的腰帶。
蒼淵也似乎習慣了她這一言不合就脫他衣服的行事作風。
脫掉上衣,江吟之給他檢查傷口,又重新上了藥包紮好。
夏明擎等人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夏明擎調侃道:“傷口不是不能沾水嗎?督主還跟夫人下去洗了個鴛鴦浴?”
此刻江吟之的頭發也是濕的,看上去的確像是兩人洗了個鴛鴦浴。
蒼淵眼神冷冽的看了他一眼。
夏明擎竟不知害怕的又笑道:“督主你要早點說洗鴛鴦浴,咱們就耽擱一會再回來了啊……”
蒼淵惱怒,臉色陰沉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
這一趟西焚山之行,他還有沒有點督主的威嚴?被江吟之搞的,夏明擎都敢這樣拿他打趣了?
“是這一路休息的太好了,精力太旺盛無處發泄了是嗎?那就去操練吧。”
“繞山跑兩個時辰!”
夏明擎立即起身,聲音響亮:“是!”
於是真的帶著人去繞山跑了。
江吟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對他們也太嚴苛了。”
“能活到現在,就是我對他們嚴苛的結果。”蒼淵冷聲答道。
“行,你有理,但是這麽多野味誰來烤?”
蒼淵雖然沒有回答,但還是幫忙整理起了那些野味。
正這時,江吟之看到對麵山坡上的狼王,不由得微微一怔,“它在刨什麽呢?”
蒼淵也疑惑的跟著望去。
隻見狼王正在地上刨坑。
好奇之下,兩人起身走了過去。
便見狼王刨出了一個土坑,咬著那隻從蒼淵手裏搶走的野山雞扔進了坑裏。
“好家夥,你自己不吃你還搶。”江吟之蹲下身來,但狼王卻拿爪子扒拉著,不讓她碰。
蒼淵意識到不對,“狼是食肉動物,不存在打來獵物不吃還埋了的情況,這野山雞或許是不能吃。”
他扯出那隻野山雞,用匕首劃開了一點看,竟發現野山雞的血是黑的。
一眼就看出,這是劇毒。
“有毒……”
“難怪狼王非要搶,這是怕我們吃了有毒的野山雞。”
雖然他們肯定會發現這野山雞有毒,但是狼王此舉也著實令江吟之感動。
蒼淵眉頭緊鎖,“這一帶想必是生長了劇毒之物,今晚休息一.夜,明天出發,不能耽擱了。”
好不容易出來,好不容易走到這裏,他不希望接下來再生什麽事端。
隻有江吟之安然無恙的回到國公府了,他才能安心。
但他一時沒有想到的是,江吟之本就不是個安分的性子。
“既然是生長了劇毒之物,那當然要找到啊!”
這對她拿來煉製毒藥有利,除掉這劇毒之物也能避免狼群誤食。
蒼淵神色無奈的看著她。
但兩人視線僵持了片刻之後,蒼淵還是妥協了,“天快黑了,明天再找。”
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無奈與寵溺。
江吟之勾唇甜甜一笑,故意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了句:“督主真好!”
蒼淵愕然。
伸出手指關節狠狠一敲她額頭,“你也跟著調.戲我是不是?“
他起身抬步離去,幽幽道:“夏明擎他們已經開始不分.身份的胡亂稱呼了,此處無人自然沒關係,但到了京城,這話傳出去,你別想再嫁人了。”
江吟之微微一愣,立刻跟上他的腳步,“我本來也沒想再嫁人。”
“我有江家,有我哥就足夠了。”
她還有商會那麽多的親人朋友,還有蘇奉之那個口是心非的弟弟。
蒼淵卻是心中一驚,一時間心裏情感複雜。
有些高興她說不會再嫁人,但卻又內疚自己傷她太深。
他忽然停下腳步,目光沉靜的看著地麵。
江吟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蒼淵似乎有話想跟她說,但是抬眸看到她時,又把話給憋回去了,繼續抬步往前走。
“在你心裏,我是不是比沈玉嶸還要過分?你那麽恨我,為什麽還要遠赴千裏救我。”
他低沉的嗓音有一絲絲緊張。
隻是平靜的神色足以掩蓋他此刻緊張的內心。
江吟之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麽認真的問起這個問題。
江吟之沉默了一下,隻是回答說:“因為你不能死。”
蒼淵挑挑眉,對這個回答明顯不太滿意。
“你走的那幾天,我天天都做夢夢到你出事了,你死了。”
“你應該也知道我多少有些占卜的能力,那些噩夢對我來說就是個警示,也是老天在提醒我讓我來救你。我也沒辦法,那些噩夢日日困擾著我,讓我無法安眠……”
江吟之越說越激動。
蒼淵臉色一沉,拔腿轉身就走。
“哎,我還沒說完呢。”
他聲音冰冷:“這件事不許再提。”
“跟個小媳婦一樣,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麽多脾氣……”江吟之小聲嘟囔了一句。
蒼淵聽力好,於是臉色更加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