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午飯的時候,難得辛湘玉沒有過來打擾,讓兩人溫馨地吃了頓午飯。
飯後,公西月要去內閣議事,司屹陪著她一起。
到得乾宇殿側殿門口,司屹說道:“我去吏部看看,等會來接你。”
公西月示意知道。
等到司屹轉身離開,公西月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臉嚴肅地走進了乾宇殿側殿。
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一場硬仗。
公西月進了殿內,其他6人都在。
“侯爺。”
公西月也一一和幾人打了招呼。
範祖鬆指著案幾上高高的奏折說道:“這些折子是你和耿尚書不在的這兩個多月批複的,你和耿尚書再翻看翻看,如有不妥處大家再議。”
公西月點頭示意知道。
孫文桓咳了一下,“侯爺,你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事,我們五人商量著事情也不是很急,便決定等你們回來後再處理。”
公西月知道他們要說沈宗慶的事情了,但耿建光顯然還不知道,問道:“什麽事?”
孫文桓便將溫泉山莊一事說了。
公西月問孫文桓道:
“此案件你們都察院也有參與審理,原告所告之事是否屬實?”
此事因為涉及威遠侯,孫文桓有親自參與審理,見公西月問,他便答道:“原告所告之事確實屬實,不過……”
孫文桓看向公西月,言下之意沒說出口。
公西月卻替他說了。
“不過,事情隔了八年之久,證據卻還能搜集得這麽完整,你們懷疑是有人在刻意針對威遠侯?”
“正是如此。”
見公西月明白其中的關節,孫文桓鬆了口氣。
聽聞他下令就地格殺了一千多名士兵後,他麵對護國侯還真有點緊張。
公西月沒理會他鬆的這口氣。
“我沒有參與具體案件的審理,因此不能判斷是不是有人在刻意針對威遠侯,但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刻意針對他,我想都與案件本身沒有關係。
你們三司要做的就是核查證據是否屬實、判斷案情的真實性,這才是你們審理案件的根本。
至於如何量刑,一切以律法為準則,或從輕處罰或從重處罰都有其標準。”
聽了公西月這話後,孫文桓想了一會,才回答道:“侯爺說的沒錯,是我想多了,我這就通知下去,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確實如此,如果一件案件證據確鑿,要考慮的隻是這個犯罪之人是否有從輕或從重的情況,而不是去考慮與案件本身無關的事情。
像溫泉山莊這件案子,難道還因為原告晚了八年才告就不受理嗎?或者說就因為原告八年前沒有告狀就應該輕判嗎?又或者說原告背後有人撐腰所以狀告無效?
這些都不是判案、量刑的原因。
既然想通了,孫文桓便不再糾結,坦然承認自己顧慮太多。
旁邊幾人聽了也若有所思。
是不是護國侯每次處理事情都直擊核心,不受旁枝末節的影響,才更果決?
說完了沈宗慶之事,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內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第一個開口說。
反倒是公西月自己說了。
“你們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要下令就地格殺了那一千多名士兵?”
“是”。
見公西月主動說起,範祖鬆第一個開了口。
反正他和護國侯平時關係好,知道自己並沒有針對她的意思。
“侯爺,我知道你下令自然有你的道理,可是,那畢竟是一千多條性命,能放過時為什麽不放過?就算你擔心他們回到司徒庭身邊會繼續作亂,那也可以開除他們的軍籍,而不用殺了他們。”
這是範祖鬆不明白的地方。
這個處理方法耿建光之前也說過,不過,自從聽了自家侄子和軍隊中人的想法後,他心裏便沒有疙瘩了。
既然護國侯的處理方法是軍中之人都認為最好的、最正確的方法,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也不用他們這些不懂軍情軍事之人憑著他們的想法來判斷對錯。
不過,耿建光暫時沒有開口替護國侯說話,他想先讓護國侯自己說服他們。
公西月早就知道必然會有這麽一問的,要想以後繼續好好和大家共事,這件事情必須得給他們一個說法。
起碼不能讓他們心裏疙瘩太深。
“你說的這些處理方法我都有考慮過,但我還是選擇了最凶殘的一種,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公西月將視線一一在眾人身上掃過。
“我們視察水澤洲的軍隊時,真的不是一般的亂,不下重手狠手是根本整治不了水澤洲的軍隊的。
水澤洲的軍隊一共有幾萬人,這一千多人的性命就是下馬威。有了這一千多人的性命在前,他們才不敢怠慢、囂張,才會聽從命令。
當然,也是這一千多人該殺。
他們明知道我們是朝廷命官,卻仍然敢截殺,這是何等的膽大妄為,我殺了他們也是給其他的士兵們看,讓他們以後千萬不要再有僥幸心理,否則人人學了他們的樣,以為法不責眾那還了得。”
接下來,公西月又說了軍中紀律必須嚴明,才能更好地管理約束軍隊之類的話。
總而言之,這些士兵就應該殺。
“……”
“大宇朝目前的情況還不適合施行仁政,我們首先要的是穩定,這個必須用強硬的手段來保證。然後我們就要大力發展經濟,讓老百姓的日子都過得富裕。
隻有老百姓們都豐衣足食、富足安康了,才是實行仁政的時候。”
公西月之前的話沒有說服眾人,但最後一段話卻讓幾人有感而發。
魏尚書是不太能理解軍中的那一套,但他對治理國家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也認為律法、規矩必須在前。
“我也認為現在的大宇朝還沒到施行仁政的時候。”
申元國到底是帶過兵的人,他對軍中的情況比其他幾人又多了解幾分。
“既然護國侯下令就地格殺不是出於一時的憤怒,而是有其道理,那不如此事就這樣揭過吧!”
耿建光這個時候開口了,“侯爺當時很冷靜,絕對不是一時激憤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