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此恨綿綿
他與趙佶說,“太公,趙家少壯們舍身為國,尤顯的後繼人之重要,小臣日日憂心呀!康王直到現在也沒後嗣,按他的年齡本倒不急的,但眼看我大宋勝利在望,他還在身先軍陣,親冒著飛矢,當真是不應該了!”
說罷,他看到趙佶的額角上立刻冒了一層細汗出來,有趙桓和趙楷的事發生在前,看來道君聽進去了。
又是君臣二人私處,趙佶問道,“以愛卿看怎麽是好?”
秦會之剛剛見到了張穠,年輕,貌美,知禮,機靈,好女人都讓武夫們給占了,自己府中就區區一個王氏也未能幸免,此恨綿綿無絕期。
在金殿上提到花錢時,張穠不由自主的看邢秉懿,秦會之也未見邢娘子怎麽表示,張穠立刻說,“奴家就是在邢姐姐手底下替太上管鑰匙的,花多少錢就要個準數兒。”
秦會之對道君說道,“江南平亂已經可以說進入了尾聲,而淮西還在激戰之時,我們可不可以請中嶽張大帥去江北幫一幫康王?”
道君十分警惕的看了秦會之一眼,罕見的沒應聲。
秦會之適可而止,慌忙退出。
等秦會之離開後,道君卻沒閑著,有的事情看著再是必須,真的實施起來也要有明有暗,關於調動張伯英的事他不會當著秦會之拍板,趙九哥對軍隊的控製力連他這個當老子的也不能輕視,萬一話說出去再從江西碰了釘子,官家的臉麵就更加的不好看了。
但是秦會之的建議像條小蟲子爬進了道君的心裏了。
邢秉懿和雁翎、韋淵、趙鼎在臨安抗旨的事,兩次去信金州依舊改元未成的事,讓趙佶急於有所行動,要用官家之手撥動點什麽,才好挽回尊嚴。
再者戰場進入順局,動動平亂的張伯英、哪怕就動他幾成人還能有礙大局?
……
邢秉懿到了建康,梁紅玉不可能不有所表示,她和張穠操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宴,傍晚叫著邢秉懿和雁翎過來,四人敘敘舊,韓世忠想參加進來都不給他機會。
喝了好幾杯之後,梁紅玉說,“翎娘子你得多替她擔些事,看秉懿累的!”
梁紅玉指的是邢秉懿,看著她的身子拂風擺柳,顯然是勞累過度了。
邢秉懿說,“她呀,不給我找麻煩就是萬幸,我指望她不如指望張穠。”
話剛出口,門外便有人報告,“官家和韋娘子請張夫人入宮有事說。”
張穠很驚訝,坐著未動,心說又是什麽事?
如果是花錢的事情白天已經當眾說過了,要是再有新花項的話,邢秉懿都到了建康,道君沒理由再找我。
邢娘子笑著道,“你怎麽不動?”
張穠道,“怎麽單叫我?我不去。”
邢秉懿道,“我們剛抗了旨你又想抗,我猜這次一定是別的事,隻和你有關。”
張穠這才向三人告辭,匆匆入宮。
隻有道君和韋皇後等著她,也擺著一桌禦膳,道君說,“小娘子,你去江西辛苦,朕與韋娘子聽說你在金州還大病了一場。”
韋皇後說,“九哥太不懂得體恤人,可我不落忍,這才求陛下給你洗塵。”
張穠施禮道,“去金州也是奴家該做的,我就是偶感了風寒,康王和吳娘子已經慰問過奴家多少次,不敢又在官家和皇後麵前居功。”
她說,“其實奴家來之前正與梁大姐、邢姐姐、雁翎小酌,敘些姐妹之情,她們要不擔心我可能誤了官家的大事,我都不敢來呢。”
韋皇後看著她點點頭道,“真是個懂事的小娘子,你回去還要和秉懿說一句,今晚隻是說兩句你張府的事。”
道君不多說,全靠韋娘子,很快張穠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韋皇後說,“陛下一直擔心九哥過於勞累,想派伯英過江,又不知道江西能不能脫的開身,我和陛下說張穠不是才去過江西,問問她就知道了。”
道君“喔喔”兩聲,不多說。
張穠立刻就明白了,老官家想下旨意給江西,還有些顧慮,於是先透風。
她連忙起身道,“奴家剛從金州回來,看到九哥真的是太忙了,河淮、河北、陝西、江南兵怎麽調動看的我眼花繚亂,原來太上和皇後不去金州都知道他忙!”
韋皇後聽的稍稍有些詫異,張穠好像在堵她和道君的下言,暗示他們兵不可亂調,但張穠是個精明人,難道聽不出今晚就是在暗示這件事?再說官家看的上張伯英,張穠不該更主動?
張穠說,“皇後心疼九哥,奴家是知道的,我們大帥更知自己是官家的階下之臣,他常說要聽官家的調遣,奴家耳朵裏都聽出繭子了……太上掌著大宋全局自然有些提前考慮,他在江西離的遠,如果急事的話,奴家可以再跑一次江西。”
太上聽的很滿意。
而韋皇後再次悄悄的詫異,張穠在這麽短的功夫裏將話說的夠周圓了,又暗示了兵事之重,又不顯山不露水的表了態度,讓人聽著入耳。
可是張穠居然忽略了稱謂,以她的身份不該稱九哥為“九哥”,這是九哥的長輩和平輩家人才該用的稱呼。
這絕非張穠有意,隻能說臨時措辭已夠她費神,這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了。
薑是老的辣,韋皇後趕忙說,“大可不必你再跑了,可是聽了你的話我就更擔心九哥了,我幾次求陛下快給伯英下旨參戰,陛下都不想點這個頭,幸虧你去過金州帶來了九哥的詳情。”
又是韋皇後的試探,張穠這次聽出了端倪,有些狼狽的說,“那奴家給大帥去封信,告訴他太上和皇後對康王殿下的擔心。”
韋皇後很自然的說道,“一封是寫兩封也是寫,索性你給九哥也寫一封吧,讓他知道太上和我擔心他,另外我們都想抱孫兒了。”
直到出了宮門,張穠的臉還在發燙,是不是她已在韋皇後麵前現了原形,皇後會不會懷疑她在金州生病都是掩人耳目的。
這封信必須得給張伯英寫了,但怎麽寫,她要好好琢磨琢磨。
另外三人還在等著張穠,問她入宮什麽事。
張穠落了座說,“太上和韋皇後就問了我金州和江西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