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零四章 混亂的意識

  清晰的畫面，在許流蘇眼前閃爍，而立刻，他的成長速度就變快了。


  「爺爺！」


  五歲的許流蘇看著許家眾軍，整齊跨馬侯立在街道上，無比威嚴，充滿了肅殺氣息。


  「來蘇兒，爺爺抱一下。」許蒼山立在軍陣最強方，身上透著一股冷峻，可一見到許流蘇在幾個丫鬟掌房的前面，興奮地跑過來時。


  許蒼山立即喜笑顏開。


  許流蘇拔了幾根老將后的鬍子，許蒼山不止沒有生氣，相反開心大笑，軍陣其他的士兵們看著小孫少爺也不禁大笑起來。


  「笑什麼……」五歲的許流蘇脾氣很大，大聲朝士兵們咆哮道。


  「笑孫少爺很快也會長大，上陣殺敵，報效國家，與我們一起。」


  「與我們一起！」


  「與你們一起！」


  五歲的許流蘇舉起拳頭，被許蒼山舉過頭頂，也是興奮地大叫。


  這時間過得好像有些問題！

  許流蘇突然一怔，立即意識清醒起來，隨即，他看到了父親許英天，許英天抱著許蒼山的屍體在一場瓢潑大雨中歸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十歲的許流蘇驚聲尖叫，瘋狂跑出，不停地摔倒在大雨下的泥濘之中。


  現實。


  許流蘇微微側頭，渾身一僵……


  爺爺死了？在我十歲的時候死了？不對……可是，他的確是死了！


  不對，爺爺到現在都還沒死，他在祖地閉死關，在許家先祖曾經建立的祖地之中閉死關。他怎麼會死？


  還是說，這是預兆？


  黑宮殿中，許流蘇在喃喃自語，似乎對幻境中的一切，都沒有真正地投入其中。


  羅婆燁站在祭祀台上，看著許流蘇，語氣有些驚嘆道：「他是第一個能在記憶時空中，還能分清楚自己是誰，亦真亦假之人……真了不起。」


  「他什麼時候能徹底陷入痛苦，亦或者說是……能做到釋然，將一切都放下的程度？」突然間，黑宮殿傳來了一道男子的聲音。


  羅婆燁沒有看此人，只是說道：「這個要看生靈對記憶的認知和掌控，究竟有多少，到底有多深刻，像許流蘇這種，恐怕要稍微慢一些。」


  「那說好，到時候，你取走他的靈魂，他的肉身，交給我！」這人握著一柄劍，走了過來。


  「劍唐，有些事情，不需要再提醒我一次。」羅婆燁沒有看劍唐，卻是直接說道。


  劍唐沒死，神圖也並非是劍唐，雖然他的肉身是劍唐的肉身。那是因為，在當時，神樹雖然吞噬了三個人的肉身，卻需要將一具肉身轉化成自己的。


  所以神圖先用劍唐的肉身特徵，將自己樹的枝幹和軀體，轉化成了劍唐的肉身。


  但在吞噬三人靈魂的過程當中，神圖失敗了，他只吞噬了馬王。


  范玄光用大光明術逃了出去，而劍唐也用大光明劍逃了出去。


  沒錯，劍唐修鍊了大光明劍，所以他才能和范玄光拼劍，以保證自己一直不會落入下風。


  「他經歷過什麼，居然這麼漫長，而且還能不容易將恫恐記憶留給他。」劍唐覺得許流蘇好生奇怪，這次，他選擇和地獄天黑宮殿合作，就是因為他想要勘破許流蘇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總說這個傢伙氣運好，氣運好，那麼他的氣運究竟好在了哪裡呢？

  「似乎兩種經歷重疊了，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才是假的。」


  「如果爺爺在我十歲的時候戰死沙場，但現在的許蒼山是誰？」


  「雨萱，青鸞……這兩個女子也不曾存在過嗎？」


  在那片熟悉的林森中，許流蘇第一次見到凌雨萱，對方也是一襲白衣，身披軟甲，持一柄秀美的花槍。


  青雲山莊，沈浪，凌雨萱拜堂成親，許流蘇站在一旁，以凌雨萱哥哥的身份……「這都是哪跟哪兒啊……」


  許流蘇覺得自己的記憶和意識已經越來越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