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暗示
但後悔歸後悔,吉氏嘴上可不示弱。
??“原來是程家的公子。剛才看公子和莊宜站在一處,年貌相當,氣質拔群,我還以為公子是莊宜的至交好友,卻沒想到原來是高一輩分的舅舅啊。”
??吉氏說著,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來,而且很是意味深長。
??蕭莊宜登時大怒。
??沒想到,吉氏什麽下三濫的手段都敢用,竟然公然暗示她跟程照有首尾?!
??蕭明燕果然是吉氏養出來的,吉氏話音一落,蕭明燕就輕笑著接話:“這麽年輕的公子,竟然是舅舅嗎?不知道是程家哪一房的舅舅,聽說程家不在京城,我們也不認識程家的人,自然是你托辭說是誰就是誰咯。”
??言下之意,程照還不知道跟蕭莊宜是什麽關係,不過是假借程家的名義為蕭莊宜出頭呢。
??這話比吉氏說得更直白更粗糙,也更不像話。
??別說是蕭莊宜這一行人惱火,就是滿店裏看熱鬧的客人們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真是大家萬萬都沒想到,吉氏和蕭明燕母女竟然粗鄙到這個地步……
??這個時候,金毓齋的老板周勻說話了。
??他朝吉氏拱了拱手:“蕭夫人,您不認識程先生,想是以前沒見過麵。他是經常出入興國公府的,您去國公府一打聽便知道了。去年臘月裏他去給國公府老太太問安送年禮,有幾樣東西還是在我們金毓齋拿的,我記得清楚呢。論輩分,他確是蕭家兩位小姐的舅舅,您別看他年輕,可是咱們俗話說了,拄拐棍的孫子,搖籃裏的爺爺,這輩分就是輩分,它是不論年齡大小的,您說是不是?”
??馨宜聽到周勻這回稱呼程照為“程先生”,而不是方才在樓上時說的“程老板”,就知道周勻是故意給程照抬身份,免得叫老板讓吉氏認為程照是商人,瞧不起他。
??卻見吉氏上下審度著周勻,皺眉問道:“你又是誰?”
??周勻欠身,笑道:“鄙姓周,是這間小店的東家。”
??原來是金毓齋的老板!吉氏和蕭明燕雖然來過金毓齋多次,可是還真沒見過這裏的老板,都知道這老板是不輕易接待客人的,據說也是個靠山強硬的主兒。
??她們從來沒被老板接待過,可是眼前這老板卻站在程照身旁,顯然是陪著程照和蕭莊宜姐妹一起,吉氏和蕭明燕心裏頭頓時非常不是滋味。
??她們比蕭莊宜差嗎?憑什麽這個奸商狗眼看人低,從來不接待她們?!
??“原來是金毓齋的東家。不過,這是我們家的私事,用不著外人插言。”吉氏臉色不善地說了一句,讓周勻別管閑事。
??金毓齋的老板靠山再硬,他也不過是個商家,吉氏自忖自己的侯夫人身份高出對方很多,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周勻笑道:“蕭夫人所言極是,貴府上的事情我也不敢插言。隻不過,我跟程公子相識很久,見夫人不認識他,就代為證實一下他的確是國公府老太太程家的子侄。若有冒犯,還請蕭夫人海涵。”
??他恭敬的態度倒是讓吉氏心裏舒坦了一些。
??被蕭莊宜和丫鬟懟了半天,她一肚子火,終於遇到一個肯拿她當夫人尊敬的,於是就對周勻緩了緩神色,“行了,我知道了。”
??周勻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他為程照和蕭莊宜出頭已經達到了目的,也算是幫了準越王妃一回。
??暗中卻對吉氏很是看不上。
??宮裏的娘娘都常派人來金毓齋挑東西,太監宮女他見的多了,那雖然都是仆人,可到底是皇家氣度,言行都不凡的。而這眼前的侯夫人,論言談舉止,真是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尤其是竟然愚蠢地想要扣掉準越王妃的嫁妝,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周勻都想不通吉氏這種蠢腦袋是怎麽當了侯夫人好幾年的。
??這時候,程照說話了。
??“蕭夫人既知了我是誰,那麽,三日內請去興國公府給老太太一個交待,還請別忘了。”他態度依然是清冷的。
??吉氏還沒說話,蕭明燕反問他:“做什麽讓我母親去給交待?論理,莊宜妹子是我們蕭家人,用不著去給謝家交待。再者,我母親又沒怎麽樣她,交待什麽?”
??蕭明燕盯著程照,下巴微微抬起,不服氣地等他回答。
??可是程照隻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挪開了目光,隻對她娘吉氏說:“蕭夫人當麵答應把我表姐的嫁妝歸還,放到蕭大姑娘的嫁妝裏,如今婚期將至卻還沒行動,這件事務必要有個交代。而且今日,當著京裏這麽多人的麵,你們母女對我這個外甥女的汙蔑可是不輕,當眾尚敢如此,若是在你們侯府裏沒有外人看著的時候,你們又是怎樣對待蕭大姑娘的?這總也要給老太太一個解釋。老太太撫養蕭大姑娘二姑娘多年,將她們視如己出,絕不忍心她們在外受到苛待。蕭夫人若是不肯登門去拜見她老人家說明情況,那麽我也隻能跟老人家提議,讓蕭大姑娘折返興國公府備嫁算了,婚期之時,請王府從謝家迎親便罷。”
??吉氏聽了臉色頓時鐵青。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程家小子,竟然敢對她大放厥詞!
??還要讓蕭莊宜回興國公府出嫁?
??這是他能決定做主的嗎,威脅誰呢!
??“程公子這樣說話恐怕不妥當吧!”吉氏正要開口一條一條反駁程照,沒想到身邊蕭明燕又搶著開口了。
??而且蕭明燕還上前了一步,離程照更近一些,直麵他說:“你知道蕭莊宜跟我家是怎麽回事,你就在這裏亂出頭?你是謝家的親戚,蕭莊宜姓蕭,你們倆很熟嗎?既然不熟,你怎麽知道她的品行好不好,怎麽知道我們是不是受了她的欺負!她自己出嫁,非要到我家裏來訛錢,要我們二十萬銀子給她備嫁,這是人做的事情嗎。你隻看見今天我們跟她據理力爭,好像是在欺負她,卻不知道是她明明在欺負我們呢,若不信,你隻管問問她,看有沒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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