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丫鬟
蕭莊宜乖巧地笑著答應了，讓外祖母放心。
??不過回到房裏之後蕭莊宜對馨宜說：“都等著老天報應惡人，可是世上那麽多壞人，又有幾個是真正遭了報應的？倒是好人經常被磋磨得沒有了活路，壞人卻是一個比一個活得興頭。等著老天給惡人報應，恐怕望眼欲穿也等不到，當然還是有機會能自己報複就自己報複。”
??接下來的日子裏蕭莊宜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度日，也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過完年搬去侯府。
??老太太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蕭莊宜主意已定。
??國公府是外祖家，老太太沒有立場攔著蕭莊宜在外祖家待嫁，隻能由她去。
??因為心疼她，私下裏給她置辦嫁妝的時候，就多添了很多東西。
??雖然蕭莊宜要跟蕭鵬舉討父母的私產，但是老太太可不指望蕭家給蕭莊宜準備嫁妝。寶貝外孫女的嫁妝，她當然要親手給操辦。
??隻是因為蕭莊宜外孫女的身份，謝家家裏還有好幾個未出閣的小姐，所以不能操辦得大張旗鼓。興國公夫人幫著捋嫁妝單子，這是過了明路的，而老太太私下裏又給蕭莊宜悄悄填補了好多自己的私房，這是府裏各房都不知道的。
??蕭莊宜的陪嫁丫鬟，也要從國公府的婢女裏麵選。
??蕭莊宜平日用慣了的嗣香和嗣微，還有兩個小丫鬟盈珠和盈寶，問過她們幾個人的意思了，她們都願意跟著蕭莊宜去越王府。除此之外按照王妃的陪嫁規製，還能補上兩個大丫鬟，六個小丫鬟，這些人就要從國公府裏的其他人之中選了。
??雖然府裏上上下下都不看好蕭莊宜嫁給越王做續弦，覺得她嫁過去未必能站穩腳跟，但是那畢竟是越王府，是比國公府更高一層的存在。
??何況當今聖上和太後都那麽疼愛越王，王府裏富貴一等一的。
??所以，國公府裏想要跟著蕭莊宜去王府的仆人也不少，各有各的心思和門路，趁著興國公夫人幫蕭莊宜挑選陪嫁仆人的當口，都想方設法在興國公夫人跟前露臉。
??興國公夫人把自己覺得合適的人選名單交到了老太太和蕭莊宜手上，她隻是幫忙，最終決定權還在老太太那裏。
??蕭莊宜跟老太太捧著單子商量人選的時候，馨宜就在一旁角落裏安靜坐著，低頭刺繡。
??蕭莊宜很有主見，選什麽人不選什麽人都有自己的尺度，而且又有老太太幫忙把關，馨宜就沒有上前幫忙。她雖然上輩子活了三十多年，但是在選人用人這一點上，她並不覺得自己比蕭莊宜和老太太更有眼光經驗。
??當天晚上回房之後，蕭莊宜卻叫了馨宜的幾個丫鬟，大丫鬟白鶴，小丫鬟盈環和盈瑞到跟前，當著馨宜的麵問：“你們幾個有沒有想跟我去王府的？你們雖然伺候二姑娘，可是咱們一棟房子裏住著，我對你們也是知根知底，你們要是願意隨我去的，我肯定先挑你們，府裏其他人都往後靠。”
??三個丫鬟都很驚訝。
??而後白鶴率先表態：“大姑娘，我想跟著二姑娘。我伺候二姑娘時間最長，熟悉她的起居脾性，若是我跟了您去王府，補了其他人來伺候二姑娘的話，三五日內未必能熟悉姑娘起居，二姑娘素日體弱，我不放心。而且我腦子並不太靈光，您要是想在王府裏多個膀臂，與其選我，不如選府裏其他能幹的姐姐。就算是您不熟悉的人，隻要是府裏的家生子，也出不了什麽差錯。”
??她這番話既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又替蕭莊宜考慮了，讓蕭莊宜聽了微笑點頭。
??“好，我知道了，那你就好好伺候二姑娘，日後我不在跟前了你也不許怠慢。那你們呢？”蕭莊宜又問兩個小丫鬟。
??盈環盈瑞年紀都跟馨宜相仿，臉麵還帶著稚氣。
??盈環福身說：“我也不想去王府，我喜歡二姑娘，想一直伺候她。”
??盈瑞回答遲疑了片刻，想了想，試探問道：“大姑娘，我……我能不能回去跟家裏人商量一下再答複您？”
??蕭莊宜笑著說：“可以，那你今天就去商量，晚上不用伺候了，明兒早晨回來給我消息。我要早點確定人選，不能等你太久。”
??盈瑞連忙答應：“是，那我現在就回去問。”
??她匆匆收拾一下就告辭回了家。
??她也是府裏家生子，一家子都是國公府的仆人，家就在府外的那條街上。
??第二天早晨她一大早就趕回來，馨宜姐妹剛起床，她便帶回了商量的結果。
??“大姑娘，二姑娘，我跟家裏商量過了，我不去王府行嗎？”
??蕭莊宜正在洗臉，洗完了，擦幹淨臉上的水珠，笑著說：“當然行。”
??盈瑞站在跟前沒走，躊躇著。
??蕭莊宜問：“還有什麽事？”
??盈瑞遲疑了一會兒，吞吞吐吐說道：“我家裏有個姐姐，比我大三歲，今年十五了，一直在家裏幫忙照顧家事，沒進府裏來做工。我娘說……要是大姑娘這裏還缺人的話，能不能……讓我姐姐跟著您身邊伺候？她什麽都會做，而且還有一手好廚藝……”
??蕭莊宜還沒表態，大丫鬟嗣香皺眉道：“既然沒進府做過事，規矩上想必差一些，姑娘現在是要挑去王府的人呢，當然要從在府裏伺候久了的人裏挑。問你去不去已經是看在你伺候二姑娘的份上了，你怎麽還能讓家裏沒進過府的姐妹替你去，這是什麽糊塗想法！”
??因為盈瑞是馨宜的小丫鬟，伺候馨宜的白鶴也連忙走過來責備：“你家裏人要是想岔了你就該勸著，怎麽你還幫著說出來了？大姑娘挑陪嫁丫鬟去王府，可不是兒戲的事情。”
??小丫鬟們想來都是大丫鬟管著的，原本就對大丫鬟們有敬畏，此時盈瑞被兩個大丫鬟責怪，頓時又急又怕紅了眼圈。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錯了……”
??她連忙給蕭莊宜行禮道歉。
??蕭莊宜坐到妝鏡前梳妝，笑著看了看盈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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