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嫁妝
吉氏聽到一萬兩這個數字都要瘋了。
??憑什麽!
??蕭莊宜這個丫頭,這些年來對侯府一點貢獻都沒有,躲在興國公府裏連個人影都不見,逢年過節也沒見她給叔叔嬸子來拜個年問個好,憑什麽就要給她一萬兩銀子做嫁妝?!
??且不說侯府公中的賬麵上有沒有一萬兩那麽多,就算是有,難道不該給自己的兒女留著嗎,怎麽能便宜了蕭莊宜。
??吉氏就算是把這些錢都給了家裏庶出的幾個小賤種,也不會給蕭莊宜!
??可是,這個讓吉氏暗地裏麵吐血的數字,在蕭莊宜這裏卻根本不夠看。
??一萬兩?
??蕭莊宜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想要打造十裏紅妝的效果,卻隻肯出區區一萬兩銀子?難道所謂十裏紅妝就是買十裏紅布撐場子嗎?這點錢也就夠買點布了,還不是什麽好料子!蕭莊宜心裏不無嘲諷地想著。
??麵上卻是笑得親切:“多謝叔叔慷慨,原來光是陪嫁的壓妝銀子就要給我一萬兩?國公府大舅舅那邊也說過,除了嫁妝裏該有的東西之外,額外還會給我陪嫁萬兩雪花銀,沒想到叔叔這邊也要給一萬。這樣看來,等我進了王府,最開始的日子裏手頭倒是能寬裕一些,不至於捉襟見肘讓人笑話了。”
??蕭鵬舉的笑容再次僵硬。
??他說的一萬兩可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指的所有嫁妝加在一起統共價值一萬兩,這其中就包括了壓妝銀子。
??在他的計劃中,壓妝銀子給一千就已經很多了,剩下的錢還能買一些又大又占地方的物件,一個物件裝一個箱子,多占用一些箱子抬出去,送嫁隊伍就會顯得非常長,非常體麵風光了。
??沒想到蕭莊宜一開口就把一萬當成了壓妝銀。而且還說,興國公也要給她一萬,此外還有陪嫁的東西。
??蕭鵬舉當即就退縮了。
??勉強笑道:“原來國公爺也早有準備?那麽,既然他已經給了你壓妝銀,我這邊的一萬就用來給你添置嫁妝好了……”
??“叔叔,國公府給的最多算是添妝,那畢竟是舅舅家,和咱們蕭家還是不同的。主要的嫁妝我以為還是要咱們自己來出才是正理,萬萬沒有蕭家女兒出嫁讓國公府謝家出嫁妝的道理,您說是不是?”
??要麵子的蕭鵬舉強撐著附和點頭,可是心裏頭在打鼓。
??如果壓妝銀就要一萬,那麽嫁妝該花費多少啊?侯府可沒有那麽多銀子,就是這一萬兩他許諾出去之後也要想辦法籌錢的。
??忐忑間隻聽蕭莊宜說:“但是雖然嫁妝要蕭家來出,可是我知道叔叔日子也不好過,現在府裏生活很拮據……”
??話沒說完蕭鵬舉就下意識反駁,“哪有拮據,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咱們侯府日子過得好著呢!”
??說話間蕭鵬舉非常不滿地瞪了吉氏一眼。
??吉氏憋著氣,心裏暗罵我又沒在蕭莊宜跟前哭窮,拮據又不是我說出去的,瞪我幹什麽!再說了,本來就拮據,還不讓人說嗎,小妾養了一個又一個,家裏處處都費銀子,日子當然拮據不好過了。
??“不拮據嗎?”蕭莊宜笑笑,“就算不拮據,我也不想麻煩叔叔太多,這嫁妝名義上是侯府來出,可是不用耗費叔叔一分一毫的。”
??蕭鵬舉頓時有了精神,暗想難道是暗地裏全讓國公府去出,然後打著侯府蕭家的名義嗎,那可省心太多了。
??嘴上卻笑道:“你這孩子,這是說哪裏話呢,叔叔為你出嫁妝是應該的,不用跟叔叔客氣。”
??蕭莊搖頭道:“不,不必叔叔耗費,我的嫁妝我已經想好了,隻要用我娘當年的嫁妝來湊出一部分,然後再用我爹娘給我們姐妹攢下的私房湊出一部分,這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國公府舅舅給的,必定能夠風光出嫁,不折損我們侯府蕭家的體麵。”
??吉氏心裏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這丫頭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而蕭鵬舉卻是有點疑惑,蕭莊宜她娘當年的嫁妝?哥哥嫂子給她們姐妹的私房?原來這兩個女孩手裏還有私房嗎,當年她們離開侯府的時候不是隻帶走了幾百銀子還是變賣東西得來的,為什麽還會有私房?她們背地裏藏了財產嗎,藏了多少?那都應該是侯府的財產,竟然都被她們拿走了!
??夫妻兩個各懷鬼胎。
??蕭莊宜已經問出口了:“叔叔,嬸子,不知道我娘的嫁妝和爹娘給我們的私房,你們都給放在哪裏了?我估計那大概加起來值二三十萬的銀子,雖然不多,但是總夠我添置嫁妝了。”
??蕭鵬舉看了看吉氏,這時候才恍然明白,這丫頭回侯府來,是登門要賬的!
??什麽嫁妝,什麽爹娘留下的私房,她這是拐著彎跟他們伸手要錢!
??狡猾卑鄙!
??蕭鵬舉的笑容不但是僵硬,還徹底維持不住了,他也沒有心情再維持。
??沉下臉,他對蕭莊宜說道:“我從來沒見過你爹娘的嫁妝私房之類,當年分家的時候,我拿走的是侯府的祖產,當時你爹娘也分了一半祖產,可是等我再次回到侯府之後,卻發現那些祖產都敗光得差不多了。我念著往日情分,而且他們人都死了,我也就不計較了,這些年為了填補你爹娘留下的空洞,我又賠進了多少私產進去我也不用跟你細說,這才勉強維持住了侯府。現在你出嫁,我也是自掏腰包給你置辦嫁妝,你這又是聽了誰的蠱惑,誤以為我拿了你爹娘的私產?跑到這裏來跟我討要!孩子,你是蕭家人,別聽信別人的讒言,我們才是至親血脈!”
??蕭鵬舉痛心疾首。
??吉氏將帕子放到眼睛上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委委屈屈地趁機告狀。
??“侯爺,您息怒,這也不能怪莊宜丫頭不明事理,她多年不在我們跟前,聽信外人的讒言多一些,難免要誤會我們。您不知道,今兒我去興國公府可沒得什麽好臉色,國公府的下人都瞧不上咱們,我簡直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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