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意
蕭莊宜的貼身丫鬟嗣微小聲提醒主子：“姑娘，咱們進越王府之後的情況還不明朗，到時候您要是沒時間照拂程二爺的生意，這先收了人家東西，不太好吧……”
??蕭莊宜笑罵：“你想哪兒去了！難道我收了他一個小玩意兒就要幫他做買賣不成？不過是他今日跟我搭上關係，以後在外頭也能拿越王妃的親戚名頭吹噓自己，和人打交道的時候被高看一眼，能做更多的買賣賺更多的銀子而已。我今兒收了他的禮，就是許他拿我的名頭去用，至於其他事我可沒答應。他要是亂用我的名頭做壞事，到時候我可不認他這個親戚，第一個找他問罪去！”
??嗣微恍然地點頭。
??蕭莊宜嗔她：“你還是學機靈一點吧，以後要是進了王府真需要妻妾鬥法，我還得仰仗你呢，就你這榆木腦袋！”
??嗣微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蕭莊宜催著馨宜挑妝盒。
??馨宜看她沒把這東西的貴重放在心上，誠心誠意地要添補自己這個“妹妹”，便也沒有小家子氣地推辭，挑了其中一個雕刻著海浪和太陽背景的美人圖妝盒，“那，我挑這個行嗎？”
??“行行行，白鶴，幫你主子把東西收了！”蕭莊宜招呼馨宜的丫鬟白鶴。
??白鶴上前接了妝盒，抱進裏間去放在馨宜的櫃子裏。
??馨宜玩笑：“沒想到一上午的工夫，我倒是收了兩筆添妝，發了點小財。”
??蕭莊宜笑道：“那你等著吧，等你出閣的時候，恐怕會有更多人來給你添妝，越王妃的妹妹嘛！”
??“姐姐提起自己的婚事一點不害臊。”
??“我害臊什麽，這是喜事啊。”
??馨宜微笑。
??她挺喜歡蕭莊宜這性子。
??其他姑娘要是還沒成婚就被人叫婚後的稱呼，恐怕要臉紅到脖子，可蕭莊宜自己稱自己王妃一點不羞赧。
??嗣微那邊幫蕭莊宜把另一個妝盒收起來，回來告訴姐妹倆說：“程二爺帶來的幾個大箱子裏好東西可不少呢，我看見上房裏銀珠姐姐領著人歸攏箱子了，裏頭幾乎一半都是洋運來的東西，另一半是南貨，反正看著都很新鮮很貴重的樣子。銀珠姐姐她們幾個私下裏說，恐怕程二爺這回南下賺了不少，以前出手就大方，現在更是大方了。”
??馨宜笑道：“也許是賺了不少，也許是因為姐姐的婚事，就算賺得不多也要更大方。”
??蕭莊宜看了看馨宜，滿意地“嗯”了聲：“你這回大病一場，情況雖然凶險，可是病好了性子也好了，知道開玩笑了，還聰明了一些。”
??馨宜不好接話。
??她怎麽能告訴對方，其實你真正的妹妹已經不在了呢。
??略過這個話題，她轉移蕭莊宜的注意力：“照舅舅是專門做洋運生意的嗎，專倒賣南方海上來的貨？這種生意是不是很賺，做的人多嗎？”
??蕭莊宜說：“以前聽老太太說過，他好像最開始是去江南那邊進貨回京來賣，開了個小鋪子，後來不知道怎麽跟嶺南海上的船行搭上了關係，從去年開始做這個生意的。這買賣當然很賺，一般人也做不得，聽人說，南邊沿海有幾大家族把持著航線，能出海的船也不是輕易誰家都能造出來的，所以雖然是巨利，能分一杯羹的人也少。京城裏大商賈或者大門第才能染指這買賣，前陣子二姐從婆家回來，說起二姐夫跟幾個發小合著在某條海船上入了一股，不還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麽。”
??府裏的謝二小姐嫁到了易城伯府，嫁的是次子，可比嫁了長子伯世子還厲害似的，經常回娘家來炫耀一番。
??上個月那次回來，的確是說起過丈夫和人一起湊錢在海船上入股，馨宜在原身記憶裏翻翻，找到了謝二小姐當時似乎馬上就要發財成京城首富一樣的得意嘴臉。
??這生意既然不是誰都能做，馨宜便說：“那麽，照舅舅真厲害，能參與到洋運生意裏，還跟船行的東家熟識，以後肯定更加飛黃騰達。他是靠著咱們老太太的名頭才搭上這門生意嗎？”
??蕭莊宜噗嗤笑了：“什麽飛黃騰達，你個小丫頭亂用詞。”
??馨宜抿嘴。
??她剛來，還不太適應古人說話的方式，用詞方麵當然各種有偏差。
??不過蕭莊宜也沒在意這個，接著說：“他不是靠老太太做的洋運生意，咱們老太太的名頭要是有用，府裏早就把這生意做起來了，豈不是能補貼不少家用！”
??興國公府雖然兩三代人沒在權力中心了，日漸沒落，可底子還在，靠著祖產祖蔭能維持花團錦簇的生活，跟姐妹倆出身的空殼川南侯府不一樣。
??然而到底是漸漸捉襟見肘起來，門麵還在，裏子有點虛，老太太私下裏還感慨過多次，說府裏現在的日子不如以前多矣。所以，蕭莊宜才有這麽一說。
??馨宜奇怪道：“既然不是靠國公府的名號，那他又是靠上了什麽厲害的靠山，才做起的洋運呢？”
??“那就不知道了，他定然是有他自己的路子。”蕭莊宜看丫鬟們都去外間做事了，悄悄對馨宜說，“所以他也算是個有本事的，我接了他的禮，日後要是走動起來，看他可靠的話，我也可以通過他在船運上入個股，賺點私房。”
??馨宜沒想到蕭莊宜還有這個打算。
??看來，是個心裏有計較的。
??船運海運這種生意，別說在交通不發達的古代，就是在她上輩子的現代也是利潤很高的行業。能參與其中，也許一次航運就能得利不少。
??公侯之家的人麵子上看不起商人，私下裏誰不是想方設法打理產業多賺銀子呢？不過蕭莊宜還沒出嫁，十六歲的年紀就能打算起將來，也是厲害。
??馨宜笑道：“那，以後姐姐要是賺了銀子，我也要從姐姐這裏入股，買船上的股。”
??蕭莊宜聽了這話，用指頭點點馨宜的腦門：“說你機靈了，你還真機靈起來！放心吧你，有我一口飯，就絕對有你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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