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另一個世界的強者
蕭博瀚就緩緩的說:「因為那輛黑色的桑塔拉是沖著你來的,換句話說,就是對方本來是想至你於死地的,但恰好對面風夢涵看到了,風夢涵也應該是提前認出了你,情況危急,她只能用車撞上去了。」
滿屋子的人都一下愣住了,華子建眼睛睜的大大的,半天沒有說話,蕭博瀚還是沉穩的說:「現在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對方車上的人在事故出了之後,馬上逃逸,因為他不能在任何地方留下線索,包括交警隊。」
華子建對蕭博瀚的分析是絕對不會質疑的,因為房間里也只有他知道蕭博瀚是什麼樣的人,同時華子建還知道蕭博瀚身邊都是些什麼樣的高手,他們是另一個世界的強者。
華子建本身也是很有智商的一個人,他把這幾件想不通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得出的結論也完全是和蕭博瀚的提示吻合的。
他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安危,他首先就是感到風夢涵對自己的這份情誼,她明明知道她是一個小奔奔車,根本都撞不過對方的大車,但她還是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果斷的衝上去了,用她自己的生命和軀體,幫助華子建擋住了一次生命的危機。
華子建默默無語的站了起來,在這個初夜裡,一種憂傷的情緒藉著夜色在肆意的泛濫,麻木的靈魂似在作著回光的返照,華子建有一種凄凄然的感覺,他幾欲瘋狂,又欲心碎,他記起了風夢涵跟自己訴說心裡的憂傷,向自己吐露心中的苦水的情境,那個時候自己生命都沒有說,現在自己多想在來一次,自己一定能去為你排憂解難,分擔痛苦,華子建從沒經過如此的心慌,從沒有過如此的意亂,因為他怕你真的再也見不過風夢涵了。
良久之後,武平瓮聲瓮氣的打破了房間里的沉靜:「華市長,我馬上帶人去查這個司機,就算是把新屛市翻個底朝天,我也一定要揪出這個人來。」
華子建還沒有說話,蕭博瀚卻先說了:「不行?」
武平恨恨的看了一眼蕭博瀚說:「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華子建這次開口,說:「武隊長,此事必須聽蕭老闆的。」
武平就是一怔,但華子建的話他是不能不聽的,蕭博瀚並沒有在意武平的態度,在他的思維中,此事肯定要聽自己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就走到了華子建面前說:「現在查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人所有的證件都是假的,但我們也不能不查。」
說到這裡,蕭博瀚就看著武平說:「讓交警隊去查,按常規的交通事故方式去處理。」
華子建點頭,理解的說:「我們也給他一個假象?」
「是的,所有的人都要把今天的事故看成是一次正常的交通事故,不過對方的司機怕擔責任,所以跑掉了,就這麼簡單,然後最近一段斷時間,華市長就要表現出心情憂傷,對風夢涵擔心的樣子。」
華子建苦笑了一下說:「這似乎不用假裝表現。」
蕭博瀚沒有接華子建的話,繼續說:「接著你為了逃避煩心的事情,就到我別墅去住,你的司機最近也換上我的人。」
華子建就眯起了眼,好一會才說:「你意思是他還會再找我?」
「是啊,不得不重要防範一下,終究你在明處,他在暗處。」
華子建卻不想這樣,就說:「博瀚,我看不需要這麼複雜吧,這次沒有得手,他肯定早就桃之夭夭了,他還敢回來再試一次。」
武平也說:「就是,我直接帶人每天保護華市長,就不相信了,他比我的槍厲害。」
蕭博瀚看著這個武平,只是笑了笑,心裡說:「就算你現在手裡拿上一把槍,我也可以在你沒有來得及開槍的時候幹掉你。」
但江可蕊說話了:「子建,我看博瀚說的有道理,為了你的安全,我同意讓博瀚保護你,在一個,一定要想辦法引出這個殺手來,不然真讓人提心弔膽的。」
華子建拿出了那個局長裝在兜里的香煙,王稼祥過來幫他點上,華子建並不是個很固執的人,他明白,既然自己現在成了別人的目標,那麼離開家其實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不然家裡還有老媽,老爹,可蕊和小雨,把危險帶給他們那更讓自己心裡難安。
華子建對王稼祥說:「你明天就辦一件事情,讓我的司機稱病休假,但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王稼祥很慎重的點點頭,說:「沒問題,還有一件事情,華市長你應該想想,誰會想要至你於死地?」
華子建在腦海中快速的想了一會,他就想起了那天在辦公室里小魏哪狠毒的目光了,華子建點點頭說:「這個人我大概心裡有點感覺的,只是沒有證據,我們還是先不要妄自下什麼定論。」
蕭博瀚看了一眼房間的人,有冷峻的說:「今天在這裡說的話請各位都記住,不要給任何人透漏。」
說完他頓了以頓,又說:「誰要是透漏了,代價會很大。」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博瀚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了,他眼中的殺氣在一瞬間突然的溢滿了整個房間,連武平都感到後背一陣的發涼,趕忙迴避開蕭博瀚的眼神,心中暗自說:「靠,老子見過多少流氓地痞了,作姦犯科的歹徒,怎麼就沒見過這樣兇狠的人呢?」
大家又商議了一會,這才出來,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落在後面的蕭博瀚才小聲的對身邊的秦寒水說:「查出這個想要暗殺華市長的主謀。」
秦寒水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12點左右,那個張副院長才從急救室里拖著疲憊的身體出來了,華子建他們現在一個都沒有離開,一下子呼啦啦的圍了上去,華子建急切的問:「張院長,情況怎麼樣?」
張院長舒口氣說:「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還好,你送來的很及時,現在主要是腦震蕩和一條腿骨折。」
華子建憂心忡忡的問:「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
「現在還不好說啊,就看恢復的情況了,恢復的好,以後就沒什麼,恢復的不好,可能會有殘疾。」
華子建一下用手蒙住了臉,他腦海中全是風夢涵哪優雅,俊俏的摸樣,這樣的一個年輕女子,還沒有成家,還是如此風華正茂,那是落下了殘疾那該是對面殘忍的一件事情啊。
張院長就安慰著說:「華市長你們也不用過於的悲觀,只要好好配合治療,還是有很大希望恢復正常的。」
華子建就說:「她一定會配合治療的,現在我們能看看她嗎?」
「可以啊,很快就出來送到病房,不過她還在昏迷,你們無法和她說話。」
大家都點點頭,讓開了一台通道,放張副院長離開了。
後來大家慢慢的都讓華子建勸走了,江可蕊不走,她要守護風夢涵,是這個女人幫助自己保護了華子建,對江可蕊來說,要是今天華子建突然的離開了,哪將會是一中什麼樣的狀況,自己一定會傷心而死,但小雨怎麼辦?誰來照顧他,誰來愛護他?
所以在她的心中只有對風夢涵的感恩,其實「感恩」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本性,是一個人不可磨滅的良知,也是現代社會成功人士健康性格的表現,一個人連感恩都不知曉的人必定是擁有一顆冷酷絕情的心。
但華子建還是勸她離開,家裡還需要有人照顧,華子建說自己留在這裡足夠了,但江可蕊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留下,她怕華子建會受到傷害,那個殺手誰知道他會不會再來呢?
不過蕭博瀚是理解江可蕊的心情的,他走過來,很真誠的說:「嫂子,我送你回去,這裡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人留下了。」
看著蕭博瀚堅定而自信的表情,江可蕊稍微的寬心了一點,又反覆的叮囑了華子建好幾句話,才和蕭博瀚一起離開了病房,這裡就只是留下了華子建一個人坐在風夢涵的床頭,痴痴的看著她。
華子建遙憶初遇風夢涵的那個霎那,自己的心堤就轟然崩塌,無險可守,而荒山上的那場浪漫和悸動,痛了你,碎了自己。好想回到當初,各自快樂平安地走著命運所既定的老路,也無風雨也無晴。如此,就不會在秋涼冬日裡此刻一個人獨自苦嘗這份傷感,你怎麼就這樣的傻,用你的身體和生命來為我付出,你們,一會的我,該用生命來回報你的情意。
都說滄海也能守成桑田,可夜空的星星只是調皮地向自己眨眼,無一顆肯為自己指明方向,霜雪漫天,我的那個先天就脆弱的二尖瓣怎經得住從春疼到夏,從秋揪到冬。轉角的灞橋旁,楊柳岸,曉夢如煙,你把芊芊柔絲折成了依依的牽挂。你月繞絲弦難別夢,聲聲切,句句嘆,字字悲。
好想你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能主動跟我訴說心裡的憂傷,向我吐露心中的苦水,好想能去為你排憂解難,分擔痛苦,可是我什麼都幫不上。
但一想到現在最近的處境,想到江可蕊,華子建又在心中嘆息一聲,哎。莫尋前路知己在何處,莫問天涯飄塵心可寒?
自己這一生恐怕都要欠下風夢涵這一份感情了。
這樣一想,華子建又是悲苦從心頭而且,他真的不知道在以後該怎麼對待風夢涵了……
這個晚上,華子建一刻也沒有離開風夢涵,他整晚在醫院裡守護著風夢涵,到了第二天中午,風夢涵才從暈迷中蘇醒過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蕭博瀚,於是她就笑了,說:「你沒有事真好。」
這個時候華子建就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他握著風夢涵的手,說:「你不應該這樣對我,你讓我欠你太多。」
風夢涵抬起手來,輕輕的撫摸著華子建的頭,有點吃力的說:「你什麼都沒有欠我的,你一點都不用有心理的壓力,其實當時我並沒有想到你和我的感情,我只是覺得一個市長有危險了,我肯定要衝上去,就這麼簡單。」
華子建當然知道事情並不是風夢涵說的那樣簡單了,如果這個市長不是自己,如果風夢涵沒有對自己一往情深,她還能這樣做嗎?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自己是欠下了風夢涵太多的感情債,雖然華子建不知道怎麼償還,他也知道自己永遠都無法來償還,這個情意太重,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