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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迎刃而解

  北區這些年的發展遠遠落後於南區和市中區,對區黨委書記衛明輝壓力很大,多次被冀良青在大會上點名批評,包括建設局局長每次在冀良青發脾氣的時候,現在都是夾著尾巴做人。


  華子建到北區的時候大概九點多的樣子,他已經對這個工作早就研究了很長時間,全面衡量了當前的工作難點,今天就是來和北區的領導碰個頭,希望打開突破口,攻克最難的工作,其他的就迎刃而解。


  這一片城區說起來還是誰都會心頭之痛,改造的房屋還比較集中,圍繞中間的一個小山,四周都是原農民農轉非后遺留下來的老房子,道路狹窄,低矮破爛的房屋,規劃也極不科學,如果遇火災或者洪水,救援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這裡以平房居多,木板加水泥板,部分臨街的房子還做成了商鋪,小食店,蜂窩煤釋放的一氧化碳、一氧化二硫刺鼻堵心,加上凹凸不平的街道,這裡就是新屏市的平民窟,如果是下雨,根本無法通行,當地居民多次上訪鬧事,由於改造難度極大,部門和區政府都有畏難情緒。


  冀良青和華子建也都多次深入實地進行調查了解,詢問當地居民的意見,今天華子建打算在了解一點具體情況。陪同華子建一起來的還有北區黨委書記衛明輝和居委會書記張嵐。


  華子建隨意的走到了一個將要改造的村民家裡,張嵐告訴華子建,這是一家外來戶,以打工為生,一家四口,老婆加兩個兒子,小兒子還是黑戶,八年前在這裡落戶走進去之後。


  華子建就問房屋的主人:「為什麼進城?農村不好嗎?」華子建心裡不解,看看四周破破爛爛,冬天灌風,夏天漏雨,兩間房子不足三十平米。


  「農村小孩上學困難,種糧食也不值錢,」這家主人不過三十四五歲,雖然看起來有些遲鈍,但身體還不錯,長期在工地上打小工,他愛人是本村人,在城裡揀垃圾,外人看他們過得恓惶,他們兩口子自己感覺還不錯。


  華子建問:「你們小孩在上學沒有?」


  「在上,出高價。」


  華子建繼續問:「什麼學校,一學期多少學費?」


  這男子說:「北區小學,一學期多交五千」。


  「幾年級了?」華子建心裡一陣憤怒,盡量把語音放平穩。


  「大的六年級,小的二年級」。


  華子建心裡默算了一下了,「這麼說你兩個小孩上學已經多花了十多萬?」這男人聽后一怔,大概自己還沒仔細算過這筆賬。


  華子建還想再問一會,就聽到了外面亂鬨哄的聲音,一看才知道是周圍聞訊而來的居民聚集的幾百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七嘴八舌,說東說西,根本無法進一步了解真實情況,華子建也到沒有多少驚慌,這樣的場面他見多了。


  只是剛才男子的這種狀況引起了他高度重視,如果要是侵佔群眾利益,這就是一樁典型案例,華子建對身邊的區黨委書記衛明輝說道:「你下來再具體把這戶的情況了解一下,包括他是怎麼在城裡落戶的」。


  區黨委書記衛明輝有點緊張,但還是點點頭答應著。華子建見居民越聚越多,示意秘書小趙和區黨委書記衛明輝出去看看,他起身剛剛站起來,門口就被圍住了,有居民說:「這是華市長吧,華市長不能走,請回答我們的問題。」


  「華市長,我們這裡多久才能改造?政府說了幾年為什麼一直不兌現?」


  「華市長,有人亂搭亂建你們管不管?」


  「華市長……」場面雖然沒有失控,但有些混亂。


  華子建於是提氣大聲說道:「改造這一片是市委市政府今年的頭號工程,給大家吃一個定心丸:我們一定兌現承諾,至於其他問題,我們會充分徵求你們的意見,合理的按政策逐項兌現,請大家放心……」


  有些居民通情達理的自動向一邊散去,有些居民完全不相信政府官員的講話,要求華子建說一個具體的日子,這問題還沒拿到常委會研究,而且許多問題也沒搞清楚,現在叫華子建怎麼能回答?這屬於無理要求。


  北區的書記見勢不對,主動站出來和居民對話,華子建在小趙等人的護送下出了人群,爬上車匆匆而去。


  路上華子建苦笑道:「我們每次都是落荒而逃,都成國民黨了」。


  小趙剛才有點緊張,現在好多了,說:「這是有點麻煩的,已經拖幾年了。」


  華子建指示小趙說:「你給北區書記打電話,要他不能和村民發生衝突,不能激化矛盾,最近幾天把北區所有的幹部派下居委會,逐戶了解居民情況和要求,把突出的問題梳理出來,下星期五我們專題研究」。


  華子建在其他地方又耽誤了一會,在他踏進了政府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1點30分的時候了……


  而這個時候,趴在辦公室天花板里的凌冬頭上也冒汗水了,他看看手錶,11點30,剛想轉身活動一下,就聽到了開門聲,目標人回來了,還是顯的很憔悴的樣子,他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門口就出現了兩個男人來找他,從他對他們的態度凌冬可以看出來,這兩個人級別不低。


  但談話的氣氛很沉悶,三個人談了很長時間,但目標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這期間他的手機和辦公電話一直在頻繁的響起,但他僅接了其中的幾個,也是非常不耐煩的應付著。


  兩個男人離開后,目標人又仰頭長嘆,這時凌冬看到他的面色很憂鬱,一直到下班的時候他都沒有在離開辦公室了,現在要睡午覺,所以很快的,整個樓都走空了,他也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他開始專心的看著幾份東西,辦公室里極為安靜,唯一可以聽到的聲音是牆壁上一塊石英鐘秒針走動時發出的「咔咔」聲。


  凌冬小心的移動了一下他身下的一塊天花板,貼和著那秒針的頻率,一寸一寸的移動,直到那塊把那塊天花板完全移開。


  凌冬所選擇的位置是在辦公桌的正後方,那裡貼牆擺放著一排書櫃,他無聲無息的從頂棚里鑽出來,穩穩地蹲在書櫃的頂上。


  他背對著凌冬,根本不知道他身後的書柜上蹲著一個人,而凌冬已經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了,凌冬用手扒住書櫃的頂端,身體無聲的滑下來,書櫃的用料和做工都很過硬,但仍然發出輕微的被擠壓的聲音,但這聲音並沒有驚動他,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不能自拔。


  凌冬雙腳落地后,兩個手指間已多一個物件,這是凌冬在暗殺行動中最為常用的武器,使用頻率遠遠超過槍械。


  這個物件的大小和形狀都像一顆淚滴,非常便於隱藏和使用,它的主體是一個中空的塑料膠囊,裡面可以根據需要灌注不同的毒液,頂端是尖而短的針頭,原理其實跟蛇的毒牙一樣,凌冬根據形狀給這個要人命的小東西取了一個浪漫的名字,叫「淚吻」。


  當凌冬靜靜的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有了反應,他的頭猛地一動,像聽到某種聲音,其實這個時候凌冬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種情況凌冬碰到過多次,當他無聲無息的接近目標,動手前的一剎那,那些目標人物不管在幹什麼,似乎都會有所感應,凌冬認為這就是人類本能的第六感,或者是自己身上所帶的殺氣所致。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所有人都反應的太慢了,就像現在這個人一樣。


  凌冬手裡的「淚吻」已準確而迅捷的刺入了他耳後的髮際裡面,雙指用力一捏「淚吻」,裡面的毒液就全部被擠進他的血脈之中,他一吃疼,猛一的回頭,就看到了凌冬,他布滿血絲的雙眼霍然暴睜,顯露出來的是極度的驚駭!


  凌冬相信在那一瞬間他一定是認為他看到的是一個幽靈!不錯,本來自己就是幽靈。


  凌冬站在他面前,冷冷的觀察著他,他張大嘴想叫,但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站起來,但手和腿都在劇烈的顫抖,根本就站不起來,這一半是因為過度的驚恐,一半是因為毒藥在迅速的發揮作用。


  他已經無法協調身體的平衡,就在他要癱倒在地的時候,凌冬探身向前,伸手扶住了他,凌冬可不想他在摔倒的時候鬧出什麼動靜,這時他的雙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凌冬把他沉重的身體在轉椅上擺好,保證他不會滑下來,然後,凌冬開始快速的行動,因為他給他注射的毒液只能讓人暫時性的昏迷,很快他就會清醒過來,這計量的多少是有嚴格計算的,少了不夠用,多了也不行,那樣會在驗屍的時候被法醫發現的。


  凌冬迅速走到辦公室的窗邊,那裡放著一盆碩大的君子蘭,凌冬把君子蘭搬到窗台上,把下面那個實木花架搬到了辦公室的正中央,那上面是一盞華麗的水晶吊燈,凌冬把昏迷的他攔腰抱起,一直抱到花架旁邊放下,然後把他的腰帶抽了出來,是貨真價實的鱷魚皮腰帶,非常結實。


  凌冬跳上花架,把腰帶搭在吊燈的吊杆上,並把腰帶挽了一個套,扣死。接下來的活兒非常費力,就是把昏迷中的人扛上花架,他個頭比凌冬要高,非常沉,然後凌冬也站到花架上,一隻手的抱著他,另一隻手把他碩大的頭顱放進了腰帶挽成的套里!

  凌冬緊緊的抱著他,一支手扶著他的肩,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臀部,使他的身體保持直立,這樣凌冬和他的姿勢就像是在花架上跳貼面舞,凌冬以極近的距離觀察著他的臉,當他清醒的時候說明那些微量的毒劑已經在他的身體里消散了,一分鐘后,他的眼皮開始抖動,這是他即將蘇醒的前兆,他的臉部肌肉抽搐著,露出痛苦的表情,發出輕輕的呻~吟,然後眼皮睜開,獃獃的看著凌冬離他很近的臉!


  就在那一瞬間,凌冬鬆開了自己緊抱著他的手臂,跳下花凳,他頓時失去平衡,身體前載,脖子上的皮帶套猛的收緊,他揮舞著雙手本能的要保持平衡,凌冬已利落的搬倒了他腳下的花凳。


  他的雙腳一空,身體往下猛的一沉,就懸了起來,皮帶「砰」的扽的筆直,已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吊燈的基座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嘎的聲音,伴著大量的灰塵掉下來,他在猛烈的掙扎,四肢在虛空中抓撓蹬踹,暴睜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凌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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