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光聽別人的哭!
妻子搶過電話,泣不成聲地說:「這裡條件可差了,又吵又熱,四個人一屋,到晚上自個孩子不哭光聽別人的哭!」……精彩對白傾倒產房一片,此後一連數日各個產房都在調侃「兩本書照顧」、「自個的不哭光聽別人的哭」,兩個新的經典就這樣產生了。
第三天歡欣鼓舞的時刻終於到來,醫生說可以出院了,華子建和江可蕊不禁歡天喜地,鳳夢涵帶著幾個辦公室的丫頭,婦女,大家收拾好行李,浩浩蕩蕩地結賬出院。
離開醫院的時候,天上烏雲密布,風雨大作,民俗出門見雨是祥瑞之兆,華子建他們就這樣祥瑞著回到了家,去時兩人,回來三口,一個新的三口之家就這樣在「6?1」之前成立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華子建完全沉侵在快樂和忙碌中了,每天華子建的家裡就像是開放的一個動物園一樣,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等,都像是看大熊貓一樣的前來觀看這個處變不驚的小子,這小子也很爭氣,剛回來就睜開了眼睛,面對不同的參觀的人,他還不時的露出一種笑容,特別是看到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他笑的就更加甜蜜了,每到這個時候,華子建就心中嘆氣一聲:這小子,估計長大了和自己一樣,也是個花痴……
而在新屏市的楓葉小區里,天灰濛濛的,倒著雨,雨點雜亂無章地敲擊著玻璃窗,像是發泄著憋了一夏天的怨氣,窗外一片安靜,陳雙龍皺了皺眉頭,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按亮,才剛剛八點。
他有些沮喪地把眯縫的眼睛又重新閉了起來,因為昨晚上喝了一場花酒,他在凌晨四點才剛剛爬上床,算起來,陳雙龍今年也就剛剛三十八歲,可從睡眠上來說,他已經提前進入了老齡化:早睡不著,晚醒不了,只要一點點輕微的響動就能把他吵醒。
或許這和他多年的職業有關,腦子裡總有根弦兒緊繃著,他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好在楓葉小區空氣新鮮,地界安靜,睡覺踏實,也不至於每天都頂著雙熊貓眼去上班。陳雙龍重新閉上眼睛後腦子卻越來越清醒了,那點兒不安分的睡意早已經被那幾隻莫名其妙的知了弄沒了,他煩躁的在床上掙扎了一下,一骨碌坐了起來。
今年的新屏市,都沒下場像樣的雨,總是稀稀拉拉的下那麼幾個小時就停了,馬路上那些瀝青的路面,整日整日地被蓬勃高昂的太陽烤著,軟塌塌的都滲出了油,每個人都這樣憋悶著過了夏天,誰知道昨天老天爺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場大雨!
看著外面黑壓壓的雲層,聽著知了狂躁的叫聲,陳雙龍的心裡一陣發慌,總覺得今天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他的第六感一向很靈,他起身走到衛生間,捧了把涼水拍在了臉上,瞅瞅鏡子中的自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臉上滿是倦意,眼睛里又多了幾條血絲。洗漱完畢,陳雙龍換上了深藍色西褲,把米色的短袖襯衫扎在了皮帶裡面,拎著黑色公文包出門了。
不過今天他沒有開自己的那輛白色雅閣,他要到下面一個區里的刑警隊去看看,昨天他們彙報說最近出了一個專門用針扎女人屁股的變態狂,區公安局已經組織了好幾次蹲守,圍剿,但一直沒有效果,女人的屁股還是被人家扎著,今天陳雙龍準備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還沒到小區門口,刑警隊的小韓就開著隊里的那輛破桑塔納在大門口等著了,這是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來新屏市刑偵大隊也才一月不到的時間,他老爹是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所以也沒怎麼費勁,就把這小子安排到市局刑偵隊來實習了,不過這小韓也算一個好孩子,在警校的時候學習不錯,成績很好。
對這樣一個有這一定背景的年輕人,陳雙龍當然是不會慢待的,剛來沒幾天,陳雙龍就把他調到了自己的身邊,專門給自己開車,也就是想用這種方式討好一下這年輕人的老爹。
遠遠的小韓就看到了陳雙龍,他趕忙下車,給陳雙龍打開了副駕的車門,說:「陳隊,你休息好了嗎?昨天那麼晚才回家?」
陳雙龍就坐了進去,笑著說:「還行吧,睡的時間短了點,不過也習慣了,過去啊,我們蹲守的時候,一個晚上不睡覺……。」
他就開始給這個小年輕講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迹了,這少不得自吹自擂幾把。
那小韓聽的很是專註的,過去在警校都學的是理論,現在這陳隊長可是真槍實彈的老牌警察,自己要多聽聽,多學學。
這樣聊著,他們就開進了市區,找到一個小店,吃了早點,上車又走。
陳雙龍吃完飯談性就不太濃郁了,靠著後背上,準備小咪一下,但問題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沒有人陪著說話,小韓也就很認真的開起了車,這樣跑了一會,他感到有點不對,他發現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怎麼老有一輛車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的車,這也就是剛出學校的這種傻b,按說陳雙龍這樣的老警察都從來不注意這些的,你想下,在新屏市還有誰一天閑瘋了敢追蹤一個身上帶搶的刑偵隊的隊長,那不是夜壺上床——等著挨球啊。
但這個小韓就不一樣啊,他剛從學校出來,每天神叨叨的,走路的時候都是東張西望的,就想一下子讓自己發現一個黃金大盜或者菜花大盜什麼的,開車的時候,也整天幻想著怎麼反追蹤,怎麼反偵查,怎麼甩尾巴。
今天他就奇怪了,身後那輛車老是跟著,記得在楓葉小區的時候,這車就見過。
他警惕性很高的拍了拍陳雙龍,說:「隊長,有情況。」
陳雙龍正在做夢呢?一聽有情況,嚇得咯噔的一下就坐正了身子,問:「小韓。什麼事情?」
小韓很認真的說:「隊長,你不要往後看,正常一點。」
陳雙龍莫名其妙的說:「怎麼了?」
這小韓一本正經的,看都不看一眼陳雙龍,兩眼直視前方說:「後面有一輛車一直跟著我們的,我估計是在跟蹤,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甩掉尾巴,你坐好了,我準備加速了。」
陳雙龍眼睛一下就睜大了,看著小韓,看著看著,陳雙龍實在是憋不住了,「撲哧」的一下差點把鼻涕都笑出來了,說:「靠,你想什麼呢?你以為我們這是在演間諜片啊,真是笑死我了,好好開,一天想什麼呢。」
小韓讓陳雙龍數落了幾句,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扣了扣頭說:「不過。。。。不過這車就是一直跟著我們的,你不相信我給你拐幾條街你自己看。」
「老天啊,好好的開吧,哥哥我求你了。」陳雙龍很是無語,這樣說著話,他也就下意思的往後面看了一眼,這一看,陳雙龍的眉頭就鄒了一下。
因為那輛車他是認識的,那是治安大隊武平的車,陳雙龍和武平一直關係不行,兩人誰也不尿誰,陳雙龍有庄峰做靠山,又是治安大隊的正隊長,所以沒來刑偵隊之前,在治安大隊把權利抓的緊緊的,根本不給武副隊長一點權利。
這武隊長身後有尉遲副書記,後來又靠上了華子建,所以也不怎麼理睬陳雙龍,有時候故意給他出難題,在開會的時候經常撂涼腔,諷刺,挖苦陳雙龍。
所以兩人隔閡很大。
現在看著身後是武隊長的車,陳雙龍到沒有想什麼跟蹤的事情,只是感覺不舒服,就對小韓說:「甩了他。」
小韓一聽,吆喝,真的有情況了,他就拿出了在警校學的那些反跟蹤手段來,車速忽高忽低,一會穿小巷,一會兒過大街,一會又闖個紅燈來個左拐,就要把身後的車甩掉,不過奇怪的很,不管他怎麼跑,後面那車就是甩不掉。
這樣跑了10多分鐘,陳雙龍也感覺不對頭了,因為他也學過小韓所有的課程,而且自己經常跟蹤罪犯,這基本的東西還是都會的,按小韓今天的情況,要是後面武隊長不是刻意跟蹤自己,肯定已經被甩掉了,因為陳雙龍沒讓小韓直接到區里去,在市裡這繞的圈子都是假動作,這都沒把武平甩掉,看來真有問題了。
陳雙龍冷冷的看著後視鏡,拿起了電話,給刑偵隊的一個很鐵的哥們掛了個電話:「胖子,你在哪裡,嗯,好,我在人民路郵電大廈下面等著,你來了不要靠近,後面武平那個破車你給我盯上,嗯,全天候盯,我中午還會安排人接替你,給我盯牢了,你不用管什麼事情,情況現在有點複雜,三言兩句說不清楚啊,嗯,注意保密。」
他這裡打電話不要緊,後面武平是累日塌了,他今天一早接到柯小紫的電話,說刑偵隊的車去接陳雙龍了,幹什麼不知道,盯不盯看武平自己的安排。
武平最近一直盯著陳雙龍的,他也不知道今天陳雙龍到底幹什麼去,就說反正今天事情不多,跟上看看,這一跟不要緊啊,前面的車真他媽的神經,警車就很牛嗎?連闖了幾個紅燈,要是老子不認識交警大隊的隊長,今天至少上千元的罰款要糟。
就這,到時候審車的時候,還不知道交警隊那幫賊們要敲自己什麼呢?估計一頓飯肯定是跑不掉。
正追的辛苦呢?就看到前面的車在郵電大廈下面停住了,陳雙龍下車,進了大廈,武隊長也不敢靠的太近了,遠遠的把車停住,掏出了一支望眼鏡,很認真的看了起來,這望眼鏡應該也算個處鏡,因為從來還沒用過觀察壞人呢,倒是前些天在自己住的樓上,看過對面一個房子里的女人洗澡,但說起來還是警用望眼鏡,倍數不咋樣,看的模模糊糊的,只能大概的看個輪廓,細微的地方還是看不到。
他就這樣盯著,看著,直到一會陳雙龍從大廈出來,他趕忙發動了車子,繼續跟上去,但武隊長絕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也就在這個時候,新屏市的市委書記冀良青的辦公室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個客人很年輕,也很洒脫,微笑而傲慢的面容中一直有一种放盪不羈的表情,但這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冀良青對他的重視。
很少有人見過冀良青會這樣敏捷的站起來,繞過自己的辦公桌快步上前,來迎接哪位客人,在新屏市裡,沒有誰值得他那樣做,就算是省里的等閑領導,也不會讓冀良青這麼的客氣,而今天冀良青卻這樣表現著,因為在他的面前站的是省委季副書記的大公子季天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