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無禮要求
王稼祥他們都笑了,說:「誰敢啊。」
大家又扯了一會,才各自分手,各回各家。
在路上,江可蕊才取出了給華子建準備的生日禮品,那是一條很貴重的方格領帶,江可蕊說:「本來我準備等你下班和你單獨出去吃飯的,沒想到還沒下班就讓他們抓住了。」
華子建心裡暖暖的,他拉著江可蕊手,宛如牽著氣球,緊緊勒住唯恐溜走。他牽著江可蕊,就像牽著自己的靈魂,他看到江可蕊,就能夠看到自己。
走了幾步,華子建心中的歡喜再也把持不住,鬆開江可蕊,倒退疾行,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紛紛紅塵,碌碌浮生,唯有愛恨焉能隨風,江可蕊娉婷而行,一面笑看他癲,而兩束眸光焦距在華子建身上,一刻不曾飄移。
入得家門,華子建即把江可蕊逼在牆上,江可蕊柔軟的嘴唇印上來,華子建還以疾風驟雨般的濕吻,唇齒相依,其貪婪之態,大家見過小狗吃食吧,就是如此。
華子建如火燒火燎,血脈賁張,胸腔里欲~火難耐,象是即將爆發一般。
「呼赤呼赤的。」他嘴張著象拉風箱般的喘粗氣……
歡愉過後,華子建迅速穿起褲頭,和脫時一樣迅速,近乎是條件反射,以示自己什麼都沒幹過,眨眼又變成知書達禮的斯文人,犯罪現場一片凌亂,被侵犯了的江可蕊蛇一般盤在床上,軟軟的說道,「洗個澡,老公和我一起洗。」
華子建已通體順暢,站著說話也就不腰疼了,起身負起手來,嚴辭拒絕了這一無禮要求,作勢對江可蕊說:「我要思考個問題。」
說話的時候腦袋波棱著像只轉脖鴿子,在房間里踱著鴿步,自感十分神氣,怎一個帥字了得,心下卻又暗笑,趕快到外面偷偷抽根煙是正經。
江可蕊對他提出口頭批評:「輕狂樣。」
「男人40歲前不狂沒有出息。平時在工作中,在大街上,你要是輕狂,哪沒磚頭拍你。」高興之後,華子建精神矍鑠,話也多了起來:「我望破蒼天、尋遍人間,才與你有今天,如何不狂?」
「會不會慣壞你?」江可蕊似乎是在自問,不等華子建回答,便瞪了華子建一眼說:「不准你吸煙啊。」
穿起內褲,洗漱間水流沙沙作響,十來分鐘,江可蕊濕著髮帶著水珠,粉嫩的臉兒紅撲撲,毛~茸茸的長睫變得霧蒙蒙,慵慵懶懶地走了出來,一身水潤沒有鉛華,如一隻春生初綻的新芽,洗去了以往的包括剛才的所有痕迹。
華子建有意勾~逗江可蕊,目光偷摸的瞥去幾眼,佯作闖禍的小學生不敢去正視老師的眼睛,江可蕊便斷定華子建做賊心虛,興沖沖的上來逮華子建的不是,拽著他的衣服嚴刑逼供:「你吸煙了?」
華子建得逞般一本正經的唱戲:「說句心裡話,我也想抽,想抽我也不抽,誰讓我是你的兵,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常思念你的交代……」。
江可蕊並不罷休,粗暴的喝道:「打住,張嘴,呼氣。」
形勢所迫,華子建骨碌著兩隻眼珠,只得照做,江可蕊像個醫生一樣檢查了一番這才陶陶然,照著華子建的腮幫子上吱的親了一口道:「這還差不多。」
過了沒多久,華子建弄假成真,煙癮真犯了,愁眉苦臉往江可蕊身上黏糊:「報告領導,我想到陽台抽跟煙。」
「不~行,」江可蕊拖長嗓音:「老公,我也說句心裡話,這可都是為你好。」
其實華子建可以說:「沒事,我吸一支」,然後點起,江可蕊也不會過多阻攔,可是當華子建看到她,他的心,便軟的一塌糊塗,只想寵著她慣著她。
另外,華子建懷疑自己在江可蕊面前有被虐傾向,像是很享受,非要哭喪著臉去哀求:「我知道,可我半天沒抽了,好老婆。」
於是江可蕊可憐他,心有不忍退了一步說:「那好吧,就在客廳吸吧,不要到涼台上去了,外面冷。」
現實中的華子建確實給我們男人丟了臉,但他心理上卻贏得了全面勝利,他再想,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想抽煙自己就一定要抽,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這也算是男人的威嚴吧,是不是。
點起煙,華子建深深的吸了一口,發現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時,一切都變得有滋有味,連煙吸起來都特別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煙常是點著了掐,掐了再點,毫無滋味的。
也許是物以稀為貴,也許是因為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現在對華子建也是幾近變態的控制欲,買個針鼻發卡都要華子建陪,抽跟煙需要打報告,每天幹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要彙報清楚,無論華子建何時,何地,她打來電話華子建一定要迅速接,哪怕是華子建當時正在和泰森搏鬥。
華子建穿什麼內~褲都是江可蕊來定奪,在家的時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華子建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頭,枕著華子建的胳膊,睡覺必須抱著,如果早上醒來發現不在華子建的懷裡會生氣,每到半夜華子建的胳膊都會因為被壓麻而醒來,夜夜如此。
華子建感覺到了自己沒有空間和隱私,沒有尊嚴和主權,沒有自由和平等,從思想到肉~體,徹底沉陷,被剝削,被壓迫卻毫無覺醒反抗,奴隸社會也不過如此吧。
巧妙就在於,明明華子建生活在地獄,卻始終自以為是身在在天堂,這樣的狀況,我只能說一句:怎一個『賤』字了得。
這一夜他們很晚才睡,兩人聊了很久,說起過去的種種,似乎他們對每一件小事都是興趣盎然,從頭到尾問個明白,似乎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於五湖四海一般。
醒來時已日上東頭。
醒來之後的華子建肚子餓的咕咕叫,昨晚上其實沒有怎麼吃好,光喝酒了,回來又是鏖戰了大半夜,發起了數次攻擊,所以現在有點受不了,看來愛情是不能當飯吃,華子建就摟著江可蕊出了門,將周邊附近的各色特產小吃推薦給江可蕊。
華子建認為是好的就不想讓江可蕊落下,饒有興趣的要江可蕊嘗嘗,還要聽聽江可蕊的看法,不過他們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江可蕊偏愛自然風味的半成品,說咸中有味淡中香,細嚼慢咽吃相優雅,華子建吃魚蝦都嫌麻煩,喜歡吃五味濃重的食物,狼吞虎咽風捲殘雲。
華子建這雷厲風行的吃派始於參加工作之前,和同學一起吃飯養成的習慣,那時不站著吃是吃不飽的,東西一上桌,兩筷子下去指定清盤,通常是菜一端上來,但見桌子上方人頭攢動,一刻間即風平浪靜,一如高手對決只在一瞬,一過手即各歸各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樣樣的動作就毫無疑問的,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瓜分」,隨著一聲低呼,空盤子端走,待服務員轉身看時,只有空空如也的桌子,一隻比桌面還乾淨的盤子,外加桌旁幾個大眼瞪小眼的吃貨。
當然了,如果一個人吃這些東西,可能毫無胃口,然而人的病態心理,就是喜歡與人爭搶比較,但凡以為別人佔了便宜,就感覺自己吃了虧,趕忙上前想分一點好處,但凡是看見別人吃了虧的,別管自己占沒佔到便宜,往往幸災樂禍以為知足。
大家都一定要以他人做參照物,比如幸福,就是過的比別人幸福。只要過的比周邊的人好,通常再無奢求,一定要比,舉個例子,假設在萬惡的舊社會,旁人吃粗糧菜根,你吃白面饅頭,你覺得好滿足,但到了今天,別人大魚大肉,同樣給你的是饅頭,你還覺得過的幸福嗎?
但先不說那些,先說說華子建和江可蕊吧,昨天一天沒好好吃飯,把華子建餓的,恨不能四肢齊上,五官並用,江可蕊不停的給他夾菜,不時把吃的弄好了放在他碗里,喂到他嘴裡,掏出紙巾幫他擦拭,體恤的說著,「老公,吃這個,慢點吃,吃完再要。」
江可蕊滿目溫存,關懷備至,這一場景,迥現出不同的兩性差異,對此木蘭詩中有精彩描繪: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一起,安能不辨是雄雌。前凸后翹、貌美如花等詞形容人妖也是可以的。只有那些即使穿起長袍、蒙起臉龐,只觀之舉止也一眼能分辨出雌母的,我們取名叫做女人。
等華子建吃飽了,江可蕊才有空顧及自己,這樣的情形一直貫穿他們交往的始終,女人的忍耐力要高於男人,一頓兩頓吃不好也能忍受,又因為胃小,喜歡吃零食,到了飯口飢餓感沒有男人強。
男人定時進食,精力旺盛,運動量大,正餐吃不飽就沉不住神,要發脾氣的。所以留住男人的胃,是穩住男人心的有效方法。留住男人也不是非要有一手好的廚藝,真正要緊的是由外及里的體貼,這種體貼,已深入骨髓成了江可蕊的本能,當這本能融合與愛,便迸發出幾倍的柔情,看著你吃比她自己吃還滿足的真情實感,裝是裝不出來的。
華子建吃得肚子溜圓,飯後氣定神閑,和江可蕊就一路走往單位了,此時的陽光正好,華子建看看時間,還早,就帶著江可蕊走了一點繞道,從街心花園轉了過去,準備先送江可蕊去上班,街心花園裡,那陽光就透過廳廊和花架,藤枝,星星點點的灑在石板路上,有些落在他們身上,華子建扭頭望向江可蕊,心裡暖暖的有種從外到內的寧靜感,安詳,靜謐,像是天長地久一般,讓人舒服無比。
送到了江可蕊,華子建才往政府走去,走了一半,還沒到政府,半路就遇見了開發區管委會的主任孔曉傑,孔主任坐的是他那輛豐田,就邀請華子建上車。
華子建現在真的想走幾步,剛才吃的很舒服,想要消消食,就說:「孔主任你先走吧,我走一下,活動活動。」
孔主任也就不好自己坐車走了,就下來陪著華子建一起走路,華子建笑著說:「你忙你的事情啊,不用陪我。」
孔主任有點難為情的說:「我今天到政府來就是想給你彙報工作的,沒有別的事情。」
「奧,這樣啊,嗯,那行吧,到政府了在說。」華子建記得昨天是給孔主任說過,讓他們詳細的把航空儀錶廠的事情做個書面彙報的,走了幾步,華子建就問:「材料寫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