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很和我心意

  華子建說：「不錯，不錯，辦公室收拾的很和我心意。」


  路秘書長說：「華市長滿意就好……」


  剛說到這裡，門口就走來了辦公室的主任，這個主任昨天華子建也是見過的，姓王，昨天華子建就感覺到了，好像路秘書長是不怎麼待見這個王主任的，現在也是一樣，剛才還面露微笑的秘書長，見王主任進來，就端起了架子。


  華子建是多麼精靈的一個人，忙招呼說：「王主任來了，隨便坐。」


  說完這話，也不等王主任說話，華子建就轉過來，又對路秘書長接著剛才的話說：「這次我對大家的安排很感激，不要說滿意不滿意的話，我是很感意外，一切都比我想象的要好，感謝啊感謝。」


  路秘書長依然端著臉，說：「華市長這樣說話就見外了，我們本來應該照顧好領導的，以後有事情就只管吩咐。」


  「那裡，那裡，秘書長言重了，有什麼事情我一定多像你們這些老同志請教。」


  路秘書長又說了幾句話，才對辦公室王主任說：「華市長這裡你多留意一點，特別是生活上，華市長家也沒在新屏市，對這裡也不熟悉，你們辦公室要多照顧，來勤一點。」


  王主任點下頭，說：「秘書長放心，這是我份內的工作。」


  看似他說的很謙虛，但話語中卻有一股針鋒相對的味道，好像在說，我的事情用不著你多管。


  華子建心中暗自驚訝，這王主任到底是個什麼來路，看他歲數也不比自己大多少，能坐上市政府辦公室的位置本屬不易，應該是一個八面玲瓏，機警過人的性格才對，怎麼他敢於和秘書長直接叫板，這真是有點奇怪了。


  路秘書長也不看王主任，就對華子建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王主任就笑面如花了，這個王主任30多歲的樣子，人是長精精神神的，穿戴一看也很講究，但總讓華子建覺得他有點玩世不恭的樣子，他說：「華市長，本來早上我也要去接你，但秘書長說他去，所以我只好在這等著格尼彙報一下工作了。」


  華子建打個哈哈，拿出了香煙，扔給了王主任一支，看著王主任給自己點上，他也點上后，才說：「你給我彙報什麼工作？我初來咋到的，連新屏市政府的門還沒搞清楚是向東向南呢，你這是想要為難我。」


  那王主任也呵呵的一笑，沒有一點的拘謹，倒是笑得幾乎有些油滑，他抽了一口煙，在沙發上坐下說：「華市長，雖然你剛來新屏市，但大家早就對你有所耳聞了，反正別的我也不多說什麼，只要華市長用的上我王家祥，一句話的事情。」


  華子建不易覺察的緊了一下眉頭，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太怪，看起來人應該不是壞人，這是華子建單單的從他的相貌上判斷的，因為華子建雖然不是講迷信的人，但對一個人品行的好壞，他往往可以從第一印象中就能準確得出，特別是看到對方的眼光之後，這樣的把握就更大了。


  但今天這個王主任就給華子建了一個很矛盾的認識，他看著不像歹毒心黑的人，也不像沒有思想，沒有知識的庸庸碌碌，智商平庸之輩，可是他說出的話卻口氣很怪異，和他給人的整體感覺大不相同，說好點就是他這人很自負，很油滑，說難聽點，那就是有點狂妄。


  但華子建是不能隨意的表現出自己的疑惑。


  有反常的地方，那就一定有他的蹊蹺之處，就像現在的一句話：能生存就有理由。


  華子建呵呵的笑著，說：「好，有王主任你這一句話就夠了，可不要我以後找你多了，你嫌麻煩啊。」


  「呵呵，那是絕對不會的，只要你華市長看的上我王家祥，以後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找上我，一定讓你滿意。」王主任口氣依然是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


  固然，一個排名靠後，連常委都不是的副市長確實對一個辦公室主任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但是，他也不能隨意到如此的地步，華子建這些年在官場見到了太多的下屬都是小心謹慎，兢兢業業，埋滅著個性，見人點頭討好。


  而這個王主任卻像是在無所謂的彰顯著自己的個性，他這種性格，這個態度還能在政府辦公室當主任，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華子建試探著問：「王主任應該在辦公室待的時間不短了吧？」


  這個王主任想都沒想的說：「辦公室待了九年，主任也做了3年了，應該也算對政府很熟悉的人了。」


  華子建一愣，就他這個性格，依然在辦公室呆了這些年，還做了3年的主任，充分說明，其中必然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了。


  華子建就連連點頭說：「了不起啊，還是一個資格很老的主任，以後這政府的事情你可是要多提醒我一下，我現在是兩眼一抹黑。」


  這王主任抬頭很認真的看了看華子建，說：「如果你真是傳聞中那個華市長，你放心，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後就跟定你了，但。」


  他說了一半，就不說話了，華子建的好奇心越來越重，這個王主任真有點意思。


  華子建問：「那麼我不知道我在你們的傳聞中是一個什麼樣子，你說出來讓我聽聽，我看看說的像不像。」


  這王主任突然之間變得認真起來，沒有了剛才隨意的態度，他看著華子建，慢慢的說：「大家都在傳言，說你是一個嫉惡如仇，一心為民的好領導，說你點子多，能力強，還說你是在和貪官污吏的鬥爭中受到了排擠，還說你這次的事情牽連了省委的樂書記。」


  說到了這裡，王主任就注視著華子建，等他回答。


  華子建越聽心裡的寒意越重，這些傳言看來真的已經是泛濫了，昨天那個辦公室的美女副主任也是這樣說的，這會對自己以後展開工作形成一個不好的影響，特別是平級的同僚們，他們會對自己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華子建皺起了眉頭，從靠背椅上站了起來，在辦公室走了幾步說：「王主任，你應該知道，這樣的傳言對我並不好。」


  王主任頷首說：「當然，但止不住，現在消息的傳播速度是很快的，在你沒來之前，整個新屏市的官場都在傳著這些消息，但也不是壞事，至少大家對你的降級是抱有同情的。」


  華子建自嘲的笑笑說：「同情？這管用嗎？」


  王主任很認真的說：「不管用。」


  「是啊，王主任，我在擔心以後我在政府會舉步維艱，所以我想聽到一些關於政府人脈關係方面的情況。」華子建還是決定直接給這個王主任提出自己的想法了，他從剛才王主任在述說他的傳言的時候，看到了王主任有一種正義，執著，認同自己的眼光，所以華子建決定大膽的試一試。


  這個時候，剛才還滔滔不竭的王主任沉默了，他久久的凝視著華子建，從剛才華子建對傳言表現出來的擔憂中，他也看到了華子建對傳言的默認，並且他更看出了華子建的敏銳和精細，這果然不是一個庸才，果然很不簡單。


  王主任就站了起來，說：「華市長，你們會議時間快到了，我先回去，抽空我會拜訪你的。」


  華子建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知道他會在以後找個時間給自己詳細的說點什麼的，華子建就不在這裡勉強他了，笑著說：「行，我隨時恭候。」


  「華市長客氣了，恭候談不上啊，我就是一個蝦兵蟹將。」王主任又恢復到了他那油滑的表情上了。


  他一離開，華子建的秘書就進來了，剛才因為華子建這面有領導在，他一直在華子建旁邊的辦公室開著門等著，現在見沒人在了，就趕忙過來。


  華子建一見他來，就笑著說：「小趙，下次不管來誰，你都可以進來先看看，泡點水什麼的。」華子建也不是責怪他，華子建知道這年輕人剛當上秘書，很多事情還不大熟悉，就像指點他一下。


  小趙一聽，練就紅了，忙說：「我以為他們就是來看看的，後來又怕你們談正事，怕打擾你們了。」


  華子建很寬厚的笑著說：「是是，我理解你，我過去也給市長當過秘書的，起初啊，和你一樣，什麼事情都要反覆的想，最後搞的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怎麼做了，哈哈，沒關係的，以後有什麼我會說的。」


  小趙很感激的說：「謝謝市長的包含，對了市長，會議時間到了，你該現在過去了。」


  「嗯，好，我們過去吧。」


  華子建就在秘書小趙的帶領下到了三樓的大會議室，華子建一進來還真嚇了一跳，他原來以為就是一個市長會議，自己和其他副市長見個面，認識認識。沒想到今天來了這麼多的人，不用小趙介紹，華子建就能大概的算到這些應該是新屏市整個市管局的頭頭腦腦都在了，這規格好像有點太高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副市長而已，太隆重了，太隆重了。


  人很多，華子建也不能一一的招呼，別人也都沒怎麼太在意他的到來，整個會場是煙霧繚繞，如入仙境，各位大仙也是求學問道，吵成一片。


  華子建正在估算著自己該坐那個地方，就見身後走來了昨天陪他會房間的那個副市長郁玉軒，他招呼華子建一聲，就指了一個地方，客氣的對華子建說：「來來華市長，我們倆個坐在一起。」


  華子建就坐在了他的身邊，兩人搶著掏出煙，最後彼此客氣一下，點上了香煙。


  這個叫郁玉軒的副市長在政府排名也是靠後的，分管的是農業那塊，他就給華子建指點著下面靠前做的幾個人，大概的介紹了一下。


  有公安局的局長，土地局副局長，還有工商，稅務等等，華子建也不能都記住，但還是很感激的說：「謝謝郁市長，改天專門請你一起坐坐。」


  郁玉軒一笑說：「豈有此理，要請也是我請你，那有喧賓奪主的道理，改天我請你。」


  兩人笑談幾句，這個時候，陸陸續續的又有幾個副市長，秘書長，副秘書長，市長助理走了進來，接著常務副市長庄峰也走了進來，他夾著一個包，點頭和華子建示意了一下，算是招呼一聲，卻在另一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