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屈指可數
「你一點都沒有變,真的,秋書記,倒是我自己感覺變老了許多。」
「算了吧,你還年輕的很,在北江市,嗯,或者可以在延伸一點,在整個全國,像你這樣年輕的市委書記只怕都屈指可數。」
華子建笑笑:「但這也許並非好事吧,中國有句古話,槍打出頭鳥。」
秋紫雲在華子建說完這話的時候沉默了一下,以華子建對秋紫雲多年的了解,知道她恐怕是要說點正事的,華子建就停了下來,沒有在說自己本來想說的下一句話。
秋紫雲沉吟了片刻說:「子建,我們兩人就不用說過多的溢美之詞了,倒是應該說說真心話。」
華子建點點頭,沒有說話。
秋紫雲又說:「其實你不給我打電話,我也準備近期找你好好談談的,我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這個感覺我也說不上為什麼,但是總感覺那裡不對勁。」
「秋書記,你指的是」
「子建啊,你難道沒有感覺最近北江太平靜了嗎?」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這點。」
「對,這有點不正常,我們都是宦途中人,都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沒有鬥爭,沒有波瀾的官場是不存在的,但自從你和韋俊海決戰之後,北江就一下子顯得風平浪靜了,這樣的平靜是最為可怕的,往往在暴風雨來臨前夕總會是這樣的蓄勢待發,所以我很擔心。」
暴風雨?華子建開始警惕起來,就在昨天,自己和岳父樂世祥交談的時候,自己也曾經說道『暴風雨』這三個字,但那時候的自己事實上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太過當真,現在這句話又從秋紫雲的嘴裡說出,不得不說,是一種需要關注的問題了。
「那麼秋書記,請你談談你擔心的是那個方面?」
「很模糊,有時候想想也感覺是自己過於謹慎了,是自己嚇自己,但有時候卻又可以真實的感覺到這種危機,當然這種感覺到目前為止只能說是一種感覺。」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想聽聽你的感覺,哪怕是不好的感覺。」
「好吧,子建,我坦白的說,我在為你擔心。」
「為我擔心?」華子建有點詫異的重複了一句。
「是的,是為你擔心,擔心你會成為風頭浪尖上的一個人,這點不完全是臆斷,因為韋俊海下來已經很長時間了,你的代書記也代了很久了,為什麼一直沒有其他的變化,這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樂書記也在擔心什麼。」
華子建深思起來,不錯,從這一點上來說,的確是有點蹊蹺,一個市裡本來讓一個人身兼黨政兩職就很少,只能是作為短暫的過度,而自己卻兼任的時間太長,這已經有點讓人意外的。
秋紫雲看著華子建說:「我在想,或許樂書記現在也很為難,他不想讓你錯過這次上進的機會,但他又有所顧慮,舉棋不定,所以才造就了你現在的局面,更為可怕的是,李雲中省長和常務蘇副省長,韓副省長等人也都靜靜的觀望著,他們沒有因為你對韋俊海的發力而生氣和反擊,這點也出乎常規,不得不讓人深思。」
華子建點點頭,不可否認,這也一直讓自己疑惑,就在上月,自己還見了蘇副省長一次,他還是笑呵呵的鼓勵著自己,說他看好自己,讓自己不要辜負省委,省政府對自己的期望,這到底是他黨性強,任人唯賢,還是他城府深,老謀深算呢?
華子建說:「你提到的這些都是我所擔心的,昨天我和樂書記也簡單的談過這個問題,他還說要我有心理準備,現在想來,恐怕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他也在擔心著什麼。」
「連他都在擔心,我們更要小心了,你離省城比較遠,從信息的接觸和細微的變化上,你那裡究竟是要欠缺一點,在一個,你這個人呀,滿腦子都想的是工作,今天我就算破壞一下本來挺好的氣氛,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注意。」
「謝謝秋書記,我理解你的好意,看來我以後還是要多喝你坐坐,這樣才能更好的提高我自己。」
「呵呵呵,少來了,我們之間不要說這些虛的,唉,說是要經常聚聚,實際上我們有多少時間是自己的啊,每天都是忙的暈頭轉向的。」
「所以其實你今天本來應該也很忙吧?為我,你一定推掉了很多應酬。」
「嗯,還算你是個有良心的,知道我的苦心,沒辦法啊,只要是見你,什麼應酬我都會推掉。」
華子建的心裡就又生出了許多感激來,秋紫雲,這個女人對自己來說具有特殊的情感,她永遠都是這樣關懷著自己,雖然現在兩人相隔甚遠,但自己所有的舉動她都在關注著,真應該感謝上蒼讓自己在有生之年遇上了這樣一個女人。
茶樓的幽靜,讓人漸入寧靜境界,風吹開木栓門,霧靄撲面而來,看著窗外,竟有一股久違的心情襲來,夜色慢慢的降臨,霧靄越來越沉,茶樓里其他的人依然談興正濃,他們在幽幽的茶香中,面對不太熟悉的人敞開心扉,把埋在心底的私情渲泄個痛快。
平常的夜色,平常的心情,說著平常的故事,許多茶客在此休憩片刻,淡淡的清香滌去幾多浮躁,安撫著人們的心情,紅燈籠在雨夜裡依然與茶樓守著默契。
昏黃的路燈將華子建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華子建一路都在想著秋紫雲的話,一種看不見的烏雲漸漸的籠罩在了華子建的心頭,難道北江市真的會出現暴風雨嗎?自己該任何應對那將來來臨的危機呢?
這樣想著,華子建回到了大院,推開院門,華子建走了進去,院子里一片昏暗,進了小洋樓,轉過樓梯拐角,華子建隱隱聞到了一股酒味,越往上走,酒味越大。
「哪來的酒味?」華子建心中暗自納悶。
開了燈,站在樓上的卧室,眼前的一幕讓華子建大吃一驚,江可蕊正卧倒在床上熟睡著,一瓶長城干邑的空瓶東倒西歪的躺在地板上。
華子建記得這瓶葡萄酒是自己上次為慶祝江可蕊生日而買的,當時她沒有喝,難道她一個人把一瓶葡萄酒全乾了?抑或喝醉酒後把酒瓶打翻在地,所以才會滿屋子的酒氣?
帶著疑問,華子建走到了床前,他用手撫摸了一下江可蕊,他心裡想,是不是誤會還在她的心頭縈繞,讓她只能借酒消愁。
「恩……」江可蕊醉里夢裡的呻~吟了一聲,撐了撐身子想爬起來。
「怎麼……回事,子建……你回來了。」江可蕊斷斷續續的說著,滿嘴的酒氣噴在華子建的臉上,江可蕊睡眼朦朧的抬著頭,看樣子有些神智不清的樣子,大概是喝酒喝醉了。
華子建抱住了江可蕊,馬上就感覺到兩個沉甸甸的乳~房擠壓著自己的胸膛,刺激著自己的神經,他想起了早上自己說過要讓江可蕊還債的話,身下的大蟲也就毫不猶豫的揭竿而起,他的手也忍不住舉了起來,輕輕的搭在了江可蕊的胸膛上。
華子建始終不敢用力,生怕力氣用得大了,引起江可蕊的反感。
「恩,子建,你老是那麼討厭……一和我在一起就……就硬的……就要亂摸……」看來江可蕊的醉意很濃,但她還是能感受到自己大蟲的硬度。
華子建輕聲的笑笑,說:「你連我這點習慣都知道啊。」
「哦……真舒服……」江可蕊乾脆全身俯伏在華子建的身上,頭壓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旁呻~吟著,一陣陣酒氣哈在華子建的臉上,讓他也不由得也有些醉了。
「可蕊醉了,自己是不是應該等她醒來再做?」華子建的手托著江可蕊軟活的乳~房,這時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他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把手放到了一旁。有的時候華子建真的很矛盾,忽左忽右的搖擺不定。
「摸我……怎麼停下了啊……」江可蕊滿嘴的酒氣,可是華子建沒有絲毫的噁心,反而覺得這氣味好聞得很,他的手被江可蕊牽引著又一次摸到了她的乳。
「恩……不要離開我……」江可蕊緊緊的摟著華子建的頭,好像害怕他逃掉似的。
「嘿嘿,現在你即使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華子建說道。
伏在他身上的江可蕊突然抽噎起來。一時之間弄得華子建手足無措,真是善變的女人,怎麼說哭就哭了呢?華子建有些不解。
「子建今天你不知道我是多麼孤單,你不要我了嗎?你是不是還在喜歡那個叫安子若的女人……」江可蕊還是醉醺醺的,有一句沒一句的哭泣著,搞了半天華子建才弄清楚她的意思,看來真是這樣,那個誤會已經在她心裡剩了根,發了牙,開始擾亂她的心情了。
「可憐的女人,我怎麼會離開你呢,那都是個誤會啊。」華子建喃喃的說著,也為江可蕊感到惋惜,想不到在自己印象之中一貫養尊處優,驕傲無羈的江可蕊也有這樣軟弱的時候。華子建所能做的只是不由自主的摟著她的頭,輕輕的撫弄著她的黑髮,一縷幽幽的發香漂向鼻尖。
她漸漸的停止了抽泣。她那副撩人的醉態,又讓華子建有了衝動,華子建的欲~火不可遏止的燃燒起來,他吧一切都往了,忘了今天秋紫雲說的危機,忘記了將要面臨的風暴,他醉了,醉在眼前的雪白臀部中。
第二天,華子建不得不離開省城,似乎他已經和江可蕊和好如初,但遺憾的是,華子建並沒有找到一個給江可蕊解釋清楚那盒錄像帶的方式,因為那本來就是無法解釋的事情,就算是當面對質,只怕也無法消除江可蕊心中的障礙。
可是華子建也只能先放下這件事期,他還有柳林市在等著他,還有一大堆的工作在等著他,作為一個雙跨印,身兼兩職的華子建,本來留給他處理個人問題的時間就不多。
車和來的時候一樣,也是在黃昏離開的,走的時候華子建沒有見到樂世祥,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離開了,不是他不想打招呼,只是樂世祥在這個下午正在參加一個省常委會議,會議在省委的小會議室召開,所有常委們都早早的來到了那裡。
對每一個從政的官員來說,常委會才是他們盡顯權威的地方,不管是縣常委,還是市常委,省常委,只要是常委會,就預示著在那一畝三分地里至高無上的殊榮和尊貴,幾十萬,幾百萬,乃至於幾千萬人的衣食住行,升官發財,都要在這個會上定下基調,這本來就是一件讓人怦然心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