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驕傲奢求
同一個時間,不同的地點,在洋河縣裡,還有一個人在傷感,她就是安子若,作為一個做女人的痛苦,那就是當她和她所愛的男人有了肉體關係以後,她就很自然地把這種關係視為一種永遠,但男人卻可以不同,他們可能只會覺得那是生存方式的又一種演繹。
安子若在默默的想著:我終歸是你的一個過客,註定我和你就是什麼都不會發生,註定,註定只是註定,不管我怎麼跨越,不管我怎麼想靠近你,你還是會離開我的,我好想你,好想好想見你。
她在想,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是孤獨寂寞的,所以我們才會試圖在人群中尋找溫暖。最終的最終,我們還會只剩下自己,無論哭或笑,悲傷或快樂,一場又一場的遊戲。更多的是疲憊,無辜的心疼。我們一邊笑,一邊流淚,一邊把幸福藏起來,於是我們得到了彼此的呼吸和寂寞。每條路都是有盡頭的,可還是要走下去,走下去。因為我知道,結局永遠都是圓滿的。一張床,一床暖暖的被。蜷縮。安靜的聽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如果你以為女人這樣是大度,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沒有女人會不介意這種事的,如果她哪天真的不介意了,那麼說明她已對男人絕望,安子若也有顆渴望戀愛的心,但每當看到年輕女孩和周圍男同事說笑的時候,她都會嫉妒的發狂,年華老去對愛美的女人來說是最大的諷刺。想當年,自己也是一枝花,多少人曾愛戀自己年輕的容顏,可是誰又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呢?
她哭了,眼淚再一次崩潰,她無能為力的這樣走著,再也不敢驕傲奢求了,她還能夠說些什麼,她還能夠做些什麼?她好希望他會聽見:因為愛你,我讓你走了……。
洋河縣縣幾乎所有的幹部,都知道了華子建書記結婚的事,雖然華子建在走前也在想辦法隱瞞著,可一個洋河縣的最高統帥請假十多天,那就不是一個小問題了,大家會起猜想,去判斷,去打聽,而火似乎不會被紙包住的,一時大家都知道了,很多人嘆息著,一次多好的貼近書記的機會,就這樣白白的浪費了。
華子建就不斷的接到各種的電話,有埋怨的,有討好的,有惋惜的,這些電話的頻率和長度,已經影響到了華子建的蜜月了,華子建在備受煎熬,無法忍受后,果斷的關掉了手機,這才讓自己的蜜月又變成了二人世界。
他每天都在蜜月的泥潭中爬行著,難得結一次婚,也難得有這麼長時間的假,他要好好的享受,好好的珍惜。
第二天一早,兩人醒來,賴了一會床,在床上聊了好多情話,(過去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情話,聽他們一聊,我才知道,額的個神啊,那情話也就是東家長,李家短,談同事,說閑話,實在是沒球搞場)。
兩人洗漱以後,華子建等江可蕊換上了一件白T恤配淺綠色牛仔褲,外套粉紅色敞襟毛衣就出了門,華子建咋舌不已,這江可蕊也不怕冷,都什麼季節了。
江可蕊在美麗與健康面前,自然選擇健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么,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她好歹也是知道的,華子建就打趣:紅配綠,看不膩,好看好看。
出門前熱切地將減肥希望寄托在此趟出行上,家中物產過於豐富,對於江可蕊這個饞人而言,減肥的機率近乎零,誰想求仁不得仁,減肥計劃居然會落空。不過華子建是一點都沒感覺到江可蕊需要減什麼,他感覺江可蕊已經很完美了,但女人嘛,估計都希望自己瘦的像妖精一樣。
這次,他們除了在桂林機場民航餐廳吃了頓超貴的香腸臘肉鐵板飯(價格是普通酒店的7倍,幸好服務員笑容甜美,生生將他們的怒氣壓了下來,唉,美女的力量是無窮的),一路行來,胃腸竟然未遭受太大折磨。
前天酒店安排的自助餐,菜肴品種多,兼顧南北口味,還算滿意。
昨天安排了一桌,滿桌深海魚、烤乳豬及一些說不上名的海鮮等,江可蕊是淺嘗輒止,倒專攻那一碟不顯眼的辣椒醬,一同旅遊的客人都是嘆為觀止,都說:「你這女朋友太好養活了,只要有辣椒即可打發。」
說得一桌人全都開懷大笑。他們對武夷山印象也奇好,這應當歸功於那位細心伶俐的導遊,黃昏時,坐著當地特有的人力車慢悠悠遊覽小城,啃著路邊攤上一塊錢一隻的鹵鵝爪,聽車夫如數家珍般細述歷史典故,看來來往往神情各異的遊客,一時心境空明。
後來他們又去農莊品茶,那種現煮的大紅菇湯味道極其鮮美,似乎連舌頭都會吞下,眾人紛紛購買,同游的三位山東同行更是每人五大袋——他們好象比江可蕊還不嫌麻煩。
江可蕊也沒少買,華子建當仁不讓的就成了民工了,一個人手裡提的也是,肩上扛的也是,這形象要是到了洋河縣的街上走那麼一圈,呵呵,一定是全縣轟動,萬人空巷了。
他們晚間一同進餐,山東遊客嫌飯店的啤酒杯太小,改用大碗,又嚷道:我們山東女子都能喝,所以你們也得喝。
這群北方的狼,什麼邏輯嘛?不過,這種情形不喝倒顯矯情,索性豁出去,華子建也不是沒酒量的人,他就端著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殺將上去——水滸好漢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豪邁爽快也莫過於此吧?
喝到後來,那幾個山東的遊客有點架不住了,沒想到這年輕人這麼厲害啊,他們那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幹什麼的,這小夥子在洋河縣那是天天一兩頓的酒在練習呢,一上桌子,都是敬酒,碰酒,領導酒的,哪像現在,大家自己喝自己的,對華子建來說,這樣喝酒輕鬆多了。再後來,他們到了廬山,上去一看,這山上有常住人口一萬餘人,所以也有平價超市,購物非常方便,毋須擔心被宰沒商量。
華子建和江可蕊在一家小餐館用餐,要了份廬山魚塊、麻辣豆腐、油淋青椒、西紅柿蛋湯,外加一瓶啤酒,三菜一湯居然只花54元,口味也不錯,實在是價廉物美。晚上的廬山的住宿更有一絕,山上所有賓館一律打著大幅廣告以吸引遊客:一次性繳納10元,可打一整晚國內長途。簡直難以置信,這不明擺著虧本嗎?總台小姐笑答,電信話費封頂。
江可蕊激動得跑回房間,拿著電話一陣狂打到深夜——為電信作的貢獻太多了,好容易逮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狠賺一把內心實難平衡——電話里江可蕊洋洋得意告訴朋友,按股市術語說,這也叫「補倉」。
華子建就只能是搖頭嘆息了,他一放假最怕的就是打電話了,電話一響,心裡就緊張,那個心思就到了洋河縣,咯噔咯噔的老跳,生怕是洋河縣有什麼問題出現,沒有電話那就表示一切支持,平安無事,現在他只能點上煙,看著江可蕊打電話,幾次想靠近,來個親熱點的活動,都被江可蕊狂熱的電話打斷了興趣。
第二天,華子建望著笑意盈盈的遊人漸漸遠去的方向,想著深埋心底的前塵往事,太陽正一點一點地下滑,絢麗無邊的晚霞和滿目的青翠定格成心中一幅生動美好的畫面,一剎那心底春光爛漫繁花似錦,心中忽就有種溫柔的感動。在大自然里,人人都似返樸歸真,他們不再設防,心靈就象一架臨窗迎風的琴,被輕輕一撥,就發出餘音裊裊的聲響,沉醉而痴迷。現代生活緊張又充滿激烈的競爭,在冷酷的現實面前,我們逐漸患得患失。此時,旅遊就象一場放鬆身心的盛宴,準確地說,是一場心靈與旅遊的盛宴,誰說不是呢?
快樂總是這樣的短暫,很快的,華子建和江可蕊又回到那個生活和工作的城市了,兩人的思緒還在留戀那美麗的風景,對他們而言,時間往往是那樣的緊張,每一次的相逢都是如此的令人回味悠長。
他們先回到了省城,這新姑爺是一定要去看看丈母娘的,江可蕊一下飛機就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電話是她媽媽接的,聽到他們下午就要回來了很是高興,就趕緊的告訴讓阿姨準備了好多江可蕊喜歡吃的飯菜,然後焦急的等待著。
過了個把小時就見他們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了家門,樂書記也放下了正在看的材料站了起來,想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有沒有在外面晒黑。
江可蕊一下就放下了包撲入她媽懷抱,華子建有點訕訕的笑笑就向樂書記問了個好,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阿姨也把泡好的茶水送了上來,樂書記就問起他們在外面吃的,住的,玩的好不好,兩個人就很客氣的聊了起來,江可蕊和媽媽親熱完了又過來和他爸爸親熱起來,坐在旁邊唧唧咋咋的說個沒完,也不管樂書記喜歡不喜歡聽,不過看樣子樂書記還是聽的很專註的,一點也沒覺得煩。
江可蕊撒完了嬌就上樓收拾東西去了,華子建就陪樂書記又聊了幾句,華子建也早就給家裡去過電話,說了先回這面,老媽雖然很想早點見他,但也沒好勉強他。
過了一會,江可蕊一家人吃飯了,華子建在飛機上吃過一點,所以根本不太餓,也湊合著應
付了一整,等吃完了飯,剛一坐下,就見省委組織部長謝部長走了進來,樂書記招呼了一聲,華子建就趕忙親手給端了一杯茶水過來。
謝部長是第二次在樂書記家裡看到了華子建,他幾乎可以肯定華子建和樂書記的關係已經很不一般了,在聽到樂書記平淡的給他說:「老謝啊,這是可蕊的丈夫,他叫華子建,你們見過面嗎?」
謝部長一聽這句話,一下子就驚住了,他顧不得回答說自己上次見過華子建的話了,他急著問::「領導,你說什麼,可蕊什麼時候結婚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可不能這樣坑人啊,可蕊是我從這麼小就看著長大的。」
他就用手做了個比劃,他比劃的也太矮了,基本上和茶几一樣高:「現在結婚我都不知道,這不行,這不行。」
謝部長邊說就很艱難的從沙發上撐了起來,頭也不回就朝外面走了,樂書記連叫他兩聲也沒有叫住,華子建趕到門口,見他已經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