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那張老闆還想啰嗦幾句,華子建就裝著信號不好,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他笑笑自言自語的說:「不急,我們慢慢來。」華子建上車以後對司機說:「到是公安處去一下,我找個人。」
司機點頭,就把車開動起來,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到了公安處的院內,華子建讓司機在車上等自己,他單獨上了樓,找到了法制科,他要再見一見華悅蓮,做最後的一次努力。
這個問題他最近也想了好久,他知道兩人之間的裂痕在什麼地方,也知道這種裂痕很難在修補,一但相愛中的人,對於對方沒有了信任,或者說已經在心裡有了猜度,這樣的感情就已經很危險了,就算是勉強的相處,但問題總會像定時炸彈一樣,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它就會爆炸。
華子建敲開法制科辦公室的時候,華悅蓮正在低頭寫著什麼,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她問華子建:「什麼事?」
華子建沒有說話,用手指了指華悅蓮,笑了一笑。
那個小姑娘也看到華子建這風度翩翩的外貌,就點一下頭,轉過身對華悅蓮說:「蓮姐,有人找。」
華悅蓮就抬起了頭,她一下子就看到了華子建那明亮的眼睛。
華悅蓮全身震動了一下,她看著華子建微笑的一步步走了過來,突然之間,華悅蓮說:「你不要過來,我們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她的聲音很大,整個辦公室都為止一驚,其他幾個法制科的警察也一起轉過了頭,用很不友善的目光看著華子建,其中一個警察就站了起來,快步的擋在了華子建的身前,說:「你是她什麼人,找她有什麼事情。」
華子建沒有想到華悅蓮的反應會如此劇烈,他臉上的微笑在慢慢消退,看著眼前的這個男警察,華子建黯然的說:「我是她過去的男朋友,想和她說幾句話。」
那個男警察就猶豫起來,他在回頭看看華悅蓮,就見華悅蓮滿面的激憤,笑臉脹的紅紅的,指著華子建說:「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華子建一下就感到腹腔里空落落的了,好像自己已經沒有了心臟,沒有了呼吸,他痴痴的看這華悅蓮說:「就一小會,我們聊一聊,把誤會說清楚。」
華悅蓮搖著頭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我們也不用再說什麼,我們已經成了陌生人。」
華子建堅定的用手撥開了站在自己前面擋住去路的那個男警察,又走了幾步,到了華悅蓮的身邊,他直視著華悅蓮,臉上升起了一種痛惜的表情說:「悅蓮,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華悅蓮已經平靜了許多,她看著華子建,也很堅定的說:「我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在說什麼了,一切都結束了。」
華子建還想說什麼,但他看出了華悅蓮臉上的表情,那裡有不屑一顧和強烈的蔑視,這樣的眼光很傷人,特別是對華子建這種心裡還有極強自尊的人來說,這比打他幾下都讓他感到難受。
她們就這樣相對而視,站了好幾分鐘,誰都沒有說話,辦公室里其他幾個警察也都密切的注視著他們。
後來華子建還是低下了頭,他帶著懇切的語氣說:「就算我的錯吧,你能原諒我一次嗎?」
華悅蓮沒有說什麼,她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就坐了下來,開始寫她剛才沒有寫完的東西了。
華子建不由的有了傷心,眼淚在他眼框盤旋,他也低下了頭,一步步退著出了辦公室,他多想再一次看看華悅蓮,但辦公室的門被剛才開門的那個小姑娘無情的關上了,華子建的眼前模糊起來,他只能看到一扇木門了。
華子建上了車,一路無語的往洋河縣返回,但他又有點奇怪,這樣的分手好像只是帶給了自己一種短暫的一段時間的傷痛,在後來好像自己的心已經麻木了一樣,心中再也沒有了悲傷和凄涼,滿腦子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樣想了一會,他竟然睡著了,睡的很香,直到車子停在了洋河縣縣委大院的門口。
走下車,華子建感覺自己的腳步有點輕飄飄的,他儘力的讓自己穩定一些,他嘴角掛著僵硬的微笑,和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點頭致意,好容易堅持到了辦公室,他鎖上門,撲到在裡間的床上,又一次的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秘書小張走進他的辦公室。
對華子建來說,可以不管不問的睡上十多個小時的覺,這真是一個難得的記錄,早上起來他就感到肚子很餓了,小張給他打來了早餐,華子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一口氣的吃完了小張端上來的早餐,這樣的吃飯速度讓小張都有點意外。
小張就問:「書記今天胃口很好啊,要不我在給你盛點飯過來?」
華子建用餐巾紙擦了下嘴,說到:「不用了,現在吃的剛好,謝謝你啊小張。」
小張感到今天華子建很客氣,他就沒說什麼,趕忙幫他把桌子收拾乾淨,又把碗筷都收攏起來,他剛要給華子建彙報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這個時候,大亞公司的張總找來了。
張總急了一天了,現在總算是見到了華書記,他那天在華子建辦公室的趾高氣揚,盛氣凌人的氣質,今天已經消失殆盡,換來的是心急如焚,六神無主的樣子,華子建一點也沒有吃驚,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默不作聲的等在這裡,等他說話。
張總一進華子建的辦公室,臉上就堆滿了笑容,拿出了軟中華,一個勁的給華子建發,華子建就漫不經心的問:「你那工期抓緊啊,沒事不要老往這裡里,盯緊點,可不敢出什麼紕漏。」
那張總不聽他說還好點,這一聽,更是哭喪起了臉說:「華書記啊,這次你可是一定要幫我下,不然我真的過不了這關了。」
華子建很是吃驚的樣子問:「你說的什麼,什麼過不得的去,你說清楚點。」
張總就重前至后的述說了一番,怎麼怎麼的村民敲詐,怎麼怎麼的圍起他們要打,說的是可憐巴巴的,華子建本來今天是心情不很好,但聽他這一說,心裡倒是想笑了,你不是有副省長幫你撐腰嗎,你不會讓他調兩個坦克團來,把那些人滅了就成了嗎?還來找我。
想是這樣想,話可一定不能這樣說,他也很替張總難受和抱打不平的說:「還把他們給反了,怎麼可以這樣呢,你也是為他們修路啊,難道他們就一點不懂這個道理。」
說完就抓起了電話,找到那個鄉的號碼,撥了過去,那面一個幹事接了電話,華子建就生氣的問:「我是縣委華子建,你們鄉長在嗎,給我叫一下。」
那面就回答說沒在,到村上去了,聯繫不上。
華子建憤憤的放下電話,就對張總說:「他們鄉長不在,這樣,我讓公安局派人過去。」
他就按下免提,接通了電話:「我是華子建啊,你王局長嗎。」
那面馬上就回答:「是我,請華書記指示。」
華子建就生氣的說:「結友鄉的村民太不像話,人家大亞公司公司為他們修路,他們還聚眾鬧事,想翻天啊,你一會就帶人和大亞公司張總一起去,看看都是誰在鬧事,不聽就抓他幾個。」
那面王局長趕忙說:「華書記啊,可不敢那樣,兩會剛開完,代表們還盯得緊呢,萬一出點什麼事可不得了,再說那個結友鄉在城鄉交匯處,村民本來也刁得很,經常是上訪省城,去年一個修水壩的,因為質量問題,最後鬧的大的很,硬把那老闆打殘了。」
華子建和張總一聽,都傻了眼,華子建吸口氣說:「我都忘了這事了,這些村民真的很難對付,不要說我,就是省長他們也敢告的。」
華子建說完就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那張總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會,也不知道華子建聽沒聽,反正他是光搖頭,不說話了,那個張總沒辦法只好自己離開了辦公室。
華子建見他走了,就聯繫上了郭副縣長,問了問溫泉山莊最近的情況,郭副縣長就告訴他,說安子若已經調集了上千萬的資金,準備縣動土,有幾個手續還沒下來,但等住不住了,邊干邊辦理。
華子建想想也只能先這樣了。
看看一切都安排好了,華子建算是喘口氣,坐下來好好的休息了一會,這就又想到了昨天秋紫雲那猜疑的目光,那是一種沒有任何情感,只有理智判斷的目光。
冷縣長也得知了華子建被市委秋書記叫去問話的消息,他也知道這次為什麼把華子建叫去,但他聽到這消息沒有像其他一些人那樣高興,他在不長的這段時間裡,也領教過華子建的厲害,他總感覺很難一下就把華子建打到,這是他理智的判斷,但他從心裡還有有個更大的期盼,那就是華子建趕快完蛋,他華子建現在已經是四面楚歌了,韋市長見不得他,秋書記又和他有了分歧,只怕他很難再像過去那樣逢凶化吉了。
他就懷著這樣焦急,自我承認又自我推翻的矛盾心情,整整等了一個晚上,到了夜裡他真想打個電話到華子建辦公室去探個底。
華子建是一點都不知道他的居心,也許不完全是這樣,或者華子建也知道他不會懷有好意,秋紫雲對招標的消息來源,還有那個喬董事長為什麼只是和他冷旭輝在聯繫,這種種的跡象都讓華子建有所懷疑的。
在偶然的時候,華子建也有點後悔,其實他們來是可以在兩會期間對冷旭輝的通過做點文章的,但他想到了曾今在吃飯時候遇到的兩位老人說的話,他收回了準備啟動的一次攻擊,卻沒想到冷旭輝繼續的這樣變本加厲的對待自己,但後悔有什麼用處呢,自己只能繼續的忍耐,除非到了他讓自己沒有辦法去忍耐的時候。
今天上班后,大亞公司的張總又來了電話,一連的叫苦,華子建就慢慢的開導他,讓他繼續堅持住,好好和村民們協商,不要把事情鬧大了,那樣對幫他的省領導和他自身的安全都不好等等,他不勸應該比勸了好,聽的那張總一身的發麻,真是後悔攬上了這麼個工程,項目多的是,怎麼就非要賭這口氣干這工程,現在是進退都難,這還罷了,天天的守這破地方,想想就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