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玉華的智慧
玉華便甜甜一笑,走到神皇身前。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還是這個八個字。
「父皇,您這碑寫的真好,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玉華稱讚道。
神皇微微一笑,道:「哦,怎麼個好法?你說說看。」
玉華便也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土,皇者,王者,王者給人的感覺就是霸氣衝天。所以這個皇字在五行中當屬一個火字。而您適才寫碑時,握筆姿勢是五行拳中的炮拳,炮拳在五行拳中也屬火。兒臣看父皇您最後落筆地時候,握筆地姿勢,有炮形大杆子的勁在裡面。正是符合了其神韻。至於皇土的土字,土字在五行中自然就是屬於土,烈火一生,萬里皆成焦土。所以父皇你用筆的勁,帶有延綿不絕的大氣,和炮勁的爆炸又有區別。這便是父皇您的決心與大氣。普天之下,這四個字包含所有事物,大氣,浩瀚,延綿永遠,如洛水大河奔流不息。也就是說,您把普天之下四個字嵌在易經卦象中,成了一個水字。治國治家,都必須是恩威並施,水火相濟,如此才能永昌。所以父皇您剛剛寫字,一手扶著后腰,手上發熱,紅通通的。而腰子是腎,腎屬水,寫字的時候,用發熱的手,去**腰腎,便是水火相濟。」
玉華一口氣滔滔不絕的說到這裡,又頓了一頓,道:「簡單八個字,天下大勢,水火相融,拳理至理,大氣,決心全在裡面。父皇這八字,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神皇陛下訝異的看向這個小女兒。一直以來,他疼愛小女兒,都是因為他覺得這小女兒天真爛漫,沒有任何心計。
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又看走了眼。原來這玉華比之長華,要聰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止是比長華聰慧,只怕自己的眾多兒女中,也沒有任何人能跟她相比。
自己這八字,用盡心力。看似簡單,卻有無窮玄奧在裡面。就算是當日的葉寒也沒看出來。可現在卻被玉華說的一清二楚。
「你今天來找父皇,是為了你飛揚王叔嗎?」神皇隨後讓玉華入座,他自己也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旁邊的宮人小心的侍候。
玉華坐下后,又馬上站起,正色道:「對!」
神皇道:「這件事沒有什麼好說的。」
玉華道:「不,父皇。有些話兒臣不吐不快。」
神皇臉色微微一皺,道:「好,你說吧。」
玉華道:「兒臣說之前,還請父皇先恕兒臣無罪。否則兒臣也不敢冒犯!」
「好,朕恕你無罪!」神皇臉色陰晴不定。
玉華便道:「皇者大氣,父皇的字中盡顯大氣之本色。荒潮馬上要來臨,我們抵擋荒潮越來越困難。神皇宮遲早要抵擋不住。那麼我們的下一步就只能是天府聯盟。在這個關鍵節骨眼上,我們已經失去了葉寒這樣的猛將。如何還能失去飛揚王叔這樣的猛將。您既然有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的大氣。難道就不能容忍下飛揚王叔這次的冒犯?不為兄弟親情,只為大局!」
神皇陷入沉默。
玉華又繼續道:「其實父皇您應該明白,飛揚王叔待您沒有二心。他若要走,您留不住他。他將命都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比得上這份忠心?您現在饒恕他,他將更加感恩戴德。而飛揚王叔與葉寒之間千絲萬縷,必要時,他還是可以影響葉寒的行動。」
神皇的眼睛一亮。玉華這番話可謂是醍醐灌頂了。
隨後,神皇道:「好了,玉華,你下去吧。朕心中自有計較。」
「是,兒臣告退!」玉華見狀,便知目的已經達成。行禮,輕盈轉身告退。
天牢中!
一片漆黑幽暗,老鼠橫行。
神皇陛下前來時,凌飛揚被關在天牢中的囚籠里,囚籠外面綁了無數的鐵鏈子。這是怕凌飛揚身手太高,逃出去。
神皇陛下親自下天牢,一眾守衛誠惶誠恐。
「準備一桌酒菜,放他出來。」神皇說道。
「是,陛下!」守衛猶疑一瞬,立刻照辦。
大約二十分鐘后,神皇與凌飛揚便在這天牢里喝起酒來。
所有的守衛都已經退下。
天牢中,只有幽幽的燭光。
凌飛揚舉杯道:「皇兄,我敬你。」神皇便與他幹了一杯。隨後,神皇看了凌飛揚一眼,雖然他被關進大牢里,一身囚服,髮絲凌亂。但他的眼睛還是那樣的亮,那樣的有神!
神皇道:「你還記得,上一次像這樣就我們哥兩一起喝酒是什麼時候碼?」
凌飛揚微微一笑,道:「二十年前,皇兄初登基之時。那天晚上,你很高興,拉著臣弟的手要不醉無歸。」
神皇微微一嘆,道:「是啊,我還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兄弟。今生絕不負你。」
凌飛揚道:「皇兄待臣弟一向很優厚!」
神皇蒼涼一笑,道:「你如果心裡怨我,何不就此說出來。」
凌飛揚道:「我沒什麼好怨的。帝王心術,在其位,謀其職。皇兄你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我有這個心理準備。」頓了頓,道:「不管皇兄當不當臣弟是兄弟,但臣弟一向敬你如兄如父。臣弟一生在乎三樣東西,皇兄可知道是什麼?」
神皇道:「我知道你在乎你的修為。其餘的,我想不出。」
凌飛揚道:「沒錯,修為是我畢生所求的大道。是我的執著。還有兩樣,一樣是與皇兄的兄弟情義。當初我們一起被逐寧峰塔,我們兩兄弟受盡欺凌。但是我們從未低頭。我永遠記得,你曾經把半個饅頭藏在袖中,半夜時候遞給我充饑。而你卻餓了三天三夜。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這輩子誓死追隨皇兄。誰若敢對你不敬,我就要他的命。」
神皇眼中的光芒越發複雜。他甚至說不出話來,他覺得面對凌飛揚的赤誠,他感到慚愧。
「那最後一樣呢?」神皇問道:「是你與葉寒的兄弟情義?」
凌飛揚道:「錯!不是與葉寒的兄弟情義。而是一個信字,我既然承諾過他,就一定要辦到。所以今天,我寧願死在這裡,也不要去違背一個信字。」
神皇默默的給凌飛揚倒上一杯酒,道:「好,為了你這個信字,這杯我敬你。」
凌飛揚舉杯,一飲而盡!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神皇說完後站了起來,道:「飛揚,我今天放過你,不是因為你的話打動了我。而是因為神皇宮危機逼近。你是神皇宮的人,就有義務為神皇宮而戰。但是你我兄弟之情,從今日起,一刀兩斷!」
神皇說完轉身便走。
而凌飛揚卻呆立在原地,他覺得心口如絞痛一般。他知道,他的大哥已經回來了。正因為回來了,。所以神皇沒有假惺惺的說以後還是好兄弟。所以才會說,兄弟情分,緣盡至此!
神皇宮風雲變幻,但不管如何變,凌飛揚還是繼續做了他的王爺。這也是一個信號放出來,神皇陛下是下定決心要西侵了。
葉寒與陸紅霜,寧小妹一路西行。這一路去,倒是很順利。遇到的小波屍靈根本造不成威脅。現在屍靈根本不攻擊葉寒,於是葉寒殺他們更像是屠殺了。
這天晚上,已經離比克首都只有三天的路程了。
馬已跑累,便讓其在一旁吃飽喝足休息。至於黑王便保護兩匹馬兒,別讓屍靈給吃了才好。
葉寒三人將馬車停放平穩后,便在馬車裡休息。這裡是一個小鄉鎮。按照地圖前進,並不會迷失。
這一路走來,陸紅霜與葉寒基本沒有什麼話交流。寧小妹倒是想活躍氣氛,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暗夜中,陸紅霜忽然輕聲喊醒了葉寒。葉寒睜開眼看向她。陸紅霜示意下馬車說話。葉寒點頭。
兩人悄然下了馬車,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陸紅霜看向葉寒,道:「你曾經答應過我,尊重我的任何決定。現在我要走了,你和小妹保重。我就不和小妹告別了。」
葉寒心中一緊,看著陸紅霜的冷傲中的柔美,她又是那樣的倔強,堅強。不禁心疼起來,道:「不要走,好不好?」
說話間,情不自禁伸手去握她的柔夷。陸紅霜不著痕迹的避開了,她看向葉寒,眼神顯得平靜而憂傷,道:「葉寒,我從沒有向你索取過什麼,也沒求過你什麼。但我也不會後悔跟你的認識。我要走,是深思熟慮的決定,請你給我最後的尊重。」
葉寒便也知道,無論再說什麼,都無法挽留住她了。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葉寒心中湧出難以言說的惆悵,低低的說道。
陸紅霜淡淡一笑,道:「你沒有什麼錯。只是你,我愛不起。也不是因為長華和玉華,只是我突然明白,我心裡沒我想的那麼強。你在大千世界里,以你的魅力還不知道有多少紅顏知己。我試過說服自己去接受,但一旦我想留下來,我就會想到很多東西。所以我想通了,和你在一起只會有短暫的歡愉,但更多的是痛苦。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我就此離去,給你放生,也是給我自己放生。」
啪!葉寒忽然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個耳光又重又響,他狠狠的道:「我就是一個混蛋,一個畜牲。」
陸紅霜連忙抓住他的手,她看著他紅腫的臉頰,便也知道葉寒這一下多麼的重,多麼的恨他自己。
「葉寒,你不要怪自己,真的。」陸紅霜道:「我知道你從未對我有過欺騙,你是真心待我。怨只怨這命,我和你終究是有緣無分。」
說到這兒,陸紅霜微微嘆了口氣,道:「你保重!」說完轉身便要走。
「你等等!」葉寒忽然道。隨後,葉寒快速跑過去,將物資,食物取出。然後綁在了一匹馬上。最後將馬牽給了陸紅霜,道:「你也要保重。」
陸紅霜點點頭。她就這般,牽著馬,毅然轉身。轉身時,一滴淚水飛落,卻也倔強的絕不回頭。
那一瞬,她和他的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裂開,竟然疼痛得淚水再也止不住。
陸紅霜終究是離開了。寧小妹也知道,只不過,她沒有出來打擾。
第二天,繼續上路。一匹馬拉車,速度慢了一些,卻也沒什麼大礙。
葉寒更加的沉默。
馬車裡,寧小妹將水和乾糧遞給葉寒,道:「葉大哥,吃點東西吧。」
葉寒看向寧小妹甜美可愛的面容,她的眸子卻是恬靜無比,純潔無比。
「小妹,你不怪我嗎?」葉寒接過水,問道。
寧小妹搖搖頭,道:「不怪!」
「為什麼?是我氣走了你紅霜姐。」葉寒不解的問道。
寧小妹低聲道:「葉大哥,我希望你開心一點。你這樣不開心,紅霜姐知道了不會開心的。」
葉寒微微嘆了口氣。
寧小妹便打開窗戶,看向外面的世界。如果你仔細去看,這個世界也有它的奇幻魅力。
而葉寒呢?他不會永遠沉浸在悲傷惆悵之中。只見他忽然從後面翻了出去,一下躍到了馬車頂上。便就是這般傲然而立,傲然面對血月,面對這蒼穹。
「小妹,你也上來。」葉寒忽然喊道。
寧小妹自然依葉寒的,跟著上了馬車頂。上來時,還是葉寒拉了她一把。上來后,葉寒立刻鬆開了她。雖然是短暫的接觸,但寧小妹的臉蛋還是紅了。
葉寒忽然仰天長嘯,嘯聲直衝雲霄,並不是那種嚇煞人的六字真言。而是一種意氣直抒的釋放。
長嘯過後,葉寒對寧小妹道:「我想通了。」
寧小妹不由奇怪的問道:「想通什麼?」
葉寒道:「以後絕不再跟其他的女人發生任何糾葛關係。我只會給她們帶來不快樂,帶來痛苦。率性而為,自己痛快了,卻給身邊的人帶來痛苦。」
寧小妹說不出來話。
葉寒也不是想要找寧小妹要答案,所以他也沒有在乎寧小妹是否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