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迷霧重重
前方忽然出現一個轉拐的地方,這時候黑暗的空間里忽然出現了噝噝的聲音。接著,雲默眼尖,看見不知在什麼時候前方的河流里,兩條通體黑色的三寸長的蛇爬了上來。
看到這蛇時,即便是雲默如此人物,也不禁蹙起了眉頭。因為這蛇太古怪了,其中一條蛇的肉都已經腐爛了。但偏偏,它爬動的很快。並且朝著雲默這邊游來。在快接近雲默時,突然一竄,張開獠牙咬向雲默的腿部。
雲默腳尖一抬一踢立刻將這條蛇踢飛出去。接著,另一條蛇也咬牙雲默。雲默明明已經看著這蛇的頭部都爛了,並露出森森白骨。可這蛇依然咬了過來。
這樣子,活像是生化危機里被感染了病毒的動物。雲默本想看個究竟,但是伸手瞬間,感應到了危機。立刻將這蛇也踢了出去。
這次踢的位置很巧妙,是在他們這邊的岩壁上。雲默出腳,力道將蛇的全身都震碎,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雲默隨後走將上前,他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這條蛇確實已經全身被震碎,但是它並沒就此死透。哪怕它的頭部已經在岩壁上撞的稀巴爛,但它的身體還在扭動。
雲默不禁抽了口涼氣,這個鬼地方,太古怪了。
他讓眾人注意安全,然後便準備繼續上路。偏在這時,後面的嚮導華子突然啊了一聲,然後跌倒在地。楚雲飛與他最近,立刻看到他被一條黑蛇咬中,那黑蛇同樣已經身體腐爛,卻依然牙齒尖利。楚雲飛準備伸手救他時,陡然感覺到一絲危險。似乎是因為自己的手要接觸這蛇而產生的危險感覺。
這蛇的身體有毒!楚雲飛立刻斷定。雲默對華子的安危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他與楚家兄弟和鬼靈冷漠的看著華子在地上抽搐打滾,最後滾進了河流之中。
華子在河流里掙扎了幾下,然後便隱沒不見。再無蹤跡!
雲默繼續上路,他的感覺非常不妙。必須儘快找到彼岸閣,離開這個地方。很顯然,這個河水裡有古怪。
便也在這時,雲默看了自己的手指。他之前用手指探究了河水,不過瞬間,他也知道自己沒事。他人仙的身體,百毒不侵。這種河水只怕要長時間滋養,才會讓死物如喪屍一樣。所以,河水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還沒有什麼毒能讓他雲默一碰就死的。
這一路過去,還是不斷有河水裡的蛇類,魚類出來攻擊。全部都已是屍變的,不過他們對雲默一行人並未造成任何威脅。
走過這一截狹窄的地方。前方豁然開朗,卻是一個礦場。這裡以前似乎是開採的地方,但是雲默走過去,所見的是巨大的一個坑,坑裡到處是煤炭,還有隱隱可見的骸骨。
骸骨全部七零八落,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的骸骨。初步看起來,這裡應該是本來工人在熱火朝天的開採,可是突然災難降臨,將這裡全數給毀了。
古瞋國是沉入了這撫仙湖底!這個推論是華子說的。雲默不禁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覺得這裡的情況似乎是被導彈襲擊了。
千年前的古瞋國是被導彈轟沉的?這太荒唐了!
楚雲飛兩兄弟也發出了疑問,雲默也回答不出來。而鬼靈則是沉默,他不說話,只聽雲默的命令。
便也在這裡,對面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是從河流對面傳來的。
雲默立刻想到一個可能,對方是葉寒他們。不過他沒有立刻出聲,他怕遇到時空錯亂中的自己那一撥人。雖然這不太可能,但謹慎總是沒錯的。所以雲默在關鍵時候,一揚手,讓楚雲飛兩兄弟千萬別出聲。
而這時,對面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對面是誰?」這個聲音沉穩,凝重。
儼然就是葉寒的聲音。
雲默鬆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現實就是現實,怎麼可能會產生另一撥的自己。
看來還是受了小傾那丫頭片子的影響了。
「是我們!」楚雲飛得到雲默的允許后,回答道。
葉寒的聲音傳來,道:「你們沒事?太好了。這裡很古怪,我們必須合作一起,才有可能找到出口。」
說完,他們便從另一邊朝這裡繞過來。
大約兩分鐘后,兩隊人馬終於匯合。
葉寒一行人款步而來。雲默眼尖,立刻發現葉寒一行人少了一個人。那就是軒正浩!
當下,雲默向葉寒問道:「軒正浩呢?」
葉寒仍然是一身白色衣衫,顯得清秀沉穩。可是不知怎地,雲默覺得這個葉寒的眼眸很冷。冷中帶著一絲漠視。這種漠視他太熟悉了,漠視生命。
因為他也是這樣一個人。可是這份漠視出現在葉寒眼裡真夠古怪的。雖然如此,雲默也沒有多想。畢竟那些非人類的想象在現實面前說出來都顯得有些可笑。
葉寒面對雲默的提問,不緊不慢的道:「沒有看見他。我們莫名奇妙掉進來后,便沒有看見他。」頓了頓,看向雲默,道:「你有沒有看見他?」
雲默搖頭,道:「我也沒有。」頓了頓,道:「你似乎並不悲傷?」
葉寒道:「我們自己尚且自身難保,與其悲傷,還不如看有沒有法子逃出這裡。」頓了頓,也看向雲默,道:「雲先生,你說呢?」
雲默微微一笑,道:「沒錯!」他就是喜歡這份無情。但是他同時也知道葉寒不對勁,因為他雲默無情是天性涼薄。可是葉寒無情洒脫就不對勁。
但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雲默也不知道。不過這時候,他悄悄向後面的鬼靈他們做了手勢,要他們一定要高度警戒。
同時,雲默也掃視雲靜,朵拉綺雯與小傾。
這三女也全部都顯得沒有感情,冰冷沉默。就好像突然之間,全部變了性格一樣。
「你們從那邊走來,有沒有什麼發現?」雲默向葉寒問道。
葉寒淡淡說道:「沒有。你們呢?」
雲默道:「也沒有。」
然後雙方便開始緘口不言。葉寒又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找出口吧。我來的那邊沒有出口,我們還是換個地方找。」
雲默一指左邊,道:「那邊有岔口,我們可以去那邊看看。」他說著話,但腳步卻沒有動。
葉寒看了雲默一眼,又淡淡道:「我們對那邊不熟悉,勞煩雲先生你在前面帶路吧。」
雲默道:「我也不太熟悉,你的運氣好,還是你走前面吧。」
葉寒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他說著便從雲默面前經過。隨後又從楚雲飛面前經過。雲靜等人也跟在後面。
便在這時,葉寒突然動了。他周身散發出冰寒氣息,陡然一掌劈向楚雲飛。
殺機從沉斂平穩到突然爆發,一切都沒有絲毫徵兆!
葉寒一掌劈出,快如電光。只一瞬間,楚雲飛便覺得眼前一黑。砰的一聲,楚雲飛竟然連躲的念頭都沒有生出來,這名如來中期的高手被葉寒一掌拍中腦門,當場腦漿迸裂慘死。
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不容人思考。
雲靜與朵拉綺雯也迅速向鬼靈攻擊,鬼靈則最是警覺,立刻竄開,躲避了這兩大混元高手的攻擊。雲靜與朵拉綺雯追上鬼靈,又是一頓猛攻。
雙方瞬間廝殺起來,剎那間殺機大盛,石破天驚!
葉寒殺了楚雲飛,立刻對付楚天翔。
在那一瞬間,雲默幹了什麼?他沒有去截殺葉寒,也沒有去救楚天翔,反而是腳底一成,追擊向了小傾。雲默的速度快到了逆天的地步。小傾感覺到危機,秀氣的眉頭一皺,立刻轉身就跑。白駒過隙的身法在她如今的修為下,快如電芒。而且她對這地形有種天生的熟悉,這是因為長期在森林裡奔跑的緣故。
小傾一瞬間奔逃出去,雲默卻是咬死了小傾,緊追不捨。兩人一前一後,在這岩洞里展開了生死追逐。
縱使是雲默的修為,卻也沒辦法將小傾快速抓住。當初首領抓通靈的小傾都費了很大的功夫。這也足可見小傾逃跑的速度有多快了。
同時,葉寒快速擊斃了楚天翔。然後與雲靜和朵拉綺雯圍攻鬼靈。鬼靈眼中厲芒一閃,身子扭曲,立刻就朝雲默追小傾的位置逃去。這傢伙逃跑起來的速度居然不比小傾慢。葉寒展開白駒過隙的身法追將上去,也是一前一後。對地形的不熟悉,讓他始終無法追上鬼靈。而鬼靈的身子小巧,佔了不小的便宜。
這場戰鬥來的突然,雲默與鬼靈逃了出去。而小傾最後始終沒有追上,被她隱沒到了另外的地方,黑暗中,再也追不上了。
雲默與鬼靈匯合,鬼靈在雲默面前臉色沉重,道:「主人,楚家兩兄弟都已死了。」
這裡依然是河流旁邊,景物沒有多大的變化,岩壁,地面濕漉漉的。
雲默眼中閃過森寒殺意,同時感受到了一絲痛苦的滋味。他和楚家兩兄弟相處這麼久,怎麼都會有些主僕情分。如今這麼窩囊的被殺了,而且他居然還和鬼靈落到要逃跑的地步。他即痛又怒!
鬼靈又道:「主人,我發現一個問題。」
雲默寒聲道:「說!」
鬼靈道:「葉寒的修為似乎已經到了混元巔峰,出手之間渾然天成,不露任何破綻。所以才能一招之間擊斃雲飛。」
雲默坐在了地上,他道:「這不奇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鬼靈不解的看向雲默,。雲默的智慧絕對是可以媲美軒正浩的。他之前就發現不對勁,在葉寒要他帶路時,他不肯。當時如果他真帶路了,葉寒從後面偷襲,加上小傾的飛刀。指不定他雲默都要交代了。
而在戰局猝發的時候,他果斷追擊小傾。也是將損失降到了最低。因為小傾的飛刀絕對的恐怖,如果在雲飛已死的情況下,突然進入僵持戰鬥。楚天翔支持不了,那時候他和鬼靈面對混元巔峰的葉寒,還有雲靜和朵拉綺雯。那麼他們不一定會敗,甚至會贏。只是雲默忌憚小傾,小傾的飛刀簡直就是懸挂他頭頂的達摩克之劍。
雲默道:「時空果真已經混亂了,我們遇到的這一撥葉寒不是同一時空段。他們應該是二月十八日下午三點半的那一撥。」
鬼靈自也不是笨蛋,馬上明白了雲默的意思,他奇怪的道:「那為何他們一定要殺我們?」
雲默道:「我也說不上來。很可能是下午三點半產生了一撥葉寒團隊和我們的團隊。而他們必須殺了我們這一撥二月十八凌晨三點的團隊,才能糾正時空錯誤,從而找到出路。」
鬼靈道:「主人,您這樣說倒是很有可能。我們在百慕大里也了解了這些時空分子的的神奇奧妙。」頓了頓,道:「但我感覺葉寒一群人,似乎修為都有精進,這未免太古怪了。」
雲默道:「說明白點,我們是本源,他們是時空複製體。這群時空複製體在分裂出去時,肯定經受了我們不能想象的東西。也許是看到未來,也許是變的毫無感情。葉寒如果一旦劍走偏鋒,變的漠視生命與感情,他會變的非常可怕。這也是他為什麼突然到了混元巔峰的原因。」
鬼靈恍然大悟。
隨後,雲默又站了起來,他這樣的男人那裡會被任何東西打擊到。他對鬼靈說道:「我們在這裡沒有食物,沒有水。時空複製體也沒有食物和水。要糾正時空,就看是他們殺死我們,還是我們殺死他們。現在他們一定很著急殺死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儘快和葉寒他們的本源體匯合,否則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想要獲得勝算就太難了。」
鬼靈點頭,道:「是,主人!」
兩人收拾一番,重新上路。
雲默的身形依然堅定。當年他是孤兒時,無依無靠,他很堅強。那時候就像是被世界遺棄了。當時是無為大師收養了他,教他功夫。他漠視所有,但對無為大師尊敬異常,待他如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