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血氣
葉寒出了醫院,今天的陽光又艷麗起來。
不過溫度已經降了下來。葉寒開著別克車回家一趟,他在家裡拆開傷口處的紗布。傷口已經結痂,如來高手的恢復速度是絕對驚人變態的。葉寒洗了一個澡,換上乾淨的白色襯衫。隨後,他收到了海青璇的電話。
「昨晚出了什麼事情?」海青璇微微擔憂的問。
海青璇這邊的情報對葉寒向來沒有監視,所以並不知道他出了事。
「事情出了一點差錯。」葉寒沉默半晌后,道。
海青璇道:「哦!」
「青璇,我會按照計劃行事,你給我點時間,求你了。」葉寒不知不覺中,聲音居然有些哽咽。
海青璇頓時吃了一驚,道:「你怎麼了?」
「我沒事。」葉寒說完匆匆掛了電話。
葉寒開著車朝醫院而去,腦海里交織著那個奇怪黑衣的話。首領的目的,用意,等等,葉寒全部清楚明白。
來到醫院時已經是下午四點。葉寒在地道的中餐廳燉了補血的烏雞湯。同時買了大紅棗,一併帶到了醫院。
高級病房裡,安昕終於醒了過來。她的臉蛋依然蒼白無比,蒼白到讓葉寒心碎。
見到葉寒進來,安昕驚喜無限。她虛弱的撐著坐起來。葉寒忙放下雞湯,去幫她墊好枕頭。
「你沒事了?」安昕的喜悅發自內心。
葉寒握住她的柔夷,凝視著她蒼白憔悴的容顏,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啦,怪怪的。」安昕見他這樣,微微一笑,道。
葉寒深吸一口氣,隨後拿過雞湯,用小瓷碗盛了一碗。親手餵給她,道:「快喝了這個,讓你好的快一些。」
安昕聞到雞湯的味兒卻是一陣反胃,她捂住嘴,葉寒忙找來垃圾桶。最後,安昕對著垃圾桶吐出了一些苦水。
葉寒見她這般痛苦,內心頓時有如刀割。將雞湯放到一邊,拿過大紅棗,道:「安昕,這個補血,吃一點吧。」他的語調幾乎是在哀求了。
安昕點頭,儘管她一點也不想吃東西,卻也不忍拂逆葉寒的意思。勉強吃了一個紅棗,又是一陣反胃。
鑒於目前安昕的情況,葉寒找了趙主任。趙主任也頗苦惱,只能目前先給安昕打營養液,慢慢調理身體。葉寒提出,我再輸血給她怎樣?
「按照道理來說,安昕小姐的免疫機制被破壞。即使輸血,也作用不大。不過對她的身體多少會有幫助。」趙主任沉吟道。
「好,那你立刻安排輸血。」葉寒道。
趙主任為難道:「你也是剛剛失血過多,這樣對你身體不利。」
「我沒事!」葉寒道:「你也應該感受的到我的心跳,我的身體造血速度是常人的百倍,這也是我的傷口好的這麼快的原因。你立刻安排輸血吧。」
趙主任道:「好!」
病房裡,葉寒將輸血的事情說給了安昕聽。安昕自是堅決不同意。葉寒也懶得跟安昕廢話,直接用巧妙的手法將她摁暈,這樣並不會對她有任何損害。
這一次輸血很成功,葉寒的造血能力及其恐怖。在給安昕輸了適量的血后,他自己也還是面色如常。這樣強悍的體魄讓趙主任再度為之驚奇。
說來也是一個奇迹。安昕在被葉寒輸血后的第二天,氣色好了很多。經過趙醫生的各種驗證,她的免疫機能居然在快速回復。這樣看起來,倒像葉寒的血是仙丹妙藥了。實際上,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因為葉寒的血純凈,強大,沒有一絲雜質。
安昕的情況越來越好,第三天就已經健康如初。
期間安昕不免問起葉寒,那個蓑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寒深吸一口氣,道:「等過段時間,我把一切都會告訴你。」安昕便也釋然,並不追問。
「你的額頭是怎麼回事?」葉寒也忍不住問安昕,因為她的額頭上有傷疤,這幾天一直沒好。
安昕忙說沒什麼,是不小心撞倒的。
葉寒心細如髮,又如何會猜不出個大概。不過為了還原真實,葉寒讓李紅淚調查一下那晚他出事的地點的街頭監控。
同時,葉寒又交代李紅淚,道:「讓余航回國一趟。」
「是,門主!」李紅淚並不會有任何為什麼來問,她是執行幹將。
丁春香很快被李紅淚和李紅妝查了出來。第二天早上,葉寒在咖啡廳里見了丁春香。
晨曦明媚而溫柔,晨風吹在人身上,愜意無比。
咖啡廳里還沒有客人,安靜的很。
葉寒穿著雪白的襯衫,高貴如帝王的氣質畢露無遺。
丁春香一向刻薄嘴毒,是典型的小市民。但是在見到葉寒時,卻是恭敬禮貌的很。
隨後丁春香在看清楚葉寒時,還是忍不住訝異了。畢竟那天看起來葉寒已經垂死,這才幾天,居然就已經生龍活虎,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丁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葉寒站了起來,誠懇的朝丁春香鞠了一躬。丁春香立刻顯得局促,忙站了起來,道:「大兄弟,你太客氣了,我也就是舉手之勞。」葉寒微微一笑,道:「丁姐您快坐,本來救命之恩談錢很俗氣,但我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謝謝。這兒有張支票,請丁姐千萬不要推辭!」說完便推出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丁春香拿起這張布滿了零的支票,頓時懵了。她是有些錢,但是一百萬也絕不是小數目。「這……這……」丁春香想拒絕,又捨不得。葉寒一笑,道:「丁姐,收下吧。命跟錢比起來,錢算的了什麼。」「那大兄弟,我就不客氣了。」丁春香說著便欣喜若狂的收了支票。她終於相信好心有好報這句話是真理了。
「對了,丁姐!」葉寒道:「您能不能跟我說說那天的詳細情況,我想知道我女朋友的具體情況。我看到她額頭也受了傷,但問她,她什麼都不說。」
「大兄弟,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丁春香忽然有些生氣,道:「你是懷疑你女朋友怎麼了?」葉寒道:「當然不是。她是個傻丫頭,她永遠也不會去說她到底為我做了什麼?」
丁春香恍然大悟,隨即道:「大兄弟,你可真得好好對你媳婦。這樣的女孩兒,這社會真已經不多了。我是個女的都為她心疼。你可不知道那天晚上,她突然就跳出來攔住了我。我這個人其實吧,挺刻薄,但就是我都被她感動了。她不會開車,為了讓我幫忙送你去醫院,就在那地上啪啪啪給我磕了三個響頭,磕的額頭都破了。這還不算,你進急救室后,她渾身濕漉漉的,手上全是幫你按傷口的血。那天晚上真挺冷的,她就在手術室門外凍了兩個小時,一直到你手術完畢。我們怎麼勸她,她都不聽。我也懂她的意思,她是怕你沒救過來,所以想一直守著你。」
最後,丁春香又忍不住道:「大兄弟,安昕真是個好女孩兒,你可千萬得珍惜啊!」
「我會的!」葉寒微微一笑,回答。
送走了丁春香,葉寒在咖啡屋獨自安靜的呆了兩個小時,他的表情就像是凝固了一般。那又是一種怎樣的哀傷?
隨後,葉寒給李紅淚打電話。「余航回來了嗎?」
李紅淚道:「估計今晚能到,已經訂了機票。」
「好!」葉寒說。
中午的時候,葉寒回到了家中。
安昕系著圍裙正在做飯,葉寒來到廚房裡,皺眉道:「你病還沒好,快出去。我來做。」
安昕不肯,道:「我真已經沒事了,現在精神特好。」葉寒道:「那也不行,你去看電視,這頓飯我來做。」
安昕終是沒拗過葉寒,被葉寒推了出去。
葉寒的手藝自是不錯的,吃飯的時候,安昕忽然向葉寒偷笑著問:「某人那天晚上買了玫瑰花,準備了紅酒西餐,是想要做什麼壞事的嗎?」
葉寒抬頭凝視向安昕,猶豫一瞬,臉色複雜的道:「安昕,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情?」安昕見葉寒突然這麼嚴肅,不禁微微奇怪。
葉寒掏出一個精緻的紅色小盒子,安昕看見后心跳加速,她當然知道這個盒子裡面裝的只能是求婚戒指。
葉寒道:「我本來是想在出事那天晚上跟你求婚的。但是今天,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向你坦誠。在你跟余航之間,我並不是一無所知。余航今晚就會到燕京來,你去見見他吧……」
安昕的臉色沉了下去,道:「什麼意思?」
葉寒凝視安昕的眼眸,道:「是我逼余航跟你分手的。余航已經回來,你要回頭還來得及。我本來想瞞你一輩子,但是現在仔細想想,未免太過自私。所以,我現在把決定權交到你手上,無論你是願意跟我結婚,還是願意回到余航身邊,我都會支持你的決定。」
安昕臉色變的很難看,她忽然間覺得呼吸急促,喘不上氣來。她深呼吸幾口,又劇烈的咳嗽起來。葉寒連忙起身用暗勁為她順氣。
安昕緩過勁來,眼泛淚水。也不知道是咳嗽所致,還是傷心所致。她沒說什麼,站了起來,隨後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個反應在葉寒的預料之中。
安昕呆在房間里一直不肯出來,葉寒並不擔心安昕會想不開。因為安昕不是那種懦弱的人。
下午六點,天色已暮。
安昕的電話響了,她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是燕京。她有種預感,是余航打來的。當即接通,沉悶的一聲喂。
果然是余航打來的。
「安昕,我們見見面吧。」
「不用了,有什麼電話里說吧。」安昕說道。
余航道:「我有些事想跟你解釋。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安昕沉默半晌后,道:「好,在那兒見面?」
余航說了地點。
隨後,安昕稍微收拾了一下臉蛋,便即出了卧室。客廳里沒有燈光,一切都很暗。
安昕並未看見葉寒,她忍不住去他的卧室里看了一眼,最後卻是依然沒有看見。安昕不由暗怪自己為什麼還要關心他。
出了小區后,安昕招了的士前往與余航約定見面的地點。地點是東方君悅大酒店的噴泉廣場。
這個廣場每晚九點會準時打開噴泉,噴泉燈光一起衝天而出,華麗壯觀,是燕京的一大景觀。很多情侶都會到這個地方來寫下愛情的見證。余航約安昕在這裡見面,自然是有些深意。
這一次,葉寒這邊直接跟余航講。你可以回來找安昕,可以跟她解釋清楚。而給你的股份,前程,還是你的。能不能抓住安昕,看你的本事了。
余航當即激動萬分,恨不得立刻肋生雙翅而回。在與安昕分手的這段日子裡,余航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安昕。
只有真正分開后,余航才知道他對安昕是有多麼的深愛和無法割捨。
安昕前來時,廣場上只有寥寥幾對情侶。
她穿了純色的外套,頭髮清湯掛麵的披著,很素凈也很好看。
下身依然是牛仔褲。
而余航則穿著英國倫敦手工製作的襯衫,白色西服,顯得非常的具有風度和氣質。
這時候的余航有些像是富家公子,舉手投足充滿了魅力。
安昕一來,余航便是心神激蕩。他快步來到安昕面前,伸手想要去握住安昕的手。安昕不自覺的避開了,她覺得今天的余航與她印象中有很大的不同,很陌生。
余航並沒有因為安昕的躲避而灰心,他相信只要解釋開了,安昕就一定會原諒的。他的丫頭永遠都是通情達理的,也是絕對深愛自己的。這種深愛,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