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氣虛
其實一般這種別墅也不可能有小偷光顧。小偷也是有社會圈子。這種達官貴人的地方，他們來偷，那是要出大事的。
葉寒莫名其妙的有了一棟豪宅，頓時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他坐在飯廳里，叫程諾的小姑娘給他炒了兩個港式風味的菜肴過來。
吃過飯後，葉寒洗澡後到卧室睡覺。睡覺前分別給厲若蘭和羅雅打了電話。首先向厲若蘭報了平安，同時也告訴她，最近不要見面。畢竟還是要顧忌三叔公的心情。又囑咐她，適當的時候，去看望三叔公。厲若蘭也是明白事理的人，自然聽從他的話。羅雅那邊，則是確定冉靈素的情況。羅雅說了冉靈素還算平靜。葉寒便道：「我明天來看你們。」
睡在豪華的卧室里，柔軟奢華的床上。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外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面那邊有霓虹光芒。
就算是睡夢中，也能隱隱聽到海濤的聲音。
凌晨一點的時候，葉寒的電話忽然響了。
令葉寒微微奇怪的是，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冉靈素。
冉靈素的聲音發著顫，道：「我做噩夢了，好多血，他們都沒有頭。」
葉寒能聽到她牙齒縫中恐懼的顫音，當下心頭抽緊，道：「你就待在家裡，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後，床上的冉靈素髮了下呆。怎麼都會覺得有一絲溫暖吧。在自己說噩夢后，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安慰她只是夢之類的話，而是說你等著，我馬上來。隨即轉念，冉靈素心想，但這其中，怕是他愧疚，憐憫居多吧。因為自己的身體已經殘破，因為一切都與他有干係。
這樣一想，冉靈素的心又寒了下去。
大半夜的，葉寒還沒有車，就這樣奔跑著前往深圳。他的速度絲毫不滿，證件被過往警察檢查后，順利過了羅湖橋。
冉靈素已經出院，住在她靠近香江的別墅里。羅雅也住在另一間卧室里，不過冉靈素沒有去吵醒她。
葉寒幾乎只用了半個小時，便出現在別墅外。冉靈素穿著睡衣前來開門。
葉寒穿著黑色休閑襯衫，清逸內斂，他看著冉靈素的容顏，長發。人沒變，心卻似乎已經滄桑不堪。
「你換下衣服，我們出去喝酒。」葉寒說。
這個提議，讓冉靈素眼睛一亮。她確實很想念杯中之物，只不過不想讓羅雅多擔心，這才一直忍住。
「好，你等等！」冉靈素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大約五分鐘后，冉靈素從卧室出來。她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色T恤，寬鬆的，頭髮扎著馬尾。牛仔褲，平底運動鞋。
大T恤完全遮蓋了她的姣好身材，但是看起來卻還是那麼的漂亮，氣質。只不過，往常那種驕傲，自信，強勢似乎已經被磨滅到沒有了。
倒是多了一絲柔弱。
葉寒啞然失笑，冉靈素與他一起出門。冉靈素不由問道：「笑什麼？」
葉寒道：「我一身黑，你一身白，咱兩大半夜出去，像是黑白無常。」
冉靈素也忍不住輕輕一笑，若是往常，她會笑的很歡樂。而現在，……一切終究是回不去了。
冉靈素將帕薩特的鑰匙交給葉寒，兩人來到車前，葉寒按了下遙控，正準備拉開車門。
冉靈素忽然道：「對了……」
葉寒回頭看向冉靈素。冉靈素道：「我今天白天在路上看見一條白色的牧羊犬，這頭牧羊犬看著我在流淚。我們老家有一種傳說，被狗看著流淚，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
葉寒心中咯噔了一下，氣運，因果這種東西。跟空氣和陽光一樣，平時不感覺它的存在。但實際上卻是攸關生死。
對於冉靈素，葉寒不想有一絲大意。老人留下來的傳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下，葉寒收了鑰匙，道：「算了，我們步行著去。」
冉靈素呆了一下，微微變色道：「為什麼？你也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頓了頓，略略激動道：「難道是因為那些惡棍死了？所以我才有因果報應？」
葉寒正色道：「萬事萬物都有因果輪迴在其中，我們都看不見。那些惡棍的死，是他們的果。但是這個果超過了因。雖然人是我殺的，可是其中有一個問題。我的修為已經到了這個報應無法報到我身上的地步，所以多出來的因就有可能到你身上來。」頓了頓，道：「在車上，如果出了意外。我無法顧及到你。在陸地上，我有信心破解一切的因果。這個因果，遲早要找上你。所以不如跟著我，讓我來破了它。」
冉靈素聽著葉寒的話，道：「你說的太玄乎了，有種死神來了的感覺。你真的覺得有鬼神存在？」
葉寒道：「我們邊走邊說。」說完回身自然的牽住冉靈素的手。他的手安全，穩定。但卻不包含任何情愫，冉靈素在此刻竟也覺得坦然。
「鬼神……」葉寒道：「這兩個字眼很飄渺，我一直在研究。」說到這兒，抬頭望了蒼穹一眼。無盡的夜空中卻是只有冷月一輪。
「超越人類力量的存在，就算是神。如果這麼解釋，神肯定是存在的。有些靈物，靠著修行的法子，千年修行。但是這些靈物還是不敢出來，因為它們違背了天地的平衡，一旦出來，就會遭到因果劫難。」葉寒這麼說，是因為有雪狼王的解說。頓了頓，又道：「那麼鬼呢？應該不是鬼，而是魂。人活著，就會有一個意識。睡著了也有一個意識。死後的意識就像是睡著一般，但有些意志強的人，會覺醒過來。那麼他的肉體不再，就會飄蕩在陰暗的地方。而這個魂，肯定是極其的脆弱，大風一吹，便會飄飄渺渺，甚至被吹散。就像是思緒被揉開一樣，再也合不攏。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我們壯年男子，或則陽光的地方，從來沒有邪氣的事情發生。」
冉靈素聽的大感興趣，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想？」葉寒道：「不全是猜想，我見過一些陰物，靈物。人活著必須有敬畏，如果妄自傷害陰物，靈物，壞人的修為，也是會遭受到因果報應。還有一些魂物，因為生前怨氣太大，這個意識一直保持清醒。所以形成了怨鬼，怨鬼的力量就強一些，不容易被吹散。我們常常聽到鬼魂報仇，這個鬼魂報仇一般都是很多天的晚上纏繞最後方才成功。你猜這是為什麼？」
冉靈素倒也聰明，舉一反三，道：「夜晚怨鬼才敢活動，他出現在仇家面前。仇家看到他自然害怕，但仇家的身體還是強壯。在被驚嚇后，就會慢慢體弱。直到身子陽氣越來越弱，越來越虛，最後怨鬼才能趁虛而入。」
「是這個道理！」葉寒一笑。兩人走在江邊的大道上，兩邊樹木掩映，雖有路燈，卻還是因為這個話題，讓冉靈素心中有些發虛。她忽然間明白葉寒為什麼大半夜談論鬼魂了。
未知才恐懼。如果一旦了解，就不會害怕。葉寒是在幫她解開噩夢。冉靈素想明白后，心中不由一暖。
「你不要害怕！」葉寒對冉靈素道：「我說過，鬼魂之物，沒有身體就沒有力量。要修鍊得道的，都不敢待在塵世，怕會遭到因果報應。我的修為就像是陽剛超級火爐，沒有任何陰物敢靠近。我一聲吼，便可以吼得他們魂飛魄散。」
「陽剛是身體的一股氣，所謂正邪。正氣凜然，自然壓到陰邪。」葉寒繼續解釋道：「以前有這麼一位故事，一位讀書人在山裡讀書。前來一鬼魂，問讀書人，你怕不怕我？讀書人凜然說不怕。那鬼魂張牙舞爪，說你敢不怕我，信不信我吃了你。讀書人還是說不怕。鬼魂又說，你如果說怕我，我就放了你。說不怕我就吃了你。那讀書人厲聲大喝，不怕就不怕，你給我滾。結果鬼魂真的滾了。這就是一口陽剛之氣，不怕，自然鬼魂不敢侵。而你一旦說怕了，氣弱了。鬼魂就會趁虛而入，要了你的命。」
葉寒說鬼魂之說，氣正則人剛，也有要鼓勵冉靈素的意思。如果勇敢一點，輪姦的事情揭過就揭過。她還是全新的自己，還可以煥發出她的活力。當初的那位戰地記者凱瑟琳，在被美國大兵輪姦后，不是更加勇敢的去報道戰爭了。而且獲得了所有的人的尊敬。
只不過，葉寒不好舉例。不好跟冉靈素來舉這個例子，那件事是一道永久的傷疤。正在結痂，如果揭開，必然是血淋淋的。
出了江邊大道，冉靈素也依然在思索著葉寒說的話。半晌后，道：「我這幾天腦袋很亂，感覺氣確實很弱。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做這些怪怪的噩夢。」
「氣弱體虛，自然會做噩夢。」葉寒道：「中醫上也是這個說法。」
兩人說著話，前面是十字路口。紅綠燈交替，路燈明亮。
大道上車輛三三兩兩，不算多，也還是有那麼幾輛。因為這兒是不眠的深圳天堂。
過了大道，來到轉角的地方。冉靈素忽然感覺到心神不寧，說時遲那時快，一輛失控的夏利車從轉角的盲點沖了出來，橫衝猛撞著呼嘯的撞向冉靈素和葉寒。那一剎，車燈照耀得冉靈素的臉蛋雪白一片。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