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落魄的故人
沒有人注意到田野農的異常，這位密宗教主一身老農氣質。葉寒沒有注意到，看了一眼，便不以為意。田野農如來中期修為，守枯禪修到了極致，就算是首領，也未必察覺得到他的不同。更何況是葉寒。
田野農坐到老後面。
在車子快開時，又上來了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中，其中的一個人……讓葉寒不淡定了。竟然是當初回東江的火車上，奪了其初夜的羅雅。
那次，羅雅誤食春藥，葉寒沒有辦法而為之。本來不存在對不起她，只不過，終究人家女孩子是第一次，怎麼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冤家路窄有木有啊！竟然在這兒碰到羅雅。
葉寒低下了頭，可千萬別被認出來了。不是怕羅雅來找他算賬，是怕羅雅萬一認出來，跑上來相認，待會的戰鬥中，牽連到了她。
祈禱往往沒有用，車上最後的兩個位置就在葉寒旁邊。葉寒低著頭，只可惜穿的太飄逸，想找個帽子蓋著都不成。
別相認！葉寒再度祈禱。好歹也是個尷尬事，小妹子你身邊有你男朋友啊，你可千萬別相認。認了說什麼，謝謝俺奪走你初夜，謝謝俺救你？「葉寒？」帶著興奮的女聲傳來。羅雅臉蛋都緋紅了一些，給興奮的。
這個時候，裝傻也裝不下去了。本來想說她認錯人了，但是一抬頭，目光相視，睜眼說瞎話的事情，寒哥干不出來。
「哈，真巧啊！」葉寒淡淡道，表現出不想說話的態度來。
順便的，葉寒認真掃了一眼。羅雅穿著紅色緊身T恤，牛仔褲。長發飄飄，這幅打扮，毫無疑問是很多宅男的夢中情人。
而羅雅身邊的男人，大約二十五歲，跟葉寒異樣寸頭。穿一身花襯衫，手上也有刺青，一看就一混子，而且是弔兒郎當那種。
這混子身高有一米七八，長的很普通。嘴裡嚼著檳榔，行李放下后，得兒當的拿出一包精品黃鶴樓，吊在嘴裡，卻不點燃。
羅雅本來興奮著，但是瞬間被葉寒的冷淡刺到了。她這種女孩子本來就敏感，當下勉強微笑了下，便不再多說。
她的混子男朋友冷笑一聲，道：「傻妞，進去坐，人家根本不甩你，別熱臉貼冷屁股了。」
葉寒只當沒聽到，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這年頭腫么了，羅雅這麼好的女孩兒，跟了這麼個敗類？好白菜給這頭豬拱，有傷天理啊！
羅雅坐到裡面，混子男也坐了下去，然後開始點煙，吞雲吐霧。可憐車裡空氣本來就不好，那收票的婦女看了眼混子男，想說他，又發現這哥們不像善茬，最終還是忍了。
葉寒明顯的看到羅雅身上豐滿了很多，多了一種以前沒有的韻味，胸部也宏偉了很多。靠啊！看來是被這混子男開發的。一想到這種垃圾啃羅雅這種好白菜，葉寒就覺得這是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想一腳踩碎這混子男。
其實也不怪葉寒有這種感覺，理論上，羅雅的第一次是被葉寒奪去了。葉寒的第一次何嘗不是送給了羅雅。所以對羅雅，葉寒是有特殊感情的。
這時，後面的田野農卻開口了，對混子男斥道：「後生仔，把你煙給滅了，車裡這麼多人，注意素質。」
混子男頓時冷笑，回頭看了眼田野農，額……感覺這老頭風燭殘年了，要是萬一吵起來，糾纏起來，把老傢伙送到了西方，那可太划不來了。於是，在沉默半晌后，混子男冷哼了一聲，還真將煙熄滅了，丟出車窗外。
車子很快開出了車站，一路朝市區，再朝高速開去。葉寒保持沉默，他知道，這個時候，李紅袖，以及國安的人都在行動。
前面的年輕母子，也就是女殺手和侏儒殺手都沒有動靜。侏儒殺手的聲音那叫一個甜膩，到此刻，葉寒都覺得這傢伙有三十二歲，真是太妖孽了。
隔壁的羅雅看著窗外的風景，大巴里現在開了空調，冷氣灌入，舒服多了。午後的陽光照射進車裡，車子前面的車載電視里，正放著林青霞演的東方不敗。
葉寒不會知道，他在羅雅的心中有著怎樣的份量。很長時間，羅雅被她表姐騙到東江后，淪落為坐台小姐。那時候，她曾經看見過葉寒。
那時候的葉寒，掌控東盛幫。她在夜總會的下面，曾經看到葉寒被人簇擁著。那時候，他白色燕尾服，白衣勝雪，氣質如帝王，讓人不敢直視。
此時此刻，許許多多的畫面在羅雅腦海里交替，前年冬天，雪落時日與葉寒同車，當時她便是要趕往東江。她以為來到東江可以有美好的未來，對於葉寒，大抵還是沒有恨的。畢竟他是在救她。
最初，羅雅想到過會在某天，在街上見到葉寒，會有奇妙的邂逅。電視上不都播了嗎，轉角遇到愛。
但是隨後，社會的現實，馬上讓她認清了一個大學沒有畢業的女孩子，又沒有一技之長，想要賺錢是多麼的難。
很多去做小姐的人，大多是因為好吃懶做，愛名牌包包。但是這些小姐卻都會謊稱父親生病，母親病重在床之類，好讓她們顯得沒那麼可恥。
而羅雅的家中，她的弟弟卻是確確實實在等著錢救命。本來她有著美好的未來，她在大學里成績優異，已經讀到了大二。一直讀下去，至少會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可弟弟是全家的希望，弟弟病倒了，家裡的錢用光了，也借了不少。如果她還繼續讀書，家裡供應不起。
弟弟的問題更無法解決。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她輟學去打工。也是這個時候，她那個遠房表姐讓她來東江。說是月入五千，絕不賣肉。
羅雅猶豫過，覺得表姐像傳銷。可是所有親戚都說表姐在東江混的很不錯。最後，羅雅終是沒抵擋住月薪五千塊的誘惑。再則也是弟弟太需要錢了。
葉寒給她留了一萬塊，一下車，她就將錢打了回去。對家人謊稱是在火車上撿的。家人本來有所懷疑，羅雅便裝作氣憤道：「媽，你想哪兒去了，我這剛下火車，除了是撿的，還有什麼可能？」
胡母轉念一想也是，便也一家人都高興起來。然而一萬塊卻也解決不了根本。羅雅還是要繼續找她的表姐。其實當時，要怪就怪葉寒也沒錢，如果葉寒把五萬都給羅雅，羅雅肯定能夠重返校園，那麼她的人生也將從此改變。
表姐趙欣榮是一家夜總會的媽媽桑。羅雅堅持著底線，不賣肉。趙欣榮便安排她做單純的公主，陪喝酒，陪唱歌。這當中免不了受委屈，被佔便宜。如今這世道，干哪一行賺錢都不容易。毒品，軍火是暴利，可那是逮著就殺頭的。
趙欣榮也確實時刻在照顧她。跟許多噁心的故事不一樣，趙欣榮還是有親情感的。每次羅雅被灌的不知所措的時候，趙欣榮都會出來阻擋。並且在下班后，會帶著羅雅出去吃宵夜，帶她兜風，跟她講一個女人要在這個城市立足的不容易。趙欣榮有她的滄桑和驕傲，對於單純的羅雅也愛護至極。
但是，羅雅的所得，與那些賣肉的小姐們相比，真正是可憐了。畢竟，東江不是大城市，再則真正有錢的大老闆要包養她，她又不幹。
一些有身份的人，也不屑幹什麼下藥，強來之類的事。夜總會是被東盛幫罩著，一些壞痞子混混也不敢在這裡面鬧事。所以羅雅一直相安無事。
再後來，很低俗的事情發生。羅雅的弟弟，病情惡化，需要大筆的錢。趙欣榮二話不說借了兩萬給她。但還是遠遠不夠。順理成章的，無奈下的羅雅終於答應被一位老闆包養。
這位老闆在東江是黑老大，叫做潘伯寧。有些勢力。四十來歲，長得還算斯文，為人也很溫和。給了羅雅十萬塊。將羅雅當成金絲雀包養在金屋裡。
羅雅的錢解救了弟弟，家人大抵也知道她在幹什麼，卻也無可奈何。不知怎麼的，從那時候開始，羅雅也不願意與家人聯繫。家人除了要錢，也不再跟她聯繫。村裡也流傳風言風語，說羅雅在外面被大老闆包養了。
羅雅那時候在村裡是村花，文靜，漂亮，乾淨。最後卻走上了這條路，家人也覺得抬不起頭。
羅雅後來也對家人有些怨恨，是啊，誰讓她是女孩子呢。弟弟才是心肝寶貝。
這些苦楚，她都只能藏在心裡。而潘伯寧這個男人，有著事業，金錢，老婆兒女。對於羅雅也只當是寵物，那裡會有真感情。這種黑老大，心狠手辣，想要她們的感情。尼瑪，你當是言情總裁小說，虐著虐著就愛上了嗎？
羅雅每個月都會得到一萬塊，在金屋藏嬌的日子裡，她有種行屍走肉的感覺。沒有一點希望，潘伯寧是黑老大。殺人不眨眼，她也不敢反抗。在她眼裡，潘伯寧就是天下第一的皇老子。
農村的女孩兒，剛出社會，膽子總是怯的。
而其實，農村的女孩兒在如今這個社會，也並不是所有人想象的那樣，能吃苦耐勞。畢竟如今的農村，條件好了。丫頭們從小也沒吃苦。一旦到了大城市，見識了五光十彩的繁華，就會很輕易的迷失。更多的是好吃懶做，姿色不夠被包養，便走上了賣肉的不歸路。這些農村女孩兒相反，學習壞的一面夠快，跋扈囂張，不當鈔票是鈔票，回家忤逆父母。此種女孩，比比皆是。
一切都是純屬社會現象，無所謂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