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那情癡都是傻子
慕辰此刻就是一個懷春的少男,摸著懷裏的手鐲,想到動情之處還忍不住情真意切的咧嘴一笑。
就連西苑的下人看著此刻都分外的美麗和誘人,特別是西苑新增加的天兵窗簾,無疑是一排亮麗的風景線,下人來報說天母娘娘帶了一個天兵去織布坊去定製了一個簾子,原來以為是一個,豈料小西吩咐著照做了一排。
天兵身上的盔甲閃瞎了冒著桃心的慕辰的眼睛,就連偶爾路過的仙人也打著傘捂著眼睛感慨大好河山天母氣派。
一樣的事情,不一樣的人來做,就是另一番不一樣的動人之色,小西要是做些事情,慕辰無一不在心裏嫌棄她的刁鑽和愚蠢,可是現在一想到馬上她就要變成自己的阿離了,內心的怨念全部煙消雲淡轉化為一腔熱血和喜悅。
就連敲門的姿態也不覺翩然,手勢放得再溫柔再輕巧不過。
和慕辰的輕柔不同,門裏麵的反應很大,“這又是哪個不要臉不要命的擾人休息,不是叫別來打擾麽,當老娘說的都是廢話麽?小肚兜去看看是誰?!”
實際上,慕辰已經習慣九天玄女這個充滿夜叉的口氣,第一時間捂住打開門差點驚呼出口的小肚兜的嘴巴。然後再溫柔的打發她出門。
小西很惶恐,相當惶恐,這天帝這麽久都未有來過了,今兒腦袋上是倒了多大一盆便便才能想到來西苑打一頭,還是這樣的,興奮?!
“誰呀?”九天玄女小西閑得吹風的音調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麵。
慕辰掩上門,沒有說話。
“死丫頭!也不答話!”小西見沒人回答,以為侍女又躲懶去了,起身親自出來看看,“很多天沒挨打皮癢癢了!”
然後看到門口站著的那抹明黃,那淡然的處世態度,一語不發的坦蕩表情,落在小西眼裏,就是一個巨大的驚歎號,把她從下巴到腦門都驚歎得死死的。甚至懷疑的揉揉自己眼睛來確認此刻的真實程度。
“你,你怎麽來了?!”要見上天帝一麵對於她來說一直都是很奢侈的事情,換句話說,她這個天母一直當得相當業餘。
慕辰接著笑得很有風度,“我聽說天母換了新窗簾,特地過來看看。”
小西一聽慕辰這麽一說,反而羞紅了臉,那本來就是她刁蠻任性的傑作,做得再誇張再煞有介事不過就是想在平靜的天宮製造一些波紋,波紋的走向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帝。她自己知道嫁給天帝的莫名其妙,天帝對她也不過隻是名分上的掛名夫妻而已。
假裝刁鑽古怪,不過隻為那天宮第一人能彎彎他的腰,注意到叩首在他腳下無比卑微和虔誠的自己。
自古情癡都是傻子。
但是當自己的行為真的惹得他注意了的時候,她卻不好意思了起來,“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
慕辰的目的本來就不在她,此刻其實也覺得對這個玄女來說還是不公平,阿離的魂靈借著她的身子,就算把九天玄女的魂靈薄弱了,阿離的魂靈還是得借助這個身子,所以一這樣想,他就也帶著內疚的任她胡來了。
他笑著摸摸她的頭往裏屋走去。而這時候他並沒有明白胡作非為其實並非是她的本性。
在裏屋找了個凳子坐下,為了化解尷尬和避免思維太混亂,慕辰就想著去倒一杯水喝,卻桌子上隻放了一個茶壺和一個杯子,四處看了看確定這個地方隻有一個杯子,實在有些奇怪。
正巧小西也跟著進來,看著慕辰疑惑的看著那個杯子,尷尬的氣氛再次升級,笨拙的上前收拾起那個杯子,覺得應該解釋一下,於是背過身,手心的杯子轉了一圈才慢慢開口,“屋裏不常有人來過,所以其他杯子都收起來了,就隻留下我平時喝水用的。”
“不常有人來過?”關於新天母如何囂張跋扈對待天宮各種陳舊規章的光榮事跡,他是聽了不少,按道理說這樣的地位和脾氣,來巴結求事的人不少,可是她卻說很少有人來過?什麽時候天宮的眾人都這麽同仇敵愾,同他的氣性養得一樣一樣的了。
好似覺得自己的話也不像完全合理,杯子被拿著又在手裏轉了一圈,再解釋了一下,“有些來求我辦事的人我都沒讓他們進來。”
她的目的其實單純許多,無非就是天帝。什麽名利地位,她都不稀罕,為有眼前這個男人,他隻要一笑,她心裏的樹葉會嘩啦啦的響一天。她把他視為最想偷過來的寶貝,但是卻發現他同時觸摸著她所偷之物的難度底線。
這個世間,最難操作和駕馭的便是人心。
天帝突然意識到自己所給麵前女子帶來的不公平和不快樂,即便他們享受著這世間最親近的稱謂,卻彼此之間間隔好遠,他忍不住去拉她背過去的手,“小西,你可曾後悔?”
“後悔?”她把兩個字在齒間吐出來,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後悔在溺水那一次相遇勝卻人間無數的驚鴻一瞥?後悔默默安心潛伏在他的身邊多年不動聲色的喜歡?還是死皮賴臉的威脅動手和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