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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為他擋了一槍

  相信他也是這樣想的。


  我咬著嘴唇,「那我們一起逃,相信上天如果有心讓我們逃跑的話會讓我們逃跑成功的你說是嗎?如果我們都被發現抓回,那就是上天不願意我們活下去。我們把命運交給天來決定好不好?」


  蔣靖州握緊了我的手,點頭。


  我眼眶濕潤。


  我們顧不上說任何煽情的話,分別關上所有更衣室的門后便往外跑。


  這樣他們進來一間間踢門搜,或許能拖延不少時間讓我們成功逃跑。


  但可惜一切比想的糟糕,我們跑到地下室準備但偏門出口的時候,隱約聽見那兩個男人的聲音。


  「二哥你瞧,有串鑰匙在這兒!」


  「糟!中計了!那兩個傢伙肯定發現咱們從消防地道那裡逃了!」


  「那咱們現在咋辦?」


  「咱辦個屁!當然是追!」


  ……


  我轉頭氣喘吁吁的看著前方牽著我跑的蔣靖州。


  「肯定是我剛才沒注意把鑰匙弄跌了,對不起。」


  「現在別說這種傻話浪費體力。」


  我嗯了一聲,與他繼續跑。


  我們出去后,我發現是一條荒廢的村子,清一色的紅色磚頭屋還長了青苔,看來很久沒人住了。


  從這裡跑到盡頭大概有五百米,盡頭有兩條分叉路。


  我們繼續往前跑。


  現在只能見步走步。


  但很快後面就傳來了奔跑的腳步聲,看來他們很快要跑進來了。


  我回頭看一眼又繼續跑,心裡對蔣靖州愧疚不已。


  要不是顧著拉扯上我,以他跑步的速度和敏捷的身手肯定能甩掉那兩個男人的,不可能被追上。


  就在這時蔣靖州鬆開我手,把手上的表扔到遠處,接著拉我進了一間滿是雜物的廢舊屋子。


  他拉著我走進一個柜子,鎖上了那扇門。


  我的眼前變得黑漆漆,蔣靖州抱住了我拍著我的頭。


  他沒說話,但我知道他這是在安慰我,在叫我別怕。


  我臉貼在他臉上,喉嚨發酸,心從未像現在一樣溫暖。


  很快我聽見那兩個男人跑到這裡的腳步聲。


  「二哥看那裡有個表!」


  「撿起來瞧瞧!」


  「是好貨哩,我認得,這玩意得三百多萬!」


  「三個屁!現在要緊的是找到那姓蔣的給大哥報仇!這麼貴的表肯定是姓蔣落下的,他肯定往了前面去!追!」


  「好!」


  我聽見那腳步聲越來越遠。


  我整個人鬆了口氣。


  蔣靖州在我耳邊說,「我們現在就回停車場拿回車走,他們說不定會回來。」


  我點頭,與蔣靖州一起離開這柜子然後原路跑回。


  走到車子邊的時候我放鬆了九成警惕。


  蔣靖州的車都是用防彈玻璃的,只要上了車關了門,那些人就算有槍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但就在蔣靖州拿手機準備智能解鎖的時候,我意外發現那邊有個男人正拿槍眯眼對準蔣靖州,馬上就要按下扳手。


  我瞪大眼睛,立刻走上去抱著蔣靖州讓他轉身。


  「小心!」


  「砰!」


  我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了一陣劇痛。


  那種痛我從來沒有嘗過,只感覺自己的血脈心肺都在狠狠撕裂,我眼裡閃爍出淚光,接著整個人倒在了蔣靖州懷裡,眼前視物變得無比模糊。


  「小然。」


  我聽見蔣靖州他喚我名字,那聲音又彷彿不屬於他。


  他總是高高在上充滿自信,但此刻他的聲音里卻全是恐懼與迷惘。


  蔣靖州抬頭往開槍那邊望去,在那人準備繼續開槍時打開車門將我抱了進去,關上了車門。


  「砰!」


  半昏迷中我又聽見一聲槍響,但這聲槍響比上次的小了許多,子彈打在了車后的玻璃上,只留在一條淡淡的划痕子彈便墜落在地。


  我看見那個開槍的人氣憤的咂了槍,接著我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


  我再次醒來不知道是多久后。


  睜開眼睛看見病床頭正掛著一瓶很紅很濃稠的血漿。


  接著我看見蔣靖州的臉。


  我對他眨了眨眼睛,他也眨了眨眼睛。


  我抿了抿嘴唇,他也動了動嘴唇。


  「你幹嘛學我。」我問他。


  「不是說傻會傳染,雖然我抵抗力強有時候也耐不住。」


  他講的時候在笑,臉上卻有著挺重的疲憊。


  看來我昏迷的時候他都沒有休息好。


  蔣靖州扶我起來讓我靠在床背上。


  「我昏迷幾天了?」


  「足足一星期。」


  我垂下眼眸。


  竟然這麼久。


  「那你沒告訴我爸媽我受傷了吧?」


  「讓你公司告訴他們你去培訓了。」


  我點頭,這樣就好。


  上次我姐拐賣我的事我都沒敢告訴他們,怕他們氣上加氣又傷心過切氣壞了身子。


  記得以前老師說過什麼是長大。


  長大就是不再像個小朋友一樣,喜怒哀樂都告訴父母,學會了盡量報喜不報憂讓父母牽挂。


  或許就這是長大吧。


  蔣靖州摸我額頭的劉海,大手蹭著我頭頂。


  「怎麼這麼傻。」


  我抬起眼眸看著他,「我當時只是想不能讓子彈射中你,其它的都沒有想。」


  他沉默了許久,坐上床沿頭靠近我。


  我知道他想吻我,我連忙別過頭。


  「我一個星期沒刷牙了,不要。」


  「我不嫌棄,要不然看著你被粘得跟個小瘋子一樣我早跑了。」


  我像小瘋子?

  我轉頭想要尋找一面鏡子看看自己現在到底什麼模樣,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嚇死。


  透過玻璃窗的倒影我看見自己身上粘了不少黑色的橡皮圈連接管道,耳朵夾著幾根天線一樣的東西。


  最奇葩的是頭,一排像是天線的東西夾在我頭髮上。


  真的像是個瘋子。


  「這些什麼東西,我不想戴。」


  我回頭尷尬的對蔣靖州講。


  「檢測儀,每一處的體溫都要檢測等到穩定才能拆。聽話,就帶著。」


  「可是」


  「帶著。」


  「……」


  我只好帶著。


  幸運的是第二天醫生說可以拆了,把這些東西通通拆走。


  如今我除了穿著病服要盡量躺在床上觀察,跟正常人沒區別。


  蔣靖州原本想一直陪我,他說那些人已經抓住了,嚴刑逼供下供出了所有同夥,都處置掉了。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


  但我沒讓他陪,現在是年中。


  企業最忙就是年中和年末了,特別是主管一堆的會要開數據要看,要是他不回公司的話這些事就要推后。


  不是說推后不可以,但我又不是很嚴重都快康復了,何必做這種事影響全部員工呢。


  等下班過來看看我就行。


  於是我就讓他離開。


  中午他帶著酒店打包的粥和一些點心過來,還帶來了一個讓我不知所措的消息。


  傍晚的時候他家人要過來看看我,說我救了他一面想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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