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親自接姚筱筱回來
「這麼熱想要燙死我嗎?倒杯水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雇你過來有什麼用?」
話雖是對那位遞水的家僕說的,但茶杯砸向的卻是我的位置。
茶水全灑在了我的身上,水是溫熱的,老太太明顯是在殺雞儆猴。
我不言語,只是低著頭將身上沾著的茶葉給拿下來。
借著幫家僕收拾地上的茶漬的空閑中,我偷偷瞧了一眼老太太,她冷眼看我像是很享受我的狼狽。
這也許是所有有錢人的通病,喜歡亂用權威和錢來踐踏他人的尊嚴。
以前,我會暗暗的說服自己,對方是邵奕的母親不管她做什麼我都能忍,但自從她派人要除掉我之後,我就想明白了。
就跟江達程的母親,我的婆婆一樣,在她們面前忍氣吞聲服軟,她們就會更囂張。
「筱筱前段時間身子不太好,現在應該出院了,你派人去把她接過來。」老太太命令我道。
我手一用力,茶杯的碎片割破了我的手指。家僕見狀連忙幫我止血。
見我沒說話,老太太又提醒我道:「跟你說話呢,你聽到了嗎?」又覺得家僕太多管閑事,老太太厲聲把家僕罵了一遍:「一點小傷口死不了人,你呆在邵家也有不少年份了,怎麼這點兒規矩都不懂?」
家僕為難的看了我一眼,不敢違背老太太的意願低頭躲到了一邊。
我的眼神緊緊看著她,似乎還在消化她話中的意思。
老太太要我把姚筱筱接回來?她是想用這種方式來打壓我的意志嗎?
我穩了一下情緒,還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老太太,顧北洋已經開始光明正大的跟邵家叫囂了,難道您還顧及什麼母子情深,幫他照顧二少奶奶?」
「放肆,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筱筱嫁給的是阿奕不是顧北洋,你居然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老太太對我的憤怒可不只是沖我吼兩聲就能宣洩的,她手一揮,命令身後的保鏢道:「去讓那個女人好好長長記性。」
老太太身後的保鏢看起來不是邵奕的人,對於我這個頂著少奶奶頭銜的女人沒有一絲畏懼之心。
兩個高大的保鏢瞬間走到了我的眼前,伸手就要揮手沖我臉上打過來。
我焦急的用手去擋,但我還是低估了那保鏢的力道。我的身子就像是被折斷的風箏一樣往地上摔去。
身子重重的與冷硬的地板接觸,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半天都沒爬起來。
沒聽到老太太說停止的話,保鏢也不敢怠慢,走過來對我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我死死咬著牙,任憑他們拳頭像雨點般落在我身上,都倔強的不肯喊一聲痛。
視線模糊中,似乎邵奕的人看不下去了,走到老太太面前為我求情道:「請您手下留情,若是邵總回來知道了這件事情,屬下實在是難辦。」
「哼~阿奕知道了又能怎樣?我是他親生母親,教訓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婦女他能把我怎麼樣?」老太太冷笑出聲。
「可是……」
「滾開,不然我連你也一塊教訓。」
見狀,邵奕的人也不敢在說什麼,只能默默的在心裡乞求,希望邵奕回來后不會那他們撒氣。
許久,我被折磨的也停留在崩潰的邊緣上了,老太太才開了金口:「夠了。」
拳頭暫時停了下來,我趴在地上細細的喘氣。許是因為早上吃了些東西,倒是沒自己猜測的那樣會忍受不了昏過去。
「長記性了嗎?」老太太冷笑出聲,又命令道:「扶她去醫院,我要她親自接筱筱回來!」
我腦子還混沌一片,就被人從地上拖起來,強制的架著往外面走。
外面的陽光很大,大到讓幾乎讓我睜不開眼睛,他們將我塞進車裡,等眼睛適應了一些,我才看清楚車窗外漸漸遠離邵奕的景象。
我都能想到,邵奕回來瞧見姚筱筱光明正大住進來的畫面,若是再被傳的是我『親自』迎接過來的,怕是他肯定氣惱的不肯放過我。
「吱呀——」
前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車猛然停住了。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順著慣性往前撞了過去。磕到身上的青紫。
原本那斑斑青紫不怎麼疼了,這一下,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沒人攙扶,我只好呲牙咧嘴的自己強撐著重新坐穩。
車又開始正常啟動了,我皺眉環視了一下跟隨的保鏢,一個個安之若素的坐著,似是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我有些懷疑他們是故意整我的。
可那又該怎麼辦?車上的人我一個不認識,我就算是有不服氣的地方也只能強忍下去。
能屈能伸才是大女子所為。
很快,醫院到了。
遠遠的,就瞧見了從醫院門口被擁護出來的姚筱筱,自喜宴到今天不過幾日,她消瘦了不少,不過看起來精神倒還不錯。
也是,有老太太在後面的鼎力相助,她倒也不會受太多的委屈,無非就是心理上有些挫傷罷了。
「少奶奶,您慢點兒。」
走近,一個攙扶著姚筱筱的護士開了口,一時間我都有些沒緩過來神。
她喊姚筱筱為少奶奶?
我不禁眉頭緊皺起來,難道是老太太強制的給姚筱筱帶了頭銜?
車門被打開,一股冷風席捲過來,本來就穿的很少的我,身子更是瑟瑟發抖的厲害。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姚筱筱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幾乎是老太太的複製,如出一轍的話問我。
我抿了抿唇不予。
倒是一旁老太太的人,向她解釋道:「少奶奶,是老太太要求她一定要來接您的。」
提到是老太太親自安排的,姚筱筱也放鬆了警惕。再加上她很是滿意有人在我面前喊她少奶奶,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身份高貴了許多,輕佻的哼唧一聲答應了。被攙扶著大搖大擺的走上來車。
剛坐下,她就皺緊了眉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車上什麼怪味道,難聞死了。」還有意無意的用眼神來剮我。譏諷我的意思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