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吃力不討好
「今日的仇我絕對不會忘記。老子保准明日讓你們都出不了A市!」
王總指甲還緊緊扣著地板縫,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管家已經將他重新按在了地上。
可他仍是不服氣,死死瞪了過來,讓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手指下意識的就去拽邵奕的衣袖。
許是見到我確實是害怕到了極致,邵奕的身子傾斜了一下,擋住了王總似要將我撕碎吞噬掉的眸光。
「好,我等著!」身前的邵奕冷笑出聲。
我大喘著氣,膽顫心驚的躲在邵奕身後。嘴唇顫抖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但心中還是有些顧及,就連老太太都想著要攀關係的王總,邵奕這樣做當真是不會惹麻煩嗎?
若只是為了我,讓他惹禍上身。
這個仇我寧可不報!
「啊——」
在我意識還飄忽的時候,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震聾了耳朵,回蕩在整個大廳中。
我終於是按捺不住了,雖是腿抖得不像話,但仍是強撐著站起來,偷偷從邵奕身後拉了拉他的胳膊。
小聲懇求道:「不要了,放過他吧!」
男人清冷的回頭看我,臉上微微揚起了波瀾。
盯著我看了許久,才低沉的問我:「怎麼?不想報仇?」
我連忙搖頭。怎麼會不想,只是若是報仇的代價太大,我寧可吃了這個啞巴虧。
再者而言,我馬上就要選擇離開了,不能再臨行前再給他留下棘手的麻煩事,這樣就算我離開了心也不會安穩的。
邵奕皺起了眉頭,似是不理解我的意思。
見他有些不耐煩了,我趕忙向他解釋:「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了……」
說的是真心話,卻說到最後自己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自從跟在他身後,就不斷的再給他添麻煩。他應該心裡很是對我感到厭惡吧!
「呵~你這個女人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
我緊緊咬住了下唇。心中苦澀的回應他:『再等等,估計很快,很快就能擺脫這樣的我了!『
王總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來,我本就懸著的心又驀然提到的心口上。
他不會是被折磨死了吧!
邵奕讓管家動手根本就是錯誤的選擇。管家聯合著覃若勛都巴不得讓全世界都成為邵奕的敵人,然後將他從天堂踹到地獄去。
想到這裡,我更是坐不住了。
顧不得對王總的害怕,焦急的去看王總的情況。
本來是掙扎囂張的王總,如今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管家做好了他的事,如今優雅的直起身子,正巧對上了我的眼睛。
輕輕一笑,令我毛骨悚然。
我吞咽了口水,顫抖的問道:「他…他死了嗎?」
管家抽出紙巾來擦手,還沒顧得上回我,一旁悠哉的邵奕就忍不住譏諷我道:「不樂意讓我懲罰他,現在又不想讓他死?你不會是因為那天,對這個變態有感情了吧?」
「不是,我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
我一臉焦急卻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在邵奕眼中就是一個笑話一般的存在。
瞧出了他眸中的謔意,我百口難辨的低下了頭。說的多錯的多。
我若想要出逃成功就必須要對邵奕守口如瓶,一字、就連一點寓意都不能有,否則他一定會有所察覺的。
「你若真的是對王總有什麼難言的感情可以說出來,免得你心疼,而我懶得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擦得鋥亮的皮鞋映入我低垂的眼眸,煙熏般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不是這樣的,奕,我……」
我咬著下唇糾結了許久,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解釋才能讓他不懷疑。
「既然是這樣那就任由我處置的開心了。」邵奕不知是懶得聽得,還是有意為之,他又慵懶的命令道:「斷他一條腿不足以消除我的怒氣,來人再斷他一條胳膊!」
「住手,都給我住手。」
我還正提心弔膽的擔憂時,老太太突然從門口走過來,同行的自然還有姚筱筱。兩人一路帶著焦急和風塵僕僕。
老太太還沒停下腳步,就沖向要領命的管家喊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動他的?都給我退下!」
在瞧見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王總,老太太臉上白了白,似是一口氣提不上來般馬上要昏厥過去。幸得姚筱筱在一旁急忙扶住了她:「您沒事吧!」
「來人,扶老太太坐下。」邵奕的神情也開始凝重起來。
雖然看起來邵奕平日里對誰都清冷,也總是跟老太太意見不一樣對峙起來,但畢竟是親生兒子,總是會在意親情的。要不他怎麼會因為擔憂老太太不同意娶我而找來姚筱筱來哄她呢。
老太太緩過神來,固執的一把甩開了邵奕的下屬,由姚筱筱一個人吃力的將她攙扶坐下。
一坐下,老太太一隻手扶額,一手就連忙去推姚筱筱,急迫道:「去看看他怎麼樣,死了沒?」
姚筱筱也不敢絲毫馬虎,踩著高跟鞋就小跑過去。
此刻王總的身體開始痙攣起來,嚇的姚筱筱腿軟的坐在了地上,尖叫連連。
邵奕遞給管家一記眼神,將驚嚇不輕的姚筱筱給攙扶到一旁。才不急不慢的跟老太太解釋道:「放心,他還沒死透!」
見到兒子還這樣弔兒郎當的樣子,老太太的急切全變成了氣惱。她直接拍案怒喝起來:「你膽子也太大了,什麼人都敢動?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的兒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他有賊心動我的人就說明已經考慮了會有這樣的後果,老太太您說錯了,膽子大的人是他才對!」邵奕絲毫沒有被老太太的憤怒給影響到。
反而,我已經開始惴惴不安起來。視線忍不住擔憂的望向地上的王總,想著老太太口中的後果會是什麼。
「你……」老太太被邵奕堵得臉色醬紫,話語也開始尖銳起來:「不過就是一個和任然有著同一張臉的女人,就把你給迷惑成這樣了?若要我說以她的身份就算是送到他床上也配不上!」
這話狠狠在我心中刺了一刀,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