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假裝不在乎
我爸不滿的責備我:「你這孩子加班也不親自給我打個電話,這幾日兩個孩子可是吵著要見你。你這還要人家若勛又當媽又當爹毫無怨言的做這些事情,還幫著不讓我罵你。我可跟你說,你必須把注意力多放在家庭上面。不然多對不起人家若勛……」
我爸一字一句的在那兒嘟囔著。我在這邊聽得淚如雨下。
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我強迫自己聲音冷靜下來,開口:「好,爸。我這邊忙完就回去。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
「行了,你趕緊去忙吧。記得忙完早點兒回來就行。」幸好我爸沒有聽出我的話有什麼不對勁兒。
跟我爸通完電話,我的心情許久都平靜不下來。昨晚差點兒,因為自己的自私傷害了他。
若是被他發現,我不僅不聽他的話,還為了和邵奕在一起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他會有多失望我不得而知。
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唯一現在能做的就是守著邵奕,等著他醒來。
待將醫生交代的輸液瓶輸完,他的臉色也好了一些。我才漸漸放下心來。親自下廚給他熬了些粥,端了上來。
看著這裡幾乎沒有什麼能下腳的地方。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稍微把桌子收拾一下,好把粥放下。
在我收拾桌子時,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精緻的盒子,我連忙彎腰去撿,沒想到盒子已經被打開了。露出它裡面的東西。
是一條非常漂亮的項鏈。
這條項鏈很是眼熟,它不就是在姚筱筱在婚禮上故意拿來警告我的項鏈。
我記得,姚筱筱曾說過,它是邵奕準備拿來紀念結婚紀念日的禮物。
想來這條才是任然佩戴過的真品吧!
原本,邵奕還一直保存著。
我下意識的去照了鏡子,幻想著任然帶上它一定很美吧!可慢慢的鏡中浮現出我千棠的樣子,脖頸處那塊青紫的牙印突兀至極。
是啊,就算是同一張臉,我千棠也配不上這麼美的東西。我訕訕的將它合上,想著還是把它放回去吧!
沒想到,我一轉頭,邵奕就站在我身後,緊緊的盯著我。
我心虛至極,手中的項鏈瞬間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偷般,在盜取不屬於我的東西。
「你…你醒了……」我膽怯的低下頭,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他,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不小心碰到它的!」
等了許久,懸在半空中的手都開始酸了起來。他還是沒有動靜。我有些站不住了,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想確定眼前的邵奕是否恢復意識。
一抬頭,正巧撞上了他的眸子。裡面波瀾不驚,像是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他一動不動的身子,讓我還是有些膽怯。
他意外的沒在為難我,從我手中接過項鏈拿捏把玩:「誰准你亂動這裡的東西了?」
我抿唇不太敢言語。我知道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所以只想留個能放粥的地方,可誰知道我會發現這條項鏈還被他給當場逮到。
「不過既然你想收拾,那就麻煩你把這裡所有的垃圾都丟出去。」說著,他滿不在乎的將項鏈重新丟給我。
我手忙腳亂的怕將它被磕碰著。
垃圾?他的意思是這條項鏈是垃圾?
見他轉身要去浴室,我有些忍不住上前幾步,開口:「可是它對你很有意義的不是嗎?你難道真的捨得將它丟掉?」
他明明很在乎任然,昨晚的那一切已經證明了他的心,可為什麼他還要假裝不在乎?
是在騙別人還是在騙自己?
邵奕止住了腳步,偏頭看我,譏嘲道:「我說扔就扔,你有什麼意見?」
昨晚他對任然濃烈的愛意我親眼所見。就算他怎麼裝作不在意,怎麼說服自己不在乎,都遮掩不住內心深處對任然的愛戀。
我真的捨不得看他這樣欺騙自己。
「我只是不想看你否認自己的心,明明昨晚……」
「昨晚怎麼?」
我看著他,一幅狐疑的模樣。難道昨晚的事情他全都不記得了嗎?
見我很久沒有開口,邵奕看我就像看白痴一樣,冷哼一聲,走進浴室。我的心稍稍並沒有鬆懈下來,而是沉重的拿著那條項鏈陷入了深思……
邵奕做事很迅速,很快他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我將重新保溫壺中的粥拿出來,遞給他。
他未乾的髮絲上面還殘留著清香,他輕掠過一眼,自顧自的換著衣服,淡淡的開口:「拿走。」
浴袍褪下,我臉頰通紅,連忙別開視線,手中還端著熱騰騰的粥:「你昨夜生病了,早晨吃些粥對身體好!」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拿走。」
聽他的言語有些生氣了,我也只好作罷。將早上精心熬制的粥失望的放在了桌子上。
「過來,幫我!」
男人不可抗拒的命令著,我也乖巧的轉身,從他手中接過領帶。男人站直了身子,我根本就夠不到,他的神情中也絲毫沒有想要配合彎腰的意思。
我只好踮起腳尖靠近他,男人呼吸的熱氣撲在我的臉上,瞬間臉紅的就如熟透的蘋果般。心在胸腔中撲通狂躁的跳動著,我努力保持著鎮定,不敢讓男人看出我的一絲情愫。
終於好不容易系好領帶,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低下頭。
邵奕倒是沒有注意我的異樣,他悠然的拿起電話,撥了號碼。我靜靜的站在一片聽著他開口說話。
「他怎麼樣?」
「……」
「我不管你付出什麼代價,讓他痊癒。」
「……」
「我等會兒過去一趟。」
邵奕拿著電話,臉色越發的凝重。其實邵奕在通電話的第一句,我便已經大致明白了,邵奕是放不下管家的傷勢。
畢竟邵奕現在還不知道管家其實就是背叛他的姦細,在他眼裡,管家還是曾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心疼的看著被瞞在鼓裡的邵奕,內心的愧疚越發的強烈。
「你跟我一起去醫院!」邵奕掛斷電話,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對我說:「他的兩條胳膊若是保不住,我拿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