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迫相親
我一個花錢買來的情婦,受約來參加邵奕的婚禮已經夠荒誕了,沒想到最終卻稀里糊塗的被迫嫁給了他。
戒指如火燒般灼熱,沿著無名指一直蔓延到心臟。我慌張的去摘,卻發現怎麼都摘不下。
相對於我的驚惶無措,姚筱筱這個『準新娘』更是接受不了莫名冒出的我頂替了她少奶奶的位置。當即就猩紅了眼睛。扯下了頭紗。
一步步走下台,對著邵奕撕心裂肺道:「阿奕,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要娶我,給我一個家嗎?為什麼現在這樣對我?」
邵奕淡漠的回道:「老太太喜歡你,那隻不過是為了暫時穩住她的情緒。」
姚筱筱面如死灰,一臉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不,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哭的梨花帶雨的眸子突然瞟向我,似是要將我凌遲般。
「阿奕,我跟你五年,盡心儘力侍奉你五年,為什麼要娶她?」
「她不是任然,任然已經死了。更何況,任然已經背叛了你,你為什麼還對她戀戀不忘……」
邵奕被她激怒了,怒火一直燃燒到我這邊。
「我不會對任何人付出真感情,姚筱筱,我留下你,是因為我覺得你識大體知進退。你若是在糾纏不休,明天就給我從眼前消失,誰也保不住你。」
姚筱筱見此,心思絕滅的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宴席大廳中,我再次成為了眾矢之的,承受著賓客的竊竊私語。
不過,很快我就捱著脖子跟在邵奕後面離開了。他已經達成了目的,也沒必要在乎什麼形式。而我,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這一日發生了太多,我坐在車上腦子昏昏沉沉的,思緒也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就連邵奕的話我都沒聽到。
邵奕的話向來是不肯說第二遍的,他直接伸手將我扯了過來。我的腦袋直直的撞進他的結實的胸膛里,頭昏眼花。
「在想哪個野男人呢?要我把翻他找出來給你?」
我一驚,連忙搖搖頭。
邵奕冷哼了一聲,手猛然一松。幸虧我求生意識強,牢牢抓住了車把,才沒有因為車身晃動從敞開的窗戶中掉出去。
經過的車唰的一聲,似是貼著我的頭皮開過。
我被嚇得一身冷汗。
邵奕抿了一口紅酒,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似乎是主宰我命運的閻王般。
「新聞發布會開始了嗎?」
「邵總,記者們已經再等了。」
「嗯。」
我還在剛剛生死徘徊的驚恐中無法自拔,等我開始消化邵奕的句話時,車已經停下了。
記者一窩蜂的擁擠上來。
邵奕掐著我腰肢下了車。刺眼的閃光燈和一聲聲攀比的報道讓我不適的往後面躲。
他卻一把扯下我擋住臉的手,薄唇湊到我耳畔道:「你說,你這張臉會引出任然的情夫嗎?」
我的身子抖了一下。
他的報復已經開始了嗎?
記者不厭其煩的沖著我的臉拍著,我在想,商界龍頭邵奕的未婚妻身份能傳播的有多快有多廣。我還能瞞住我爸嗎?最起碼能等他身子好一些。
記者拍夠了,邵奕也不耐厭煩了。驅走記者們,邵奕鬆開了故作恩愛的手。車往前開了一段時間,確保記者不會跟拍,邵奕將我丟下了車。
我的利用價值暫時也只有這些了。
不敢停歇,我攔下一輛車就往醫院趕。
推開病房門,我爸正被我請來護工喂著午飯。見到我,我爸臉一橫,伸手抄起水杯就摔在我面前的地上。
「你這個不孝女,還敢回來!」我爸氣的不輕。
我鼻子一酸,喊了聲:「爸。」
「出去,我就當沒養過你這個女兒。」
我爸臉紅脖子粗的沖我喊著,還伴著急喘氣和咳嗽。護工連忙幫他拍背順氣,我怕他再激動,嚇得不敢往前走。
「千小姐,您先出去等會兒吧,這兒有我一個人就行。」
我心疼的看著我爸,落寞的轉身走出去,關上門。
透過手掌寬的玻璃,我淚流滿面的看著我爸嘆氣無奈的模樣。恨不得狠狠往自己臉上甩幾個巴掌。
我真是枉為子女。
我爸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護工也端著碗筷、走了出來。我連忙擦去臉上的淚痕,拉住護工問道:「我爸怎麼樣了?」
護工嘆了口氣:「哎!情緒算是穩定了下來。不過千小姐這幾日還是盡量不要進去。」
上次邵奕接了我的電話,我爸就已經這樣了,若是被他知道我已經成為邵奕的妻子,他怕是會情緒激動的一頭撞死在任然的墳墓上。
我連忙拉住想要離開的護工,支吾的問道:「我爸,今天有看新聞和報紙嗎?」
護工想了想搖搖頭。
我心裡猛然鬆了口氣。從包里抽出現金塞進她的手裡,交代道:「麻煩你這幾日注意點兒,別讓他看報紙和新聞。」
能瞞一時算一時。
這幾日,邵奕一直沒聯繫我,我也難得鬆懈了下來,一連交代了護工好幾遍,才安心的去福利院看了青青。
青青的狀況開始變好,我看著她從未笑過的臉陷入了沉思。或許,我自私的想讓姚筱筱一輩子都見不到青青。因為她不配。來這兒是開心的,唯一的遺憾的是沒見到覃若勛,我還想著為之前,請他吃飯又貿然離開的事情賠罪。
重新回到醫院,護工示意我我爸要見我。
我又驚又喜。連忙趴在窗戶口往裡面瞧了一眼,我爸正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看不出他到底氣消了沒有。我猶豫了一下,推開門進去。
「爸」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面容。
「我問你,那晚,你和邵奕為什麼會在一起?這幾日你人跑兒去了?」我爸越說越惱,情緒也越發的不可控制。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衝上去幫他拍背順氣。不知是委屈還是心疼,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咽道:「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別生氣!」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麼糾葛,馬上給我斷了。」
我的手一僵,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苦澀的勾起了嘴角。斷?斷不了了。已經是糾纏的越來越深了。我早已墜入深淵爬不出來了。
「今天下午,我幫你物色了個人,是之前鄰居吳伯伯的孩子。你給我去見見。」
我爸這話,是想讓我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