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6章 擔心

  丹青劍喘著大氣，衝繪梨衣一笑：“我當然知道，你現在覺的雙腿可有什麽不一樣？”


  繪梨衣奇道：“丹青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話剛出口，忽是叫道：“怪了，為何我的雙腿有些微熱？”


  丹青劍虛弱道：“梨衣，你當然會覺的雙腿微熱了，因為我已用內力，為你受損的雙腿打通經脈，這個法子雖說不能讓你徹徹底底的好起來，可是……可是要讓你正常行走，這個絕計不是問題了。”


  繪梨衣心有感觸，道：“丹青劍！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呀？”丹青劍歎道：“我知道當年對不住你，而我現在年事已高，怕是沒有多少活頭了，這才想著要來……”


  繪梨衣頓覺熱淚盈眶：“可是你現在內力盡失，這可要如何是好？”潯木驚道：“繪前輩，那師傅他……他還有救嗎？”


  丹青劍不等繪梨衣開口，先聲說道：“賢兒，你剛剛不是問起，為師為何要來裝死嗎？”潯木忍不住流下眼淚：“師傅，看來你早就有了，想要來替繪前輩治好雙腿的心思了，這才會先來裝死，就是不想讓徒兒為你擔心。”


  丹青劍點了點頭，伸出顫顫巍巍的枯手，慢慢放在潯木頭上：“賢兒，師傅當年為了讓梨衣替我修進“丹青劍法”，而來誤傷她的雙腿，心中一直不得安寧，現在用上內力打通她的雙腿經脈，要是能讓她行走起來，也就算是死而無憾了。”


  繪梨衣感慨萬千：“丹青劍，雖然老身傷的雙腿，可是你應該知道，我從來就不曾怪過你，不然也不會為你繼續研究“丹青劍法”了。”


  丹青劍慢慢黯然的雙目中，似乎得到了一絲滿足：“梨衣，丹青劍能在臨死之前，得到你的原諒，我這心中甚是高興。”


  潯木心中一酸：“師傅，你不要說了，弟子……弟子……”哽咽難忍同時，雙目不禁潸然淚下。


  丹青劍從潯木手上拿下，那隻幾乎沒有半點力氣的枯瘦老手：“賢兒，你不要這樣，反正為師在你眼裏已是死過一回的人。”


  潯木在也難控情緒：“師傅，你不要說了，弟子一定不能讓你有事。繪前輩，你快點想想法子救救師傅吧？”


  繪梨衣黯然神傷：“你師傅丹田之內已無半點內力，就算是華佗在生，隻怕也救他不得了。”不忍之下，隻得扭頭過去。


  潯木心如刀割，眼看著氣弱遊絲的師傅，似乎要到了撒手人寰的地步，叫道：“師傅，你快想想法子，隻要能夠保住你的性命，那讓弟子做什麽都行。”


  丹青劍輕輕搖頭：“賢兒，你什麽也不用做，也許是上天安排，你竟會來到此處，為師之前因為“丹青劍”法尚有破綻，這才未曾讓你習的純熟，本想著治好梨衣雙腿時，在讓她去尋到你，重新在來習修“丹青劍”的招式，不過現在好了，省的在讓梨衣多跑一回。”


  潯木心中難受：“師傅，弟子習不習的“丹青劍”，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不能讓你有事！”

  丹青劍喘的弱氣：“賢兒，你本是我的弟子，若是不來習好“丹青劍”，那不是讓人笑話嗎？況且為師死了之後，總是要有人將“丹青劍”法流傳下去吧？”


  繪梨衣回頭過來：“丹青劍，你為了老身命不保夕，我現在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不過你就放心好了，老身在有生之年，一定會把賢兒當自己的兒子對待。”


  丹青劍會心一笑，渾濁的老眸之中，莫不透出堅持不下去的前兆：“梨衣，你……你能這樣來說，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潯木痛苦流泣：“師傅，師傅……”繪梨衣不忍心：“賢兒，你別這個樣子了，不然你師傅會……會不得安寧了。丹青劍，老身真是想不到，你竟會用這種方法來幫我治的雙腿。”


  丹青劍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梨衣，隻要……隻要你能好起來，那……那我就心滿意……”他後話中的“足”字，還未來的及說出口，最後一餘氣息已然無法呼吸上來。


  繪梨衣和潯木各為生驚：“師傅，丹青劍……


  潯木半抱著丹青劍：“繪前輩，師傅已經死了。”繪梨衣深呼一氣，安慰道：“看到你如此傷心，老身就知道你們師徒二人感情甚好，不過事已至此，你就別太傷心了。”


  潯木忍不住道：“我……我怎麽能不傷心呀？師傅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可是現在就死在我的麵前，而我身為弟子卻是無能為力。”


  繪梨衣心中之痛，若是比之潯木，怕是有過而不及，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賢兒，你的一片孝心，也確是感人肺腑，不過人死不能複生，若是讓你師傅知道你如此傷心，那他在九泉之下，肯定也是不會開心的。”


  潯木心知她在勸的自己，想道：“師傅甘心為他治腿送命，自己還是少些悲傷的好。”點頭道：“繪前輩，我聽你便是。可是我想帶師傅回江南安葬。”


  繪梨衣搖了搖頭：“賢兒，老身覺的你還是莫要帶他回去了，不如就在此處安葬了吧？”


  潯木問道：“繪前輩，這是為什麽？”繪梨衣歎了口氣，隻是用黯然雙目看著丹青劍，半天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潯木又說：“繪前輩，師傅他老人家一直身在江南，現在我就想讓他落葉歸根。”繪梨衣終於說道：“賢兒，你知不知道，老身為何讓你將他葬在此處？”


  潯木搖了搖頭：“繪前輩，這個我不知道。”繪梨衣道：“想必你也知道，老身對你師傅從當年就已有心傾，況且這回他也是為了治我雙腿，而白白丟的性命。”


  繪梨衣的聲音中已然帶上幾分顫抖：“現在他已不在，老身心中難是滋味，就想讓他葬在此處，老身就是想要看他，那也是方便了許多。”


  潯木聽她說的真摯，自是不好多言：“繪前輩，既然你這樣說了，晚輩就聽你的。”繪梨衣鬆了口氣：“賢兒，老身現在還動彈不得，這安葬於你師傅一事，就要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