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下山報仇
劍不斷的叫囂：「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跟了陰女那麼多年，你就是她選中……」
我拿出一根桃木釘，冷著臉說：「你給我閉嘴，好好記住，你是在我手裡討生活。」
那說話的人停下了，半天不敢吱聲。
我把長劍塞到包里，從石門鑽出去。
「我要劍鞘。」那人說。
我呵呵兩聲，「你再不閉嘴，我就把你扔進去，反正沒你在，陰女根本找不到我，我照舊能過我自己的日子。」
「真兇。」劍里的人嘟囔說。
看見我出來，了心滿臉驚訝，「你竟然沒事？」
看他這樣子，根本不知道所謂裂骨碎肉不過是陰女嚇唬人的。
我裝模作樣的揉揉肩膀，說：「有事，身上疼著呢。」
他滿臉的欽佩，「看來陰女還真沒選錯人。」
杜靖離看著我，無奈搖搖頭，對了心說：「如今你鎮守千屍洞已經沒有意義，是跟著我們還是去別處？」
了心絲毫沒有猶豫，「跟著你們，我要等陰女歸來。」
杜靖離也不意外，拿出個槐木匣子，「進來吧，我們一塊出去。」
了心沖他道了謝，然後鑽了進去。
杜靖離把我攬到我懷裡，右手在空中虛畫幾下，在我們面前出現一個泛著幽光的符號，他猛的一推，符號砰的炸開，勁風四散，直接將周圍的東西吹散。
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所謂的千屍洞又是造出來的。
勁風過後，原本的山洞和石門都不見了，我就站在距離採石場不遠的地方，那些鬼魂背著石頭跪在採石場上，山神站在一邊，目光複雜的看著我們。
我看著他一動不動的，像是被制住了。
杜靖離鬆開我，走到他跟前，說：「我送他們離開，他們生前作惡，去了冥府自會有人跟他們算賬，你沒必要搭上自己。」
山神看著我們，笑了兩聲后情緒有些崩潰，看著周身的煞氣，「那又有什麼用？我已經被毀了，就我這模樣，再也無法成正道。」
「無法成正道，那便走鬼道。」杜靖離平靜的說：「心存善念，無所謂正道邪道，即便你身處正道，心有惡念也照樣不會有好結果。」
山神渾身一震，詫異的看著杜靖離。
杜經理沒再跟他說話，又在空中畫出一個符號，將符號擊碎之後，我就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片刻后一隊手持鐵鏈的陰差走了過來，他們一隊白衣一隊黑衣。
那些人就跟沒看見我們一樣，用鐵鏈把採石場的鬼都鎖上，然後帶著他們離開。
我驚詫的看向杜靖離，那是陰差吧？他竟然能叫來陰差？
他在我腦門上彈了下，說：「我多少也是常家的老太爺，當然能叫他們過來。」
我皺眉，打量著他，「你者覺得是這樣？」
他挑眉，沒再說話。
看他這樣我就知道了，絕對不止這樣，只是他不好跟我說。
我撇撇嘴，得了，不說拉倒。
採石場上的鬼都被送走之後，山神身上的煞氣淡了些，他沉思片刻，跟杜靖離說：「你說得對，確實還有其他的路，今日多謝指教。」
說完，他的身形隱入石頭山中，看不見了。
本來杜靖離是要帶我直接離開，可我想起石頭屋子的麗梅，我答應她要給她報仇。
杜靖離思考半晌，點頭說：「鎮子里的人的確是個禍害，除掉也好。」
我們兩個原路返回，找到麗梅的時候，她正坐在老山的屍體旁。
我往老山的屍體上看了眼，他的臉被划爛，已經不能看了，身上也是一道道的傷，麗梅呆坐在他身邊，滿臉的眼淚。
「你怎麼樣？」我走過去問。
麗梅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看向我，眼淚流的更凶了：「我殺了他，我把他對我做的也對他做了一遍，可我卻發現這什麼用都沒有，我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是曾經我的了。」
她哭著捂住自己的臉，「我即使回去，也沒法正常生活，沒法找工作，也沒臉見我爸媽。」
話落，她站起來就往旁邊的牆上撞。
我急忙伸手拉住她，安慰她說：「別這麼想，你還有其他的活法。」
她搖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根本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念頭。
我有些後悔把老山殺了，老山一死，麗梅連個活下去的念想都沒了。
本來那些寄居在坑洞里的鬼魂都守在她身邊，等我和杜靖離過來后，那些鬼魂都縮進縫隙里，不敢冒頭。
我想了想，問那些鬼魂：「你們要是想走，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們去冥府。」
他們明顯怕極了，但還是搖頭，齊聲說：「我們想陪著麗梅。」
麗梅一怔。
我拍著麗梅的肩，說：「你看，他們還想跟著你，你要是死了，他們就成了孤魂野鬼，無人供奉。」
看著她神色鬆動了，我接著說：「我還要下山去收拾鎮子里的人，你去不？」
我這麼一說，那些鬼魂都跑到麗梅周圍，七嘴八舌的勸她，讓她跟著去。
「我去。」麗梅說。
我在千屍洞折騰半天，外面天都黑了，我和麗梅一塊往山下走，身後跟著一群孤魂。
快要靠近鎮子的時候，我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走近一看才發現鎮子周邊灑了一圈的血，看麗梅伸手的鬼魂都有些怕，應該是狗血。
我上前用土把血蓋上一段，繼續往裡走，進去發現凡是住人的屋子外頭都貼著符紙。
我撕下來一張，墨跡很新，是今天新畫出來的。
「鎮上有同行。」我跟麗梅說，「你們小心點。」
我這話剛說完，就聽見一聲厲喝，一張燃著火的符紙直接二樓扔了下來。
「躲開！」我喊了聲，從包里拔出劍，剛要去把符紙擋下就被杜靖離攔住。
「我來。」他道。
他只一揮手，符紙上的火立馬滅了。
他雙臂張開，雙手握拳，猛地朝前一擊，我只覺得耳朵嗡的一聲，房屋上貼著符紙掉落在地。
「去吧。」他看著那些孤魂說，「別鬧出人命。」
孤魂四散而去，慘叫聲在鎮子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