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生來有緣
他這麼一說,我明白他為什麼害怕了,進了那條通道的人都沒有好結果,他可不是得怕。
想了想,我說:「祭祀的時候,是你自己進石頭屋子還是所有人都要進去?」
「我自己進去,那裡頭那麼邪門,其他人怎麼可能進去。」老山說。
這就好辦了。
「這次你儘管放心的進去,我會提前藏在屋子裡,到時候跟你一起進去。」我說。
他先是驚訝,過了會失望的說:「你咋不幫我直接放進去?」
他瞥了眼身上的紅綢,「反正你這麼離開。」
我笑了兩聲,「兄弟,自己的事情還是要自己做。」
把紅綢收起來,我拿著書包往外走,「趁著天沒黑,我出去看看。」
老山在我身後喊:「千萬別上山。」
我沖他擺擺手,出了旅館。
走出鎮子后,書婉問我:「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么?」
「不知道。」我說:「所以我提前過來看看,既然是祭祀,肯定會留下痕迹。」
再次來到鎮子東邊的山前,我猶豫了下,讓書婉和小諾留在山下等我,我自己上山。
書婉不放心,也想跟我一塊上去。
我說:「如果老山說謊的話,肯定會派人跟著我,你留下跟小諾有個照應。」
而且,小諾小孩心性,我不放心她自己留下來。
「你總是說謊,你就是不相信我。」小諾幽幽道。
我把洋娃娃放在山腳下的陰涼處,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小諾:「我警告你,再敢窺探我的想法,我會送你歸西。」
小諾委屈的眨眨眼睛,不說話了。
藏好紅綢和洋娃娃,我自己往山上走。
說實話,我不是很相信老山,剛才在衛生間里,他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平淡,無論是害怕還是知道有人幫助自己后的欣喜。
經過這麼多事,我要是還能傻不拉幾的相信他,我就是真蠢了。
甚至於……
我嘆息一聲,「甚至於我對書婉和小諾也不是全然信任,現在每個出現在我身邊的人,我都會慣性的懷疑對方對我有所圖。」
我總覺得自己是個香餑餑呀。
走到半山腰,我先是繞著石頭房走了一圈,發現石頭放周圍的許多石頭都有刮痕,看著像是有人想要從上面刮掉什麼東西。
會從上面刮掉什麼呢?
我滿腹疑惑的走到石頭房的門口,剛要進去就看見裡面閃過一道黑影,一個女人一瘸一拐的往正對著石頭房的通道里走。
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就是個女人。
顧不上多想,我忙著追上去,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把她摁到地上。
女人嗚嗚的叫著,全身發抖,驚恐的看著我。
看清女人的臉,我愣住了,她滿臉的疤痕,右耳朵缺了一塊,下嘴唇被人削掉。
我手上的力道鬆了些,沉聲道:「張開嘴。」
女人哭著把嘴張大,舌頭也斷了,看著傷口整齊,不是被人剪斷就是被人用刀子割斷的。
她這樣的情況,也問不出什麼來。
我鬆開她,「我帶你回鎮里?」
我以為她是住在鎮里,誰知道我這麼一說,她立即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我,趁我不注意,一把掀開我,跌跌撞撞的跑進通道深處。
「裡面危險。」我追了幾步,想起老山說的話,硬生生的停住步子。
如果裡面真有東西,我貿然進去怕是會驚動他們。
就這麼會功夫,女人已經跑遠,看不見了。
我站在原地,越想越不對勁,剛才我看見那女人的時候,似乎是在往外走,難道她住在裡面?
或許,這裡的事情並不是老山說的那樣。
我心事重重的下了山,問書婉和小諾有沒有人上來,她們都說沒人。
我把紅綢和洋娃娃裝進包里,回到旅館。
老山仍舊有氣無力的趴在櫃檯后,看見我進來,說:「天黑后就不要出門,晚上也不要開窗。」
「好。」我應了聲,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我問他:「山上的東西幾點才下來?」
「十二點。」他說。
我道了謝,回了房間。
「小諾,你能看出老山說的話是真是假嗎?」我問。
小諾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委屈的看著我:「看不出來,我就能看出你心裡的想法。」
我揮了下手,讓書婉用紅綢把監控攝像頭擋上,「只能看出我的?」
「嗯。」她操縱著洋娃娃在床上笨拙的翻了個身,說:「我也很納悶,為什麼我只能看出你的呢?」
書婉端坐在床邊,道:「陰物鬼怪能看穿一個人的想法,唯一的方法就是那人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心頭血餵給對方,二人才能做到心意相通。」
我和小諾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震驚。
看我們這種反應,書婉的臉上也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不過小諾從來沒有喝過你的心頭血,或許是我無知,這世上還有其他的方法。」
我把小諾拿起來,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在廠房碰見小諾之前,我從來沒有跟她見過面,任何方法都無法發揮作用。
小諾眯了眯眼,笑著說:「或許是咱們兩個生來有緣。」
我從兜里掏出張符紙來,威脅道:「你真的看不出老山的想法?」
她癟著嘴,「真的看不出來。」
這就奇了怪了。
這一晚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越想越糊塗。
「歡歡,他們來了。」書婉突然喊我。
我回過神來,仔細一聽,窗外風呼呼的吹,乍一聽跟女人在哭似的,街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我悄聲來到窗邊,往下看,街上什麼都沒有,可我卻能清晰的聽見腳步聲。
這點到跟老山說的差不多。
想了想,我給自己開了陰眼,再看向街道的時候,心頭猛地一顫。
街上擠滿了虛影,他們都彎著上半身,邁著沉重的步子,一副背著重物的姿態在街上艱難的走。
經過有門的房子時,就跪在房門前,拚命的拍房門。
我看了好半天,發現他們不像是要害人,更像是求救。
我沖書婉招招手,「你能悄無聲息的抓過來一個嗎?」
「能。」她從紅綢上下來,穿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