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變了嗎?
聽到小鬼的話,書婉沉思半晌,看向我,嚴肅的說:「歡歡,要不我自己去找他吧?左右這是我跟他的仇,他那麼厲害,萬一拖累了你怎麼辦?」
我冷笑幾聲,道:「要是以前我可能會猶豫,可現在不會了。」
我挑了幾樣用得上的東西帶上,「這世上比我厲害的人那麼多,我要是見一個怕一個,那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可是……」
書婉還要勸我,我擺擺手,說:「再說了,我這次過去不管是為你,也是為了我自己,在生死城的時候,我發現我死對頭就是布偶縫製的身體,這其中可能有些聯繫,我得去探查清楚。」
我還有句話沒說,那閹人已經派人找到賓館來了,就說明他已經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他跟鄭曦歡是一夥的,那就不是我主動找他的問題了。
他遲早要過來殺我。
書婉咬唇看著我,突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大恩不言謝,請受我一拜。」
我忙著把她扶起來,無奈道:「什麼大恩,咱們不過是有個共同的敵人罷了,再說了,現在也不時興下跪磕頭的。」
書婉笑笑,沒再說話。
我收拾好東西,剛要跟書婉離開賓館,周易就回來了,他臉色很難看,「歡歡,韓寶蘭被人劫走了。」
我吃了一驚。
周易走路一瘸一拐的,衣服破了幾個洞,臉上也有傷,顯然剛經過一場惡鬥,「我剛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韓寶蘭被兩個冤魂打暈,我上去想要把她救下來,沒想到那兩個冤魂看著畏縮,本事卻很厲害,硬是從我手裡把韓寶蘭給搶走二樓。」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咬牙道:「那兩個冤魂在白日以布偶為依託,竟然不畏懼陽光,我追不出去,只能回來找你。「
我心裡一沉,看來我不得不去找他了。
書婉跟周易說了閹人的事情,內疚道:「都是我連累了寶蘭。」
我讓周易和書婉鑽到包里,問那小鬼:「他在什麼地方?」
小鬼回道:「就在縣城北邊的郊外的廢舊化工廠里,他讓人在地下建了房子,他一直住在那裡頭。」
我記下,開門離開。
快要出賓館的時候,小鬼追了上來,也鑽進了包里,說:「我帶你去,他建在地下的房子就跟迷宮一樣,我在很多年前去過一次,我給你帶路。」
「行。」我應道。
在賓館外打了輛計程車,我坐在車上盤算著怎麼對付那閹人。
不管是人是鬼,活了這麼多年,肯定不好對付。
「小鬼,你為什麼會去他在地下的房子?」我問、
小鬼解釋說:「是我父親要見我,我們那幾代吳家人的魂都被他給關起來了,我能在外面還是我母親用自己換來的。」
我忍不住皺眉:「怎麼換的?」
小鬼帶著哭腔說:「我母親甘願受他的虐待驅使,被他給煉成了厲鬼,做他的提線木偶。」
我嘆息一聲,「如果有機會,我會把你母親救出來。」
「嗯。」小鬼應了聲,沒再說話。
我靠著車窗,覺得吳家人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是把書婉獻給閹人求富貴,結果富貴沒求到,被滅門后魂魄還被閹人囚禁起來。
「姑娘,你去郊外化工廠幹什麼?」司機突然問我。
我心思一轉,笑著說:「我跟同學打賭,我要是能在化工廠待一天一夜,她們不光得叫我爸爸,還得請我吃大餐。」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司機感嘆了一句,勸我說:「化工廠白天過去還行,晚上就千萬不要在那裡待著,我聽說那塊鬧鬼,說實話,你要是晚上說讓我送你去化工廠,我都不敢拉你。」
我好奇的問:「為什麼呀?」
他壓低聲音,說:「化工廠鬧鬼,我們本地人都知道,前年也有幾個學生晚上過去玩,直接給嚇暈進了醫院,他們醒來后就說化工廠的廠房裡都是布偶,能跑能跳。」
「整個廠房裡布偶?」我驚道。
司機點頭,「那幾個學生是這麼說的。」
看來閹人有不少手下。
司機跟我說了半天,看我一點要中途回去的意思都沒有也就沒再勸我,把我送到化工廠附近就離開了。
小鬼從包里鑽出來,說:「我給你領路。」
我拽住他,「先不著急。」
就算是閹人手下的鬼怪能在白天出來,那肯定也無法行動自如,我打算先在化工廠里轉一圈,熟悉一下環境,不然不知道打起來都不知道往哪邊躲。
我掏出杜靖離的長劍,剛一走進化工廠就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我。
周易也說:「暗處有人。」
我點點頭,就跟不知道似的,往化工廠的廠房裡走。
長劍發出嗡嗡聲,我能感覺到它很興奮。
「這把劍跟著杜靖離幾百年,我從來沒見它給過杜靖離什麼反應。「周易很是驚訝:「這才跟了你幾天,竟然會跟你預警了。」
我搖搖頭,淡定道:「它不是預警,是興奮。」
說起來,在進入生死城之前,我也用過這把劍,當時它可沒我任何反應,現在我們兩個竟然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它在興奮,而我也在興奮。
周易從包里出來,變成人的模樣跟我並排往廠房裡走,「歡歡,我總覺得你變了。」
「怎麼變了?」我笑著問。
他沉思半晌,說:「整個人的感覺,之前遇見這些事情,你第一反應是害怕,雖然會往前沖,但總有些畏縮,可現在一碰到這些事情你就跟餓狼碰是獵物一樣,雙眼放光。」
我仔細一想他的話,還真是這樣。
這種變化讓我很高興,畢竟誰都不想窩窩囊囊的被人欺負。
我拍拍他的肩膀,半開玩笑道:「這說明我覺悟高。」
說著話,我跟周易進入廠房。
廠房四面的窗戶封著,大門被撬開,裡面對著廢棄的邊角料。
我跟周易把廠房內外都看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
我想起那司機的話,那兩個學生是晚上過來才看見的那些布偶,難道我們也得等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