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哪個爺爺?
我點頭,心想不就是苗疆養蠱么?
黑老太太接著說:「養活人花跟養蠱蟲是一個道理,如果我沒猜錯,在你找到活人花的時候應該看見一池血水,活人花的形成跟那池血水脫不開關係。」
在我從祭台進入地下的時候,確實看見一池血水,當時裡面還咕咚咕咚冒泡,不過後來離奇滲沒了。
「血水和活人花到底是什麼關係?」我順口問。
黑老太太皺眉看著我,道:「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來跟你說,讓你去查么?」
我挑眉,算是明白了黑老太太今天來的目的。
「我倒是可以去查,不過就這麼幾句話,我實在是無從查起。」我說。
她倒也不驚訝,像是我這種反應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說:「這些年我研究了不少巫蠱之術,最後發現確實有一種能將鬼魂弄的沒有絲毫意識,聽憑擺布的蠱術,而且一旦鬼魂喪失意識,在陰曹地府再無記錄。」
聽她這麼說,我逐漸警惕起來。
她肯定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些事,之前卻不讓自己的手下人去查,反而讓我去,這其中有貓膩。
我問:「為什麼讓我去?你之前就知道這一點,讓你的人過去不是更好?」
「派人去過,但都離奇失蹤。」黑老太太往身後看了眼,曾一柔和另外一個女人都滿臉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事聽著危險,但就是這種危險讓我有了跟黑老太太談判的底氣。
我雙手環胸,道:「讓我去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黑老太太沉下臉。
看著她要發火,我揚了揚手腕,露出之前給她血時划傷,沖她挑眉一。
她深吸口氣,皮笑肉不笑的說:「什麼條件?」
「我不需要你的人。」我說:「我不習慣有人監視我。」
「常歡歡,你不要過分。」曾一柔終於忍不住了,怒視著我。
我淡淡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過了幾秒鐘,黑老太太點點頭,說:「行,我的人不跟著你。」
我這才問她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巫蠱之術。
「是在北方的村子里。」黑老太太解釋說:「你應該知道巫蠱之術在西南盛行,可我卻是在北方的村子發現這種蠱術的蹤跡,其中肯定有問題,其實我派人也不只是為了監視你,我手下的人都有一技之長,不是吃閑飯的。」
說著,她站起來,「不過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勉強,你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說完這話,她遞給我一張地圖就沒再逗留,帶人離開了。
我關上門,打開地圖。
按照地圖上標出來的地點,是在一個叫做馬前村的地方發現的那種蠱術。
韓寶蘭說:「還行,不是太遠。」
黑老太太給的地圖標註的很詳細,連村子周圍有幾座山,山都叫什麼名字都給畫出來了。
「你這村子……」我指著地圖說:「村子前這條河正好在村口轉彎,將村子兩邊給圍了起來,雖說這樣的位置不錯,可這河道位置高,村子相對來說低洼,且不說容易發生洪澇,更要緊的是低洼處生氣不聚,並且這村後面還是座高山,山勢陡峭,卻大多是岩石,樹木也不茂盛,是座惡山,就風水而言,這位置不好。」
韓寶蘭詫異的看我一眼,「你還懂這個?」
「我爺爺教我的。」我說。
她撇撇嘴,惆悵說:「同一個世界,不同的爺爺。」
我笑了,可笑到一半我猛地頓住,心中倏地一凜,後背滿是冷汗。
不對呀,在村裡的時候,我爺爺沒有教過我這些。
我蹲在地上,仔細回想著這些年在村裡的生活,再次確定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風水方面的東西。
我顫手抱住頭,天吶,這是我哪個爺爺教我的?
「歡歡,你怎麼了?」韓寶蘭緊張的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深吸口氣,搖搖頭,「就是突然頭疼,可能是這兩天沒睡好。」
她放鬆了些,扶著我往卧室走,「你先去睡會。「
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我愣了下,想了想,轉身往次卧走:「我睡這間,卧室給你,常仙以前睡在次卧。」
估摸著韓寶蘭也不敢睡杜靖離睡過的房間。
韓寶蘭看看主卧,又瞥了眼次卧,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十分豐富。
「歡歡……」她憋了好半天,突然滿是欽佩的說:「原來你跟常仙在一塊時,是你佔據主動權。」
「啊?」我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得出這個結論。
她指著主卧說:「你睡主卧,他窩在簡陋的次卧,你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真厲害。」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就看這兩間卧室,她竟然腦補出來這麼一齣戲。
確實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惜是杜靖離對我。
我有點悲傷,擺擺手,就進次卧了。
躺在次卧的床上,我又把過去將近二十年的生活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怎麼都想不起來我爺爺教過我風水。
這些東西就跟我會符咒一樣,來的莫名其妙。
而且每當我想起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覺得這是我爺爺教我的。
我嘆口氣,抱著腦袋在床上滾了幾圈,覺得自己要瘋了。
算了,眼下還是先查出養活人花的人更要緊。
我有種預感,找到了這人,我就能順勢弄明白我見到的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而且蘇家也在找活人花,如果能在這過程中碰見蘇世榮,我也有機會搞清楚他拿著的那個鏡子里的女人。
想清楚這些,我就沒再發愁,翻身直接睡了過去。
在家休息了幾天,我和韓寶蘭才出發去馬前村。
這次挺巧,我有個大學同學的家離馬前村不遠,他也要回家,我和韓寶蘭就跟著他一塊走。
他叫林浩,住在車前村,在路上知道我是出馬弟子之後,就邀請我去他的村子,說正好村裡有些事想要請道士,還說報酬不少。
正好我也不想貿然去馬前村,就答應了。
不過我路上問他到底是什麼邪乎事,他卻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