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石牛石虎
「這是我二叔給我的。」我說，「前一陣子我二叔給我的，他說這是我常家的一位祖宗，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找到常家的女兒為什麼早夭。」
灰老太奶擰眉，半晌長嘆一聲，說：「真沒想到你二叔竟然找到了這個。」
我抓住她的手，「灰老太奶，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跟我說實話吧。」
她說：「其實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當時我不敢說，那會常璟離還沒恢復，真說了，你們惹到那個人，真是不好收拾。」
她這麼一說，我瞬間緊張起來。
「你這祖宗叫常天賜，在修道上很有天分，本事高，又是一副熱心腸，不過也就是這副熱心腸讓他惹上麻煩，得罪了個了不得的人物，當時九死一生才活下來。」灰老太奶看向常璟離，說：「那人的本事當年與你不相上下，不過這百年來你來來回回的折騰，而他隱世不出潛心修鍊，怕是如今已經在你之上。」
本事比現在的常璟離還厲害？
「灰老太奶，你知道惹上的是啥事不？」我問。
她搖頭，「當時我是在你的祖宗重傷之時遇見他的，只聽他說了這些，其他的沒告訴我。」
我明白了，看來要搞明白真相首先要找到我祖宗的墳地或者是他在那之後收的徒弟後人。
「那你知道他的墳墓在什麼地方嗎？」我問。
灰老太奶說：「我知道，不過歡歡，你真的要去找嗎？」
我覺得她這話有些莫名其妙，「當然，我想要弄明白當年的真相。」
我明明就是該死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活下來？
「你要知道，找到墳墓，知道當年的真相，你就會知道那人的存在，往後你和常璟離的日子就沒有現在好過了。」灰老太奶說：「常璟離，你應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是厲害，但也有比你更加厲害的。」
常璟離背靠著樹，目光暗沉，扯扯嘴角，道：「你儘管說。」
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害怕，我心裡的擔憂少了些、
灰老太奶沒再磨嘰，「墳地在太康，公雞山頭看石牛、公雞山下看石虎，你們記住這兩個句話，找到公雞山自然就明白了。」
我聽的一頭霧水，什麼石牛石虎？
我正想去問灰老太奶，就聽常璟離冷笑一聲，道：「你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只知道這兩句話。」
灰老太奶臉色漲紅，瞪了他一眼。
得，看來從灰老太奶這裡知道的線索就這兩句話。
灰老太奶情況不大好，我沒在這裡多留，連夜帶她回去，上車的時候，我問她：「灰老太奶，這次我們能找到你，還要多虧這裡的鼠仙跟我們報信，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她神情有片刻的恍惚，良久道：「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聽這意思，裡面有點故事呀，我問她是不是發上了什麼事，灰老太奶打著哈哈說：「我如今這麼狼狽，不好去見故人。」
我撇撇嘴，真能扯。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我本想讓灰老太奶跟我回家，可她不肯，最後只得把她安排在江學浩家裡。
我納悶道：「常璟離，我怎麼覺得灰老太奶有點刻意在躲著你？」
他搖頭，「不是在躲我，是在躲著你。」
「我？為什麼？」我不明白。
他解釋說：「當年要不是她，紅葉也不會去世，她心中有愧，你身上有紅葉的氣息，她自然想要躲著你。」
我吃了一驚，紅葉道長的死跟她有關？
我有心想要問問想要接著問，但看常璟離不像是想往下說，就沒張嘴。
「那咱們明天去太康？」我問。
他說：「再等等。」
「為什麼？」我心裡著急，好不容易找到線索，當然是早去早好。
他無奈笑道：「等你爸爸的身體好些再去。」
我一拍腦門，愧疚說：「對，我把這件事給忘了。」
提起我爸爸，我就沒心思回家了，想要直接去醫院，還是常璟離說得換身衣服，不然我爸爸看見我這樣子該擔心了。
我進屋匆忙收拾一遍，就跑去了醫院。
周易無聊的蹲在門口，在他對面蹲著個小孩鬼，一蛇一鬼正面無表情的互相對望，這倆該不會要打起來吧？
剛想到這裡，他倆就齊聲大笑起來。
我腳步微頓，無語的看著他們。
周易看見我過來，連忙跑過來，說：「你爸爸已經醒過來了。」
我進病房，就看見爸爸坐在床頭，手裡拿著個橘子。
我慣性的往垃圾桶里看，裡面沒有橘子皮，我這才鬆了口氣。
「爸，你好點沒？」我上去問。
他笑著說：「好多了，就是不想吃橘子。」
我把橘子放到一邊，「不想吃就不吃，一會我給你買別的。」
他點頭，握住我的手，猶豫著說：「歡歡，在我暈倒的時候我夢見你爺爺了。」
「爺爺？」我吃了一驚。
爸爸點頭，說：「對，是你爺爺，他跟我說凡事適度就好，不要尋根究底。」
我聽著心頭一動，這是讓我不要去查我的身世？
我仔細打量著爸爸，說：「爸，這真是爺爺說的？還是你自己知道點啥？」
他說：「真是你爺爺跟我說的。」
我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天黑后我從醫院離開，想著我爸說的事情，我心裡有點打鼓，他這夢是巧合還是爺爺特意來找他的？
如果是特意過來，那爺爺就是不讓我去找那位祖宗，不要調查當年的真相。
我捏緊拳頭，不行，我得去查。
我在醫院陪了我爸三天，確定他沒事之後，我跟著常璟離去了太康。
太康是離我老家不遠的縣城，公雞山是太康的最高的一座山，因為山上有一塊形似公雞的石頭所以叫做公雞山。
到了太康，常璟離說是去見一個人，我一個人在賓館待著也沒事，就想著去公雞山走一圈，沒準能發現什麼石牛石虎的。
讓人失望的是，我在山上走了三四個小時，也沒看見石牛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