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重重迷霧
我倏地瞪大眼睛,「你是說阿蘭有問題?」
她沉吟片刻,回道:「我不確定,所以才會假裝嘔吐,先從山上下來。」
阿蘭是她的朋友,如果行為有異常,她肯定能感覺出來,現在她不確定,就說明即使阿蘭有問題,她的言行也還沒有露出馬腳。
我跟她沉默的對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會,我突然想到周易,又叫了幾聲,可還是沒人應我。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剛想著出去找周易,就聽見常璟離的聲音,「我讓周易出去辦事,晚上才會回來,你們沒有猜錯,山上的確有問題。」
「你已經確定山上有陰物了?」我忙著問常璟離。
「只是有古怪,但還不確定。」常璟離回道。
他說完這話,再沒了動靜。
我把他的話跟韓寶蘭重複了一遍,然後說起昨晚的事情:「昨天夜裡周易把我叫醒,我就看見窗外站著個人。」
韓寶蘭倒吸口涼氣。
我沉聲道:「寶蘭,我覺得咱們兩個一踏進這村子就被人盯上了。」
她搓了搓胳膊,聲音有些發抖,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你跟阿蘭是怎麼認識的?「我問。
她答道:「我們是大學同學,上下鋪,剛上大學的時候,我找到她老家是這裡的,就刻意跟她套關係,大學四年,我們兩個關係最好。」
「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也在故意跟你結交?」我試探著說。
韓寶蘭皺眉,疑惑的看著我,很明顯沒聽明白我說的話。
我往屋外看了眼,關上門,說:「當年你爸爸是在這個村子周邊的山上發現紅葉道長的墳墓,那他當時過來的時候肯定也住在這村子里,如果村裡有聰明人,十有八九能查出你爸的底細,然後派人接近你……」
「可是我爸爸外出用的都是假名字。」韓寶蘭說。
我看她一眼,「你難道忘了身份證這東西?而且,你小姑父還死在這裡,魂魄失蹤幾年,突然回到韓家,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了嗎?」
韓寶蘭靠在床頭,陷入沉默。
我接著說:「你爸爸回去后說自己窺探了天機,不僅僅你知道吧?如果其他韓家人也知道,那這話很容易傳出去。」
她看向我,遲疑道:「你的意思是,阿蘭也是故意接近我,目的就是我爸口中的天機?」
我嘆口氣,說:「這不敢肯定,我只是覺得阿蘭有些奇怪。」
韓寶蘭想了想,說:「晚上吃完飯,咱們兩個一塊去村裡轉轉。」
「好。」這確實是個方法。
晚飯是阿蘭送過來的,她跟我們說了幾句話,就匆忙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一拍腦袋,終於發現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阿蘭對我很客氣,但僅限於客氣,跟韓寶蘭除了剛見面那一個擁抱之外,完全沒有好朋友見面的親昵。
我和韓寶蘭吃完飯就在村裡慢悠悠的轉,年輕人倒是沒什麼,只是好奇的看我們兩眼,但因為語言不通,也沒上來搭話。
反而是村裡的老人,好些個一看見韓寶蘭就露出厭惡的神色。
「你跟你爸長得像嗎?」我問她。
韓寶蘭拿出手機,找出她爸爸的照片,說:「像,要不是長得像,我爺爺也不至於想要把家產傳給我。」
我頭看了眼,確實挺像。
當我們走到村頭時,一個老頭看見我們過來,直接朝著韓寶蘭扔了塊石頭,還好韓寶蘭躲得快,沒有打到她。
「打死你,打死你。」老頭恨恨道。
我眼前一亮,這老頭竟然會說漢語。
「大爺,您認識我朋友?」我上前問。
老頭冷哼一聲,不說話。
我說:「大爺,您為什麼打我朋友?「
他瞥了韓寶蘭一眼,吐了口唾沫,說:「她就是災星。」
我跟韓寶蘭對視一眼,這裡頭還真有貓膩。
我直接坐到那大爺對面,指著韓寶蘭說:「她不是災星,我們也不是這裡的人,這次是來旅遊的。」
大爺冷冷的看我一眼,「你少騙我,我都知道,你們是為了山上的白毛猴子來的。」
「您怎麼知道?」我納悶的問。
他又不說話了。
韓寶蘭走到大爺對面,真誠的說:「大爺,您為什麼討厭我?」
大爺推開韓寶蘭,紅著眼睛說:「你是毛大勇的女兒吧?我看見你那張臉,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女兒,當年他說是來村裡花錢請村裡的年輕小夥子帶他上山,說是要上去拍照,那一趟上山,他帶走了村裡七八個年輕小夥子,一個都沒回來,我兒子就在其中。」
說著,他嗚嗚的哭了起來,「我自己上山找了三天,只在一棵樹上找到了我兒子腐爛到一半的腦袋,身子都不見了。」
我和韓寶蘭對視一眼,俱是震驚不已。
大爺指著韓寶蘭,罵道:「你還有臉來我們村裡,要不是……」
他說到一邊突然停了下,眼中浮現出恐懼,推開我轉身往屋裡走:「趕緊滾出我們村。」
說完,他砰地一聲關上門。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歡歡,先回去?」韓寶蘭叫我。
「好。」我牽著韓寶蘭回到阿蘭給我們找的房間,剛關上門,就聽見啪嘰一聲,樑上掉下來個東西。
韓寶蘭被嚇的蹦起來,顫聲喊:「蛇。「
我往地上看了眼,急忙捂住她的嘴,「別喊,那是周易。」
我剛說完,地上的小蛇快速的爬到床底下,過了幾秒鐘周易鑽了出來。
他捂著胸口,沖著我的包埋怨常璟離:「你是故意要害我?我差點回不來。」
「山上那麼危險?」我追問道。
他點頭,委屈的說:「何止危險,簡直九死一生,就你們白天要進去的那片林子里都是白毛猴子,我差點被他們生撕了。」
我不解道:「可是我聽阿蘭說,那些白毛猴子不主動攻擊人。」
周易翻了個白眼,「當然不主動攻擊人,因為有人在餵養馴化它們,只要那人一吹口哨,它們就跟瘋了似的。」
我心頭一震,如果白天韓寶蘭沒有裝病回村,我們不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