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茶山墓地
他停頓片刻,才繼續說:「她走的是鬼道,靠著鬼氣怨氣修行,手段殘忍,我念在跟那位友人的情分上,只是殺死她的肉身,將她的魂魄鎮壓在湖底,卻不成想她竟然還能出來害人。」
我想了想,很嘴欠的問了句:「你那個摯友是男是女?」
他睨我一眼,「男的,當初是他修建了那座墓地。」
我瞭然。
主人去世后,知道墓地位置的也就是那個僕人女鬼了。
常璟離接著說:「我早就去湖底探查過,當時她已經不在湖底,後頭我用了不少方法都沒找到她,直到薛麗麗出現,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她的氣息,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先是帶你去取陰物避了幾天,回來后也沒再主動出手,這才把她引了出來。」
「合著你之前不知道她就在樓底呀。」我說。
他很爽快的承認了,「對,那棟大樓的風水局布置的十分巧妙,不入二樓我也無法探出虛實,不過當時我只是懷疑大樓的風水局跟她有關,無法確定。」
我裝好衣服,笑呵呵的湊到他跟前,「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他淡笑道:「我又不是神,如何能事事都知道?」
理清了事情,我又有些失望,本來還以為從大樓的風水局中能知道常家女兒為啥會早夭呢。
「歡歡,你有沒有見你爺爺做過道場?」常璟離突然問我。
我愣了下,怎麼突然說起我也要來了?
「就是頭七回魂的招魂道場。」我回憶著說,末了納悶的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他說:「我懷疑這個宋渡跟你爺爺有關。」
「為什麼會這麼說?」我吃驚道。
「符文。」他解釋說:「你還記得我曾經想要引小華的魂上你的身,中途被打斷,那人當時手持一張符紙朝你打過來嗎?」
我點頭,就是那次我看見小華躺在水裡。
常璟離皺眉說:「那張符紙出自你爺爺之手,我在常家五年,一眼就能認出他畫出來的符。」
我咽口唾沫,「難道我爺爺還活著?」
「這不可能,他肯定是已經死透了。」常璟離說:「但我懷疑這大樓的風水局最初就是你爺爺布置下來的,這樣的話他留下那張符紙就不奇怪。」
我一想也是。
收拾好東西,常璟離再次變成一條看不見小蛇纏在我手腕上,我剛走到樓下,就被人攔住。
抬頭一看,竟然是那保安。
不過現在他已經脫掉保安服,換上了一身純黑的西裝。
「常歡歡女士,我們家先生有請。」他說。
聽著常璟離讓我過去,我這才說:「好。」
他開車來到蘇蕭然的家,一進門,我就看見他坐在沙發上,額頭上貼著退燒貼。
見我進來,他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我想你幫我,我想活下去。」
看我一臉不解,他說:「你們殺了樓底的女鬼,就是破了大樓的風水局,沒人護著,我也活不久。」
「你並不是活不久。」常璟離突然出現,坐在他對面,淡淡道:「你天生招鬼,之前禁錮個女鬼在身邊,其他鬼魂自然不敢多想,如今那女鬼被我打死,你自然成為其他孤魂的盤中肉,恨不得立即吞食了你的魂,霸佔你的身體。」
我覺得常璟離在忽悠人,可蘇蕭然確實一臉的深信不疑。
他站起來,對著常璟離鞠了一躬,問:「請問先生,我該如何做?」
「如果我沒猜錯,在你的背上應該有一處火燒出的疤,這是你一出生就有的。」常璟離說。
「對。」蘇蕭然面上更加恭敬了。
「那是業火燒出來的疤痕,說明你這具身體從一出生就被厲鬼盯上了。」常璟離把自己慣用的紅線扯斷,在蘇蕭然的手腕上系了一圈,說:「紅線不要離身,可保你一年平安,去找布風水局那道士吧。」
蘇蕭然急道:「先生沒有救我的法子么?」
常璟離嘆息道:「若是沒有經過那風水局,我自然能救你,只可惜經過那風水局,你的八字命格已經全變,我已無能為力。」
蘇蕭然面如死灰,跌坐在沙發上。
常璟離長嘆一聲,領著我出了屋子。
走出去很遠,我才敢小聲問他:「你不是說宋渡是我爺爺嗎?我爺爺早就沒了,他怎麼去找?」
他勾唇笑了,道:「我只是懷疑,正好讓他去驗證一番。」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這是故意刺激蘇蕭然讓他去找宋渡,好驗證宋渡到底是不是我爺爺。
想通其中的關鍵,我對他豎起大拇指:「還是你狠。」
不過,我心思一轉,打趣說:「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他把我拉到懷裡使勁的抱了一下,說:「都答應帶你去墓里,就別再話里話外的試探我。」
「好。」我抿唇笑了。
常璟離說茶山就在臨近我老家的城市,雖然叫茶山,可山上不產茶。
「那為啥叫茶山?」我納悶的問。
他神情有些恍惚,說:「那山以前沒有名字,後來有一人經過看山上樹木長得好,就在上頭蓋了座小屋子,每日清晨用朝露煮茶,山下的村民聞見茶香,就說那座山叫茶山。」
原來如此。
「茶山離我老家也不遠,你在我們家待了五年,為什麼不過去看看?」我問。
他苦笑道:「我沒想到那墓竟然在茶山上。」
常璟離變成條看不見的小蛇纏在我的手腕上,我帶著他坐火車回去,路上給二叔發了條簡訊,問他現在還在家裡不,可直到我到地方,他都沒回我。
下火車時已經第二天下午,等我坐車到離茶山最近的鎮子時已經是晚上了,常璟離說讓我先找個地方住,他去茶山看看情況。
鎮子里就一個旅館,裝修破舊,可眼下不是嫌棄的時候。
旅館老闆是個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長得和善,找零錢的時候特地跟我說:「晚上無論聽見啥聲音都別開門,好好睡你的覺就行。」
我點點頭,心想住個旅館能有啥聲呀?
我在房間里簡單的收拾了下,就坐在床上等著常璟離。
「你個孬貨,除了喝酒打牌還會幹啥?女兒做手術的錢你都敢動,我跟你拼了。」屋外突然女人憤怒的大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