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血池吊屍
我咽口唾沫,手要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來,卻被他摁住。
他帶著我起身,攬住我的腰,波瀾不驚的看著我。
「我這就去找你。」二叔說完這句,掛了電話。
我盯著常璟離,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遲疑著問:「我二叔說的是真的?」
他點頭,坦然道:「是真的。」
想起他這段日子打著家仙的名義,對我動手動腳,我心裡的火氣蹭的上來了,「你為什麼要冒充常家的保家仙?」
生氣之餘,更加迷茫了。
我之前就想不通,他一個常仙中的老太爺,為啥要來當我家的保家仙,現在更加不明白,他為啥要來冒充我家的保家仙?
怪不得他當時根本不在乎那蛇皮,原來根本不是他的。
一想到蛇皮,我一把推開他,冷聲道:「如果你不是我家的保家仙,那蛇皮也不是你的?所以根本不是你在護著我。」
他往我跟前走了兩步,說:「若不是我護著,你能活到現在?」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實在是沒心思跟他相互試探,索性直接問他:「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不是我家的保家仙,為什麼要來找我?」
「常家的保家仙早在你十八歲那年就被害死了,他用蛇皮布的陣法沒了用。」他解釋說:「所以你那年才會突然出事。」
所以他是在十八歲那年來的常家,也是在那一年,我爺爺把我送給了他。
想到這,我心裡一沉,「那你為什麼來常家?」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靠近我,曖昧的說:「我缺個媳婦。」
我不禁臉頰發紅,「你少騙人,什麼我打死你的孩兒、助你修成正果啥的,都是借口,你到底是為什麼可以接近我?」
聽到我這話,他表情漸冷,「看來你這段日子想的挺多。」
話落,他突然上前摟住我的腰,目光從我的臉往下,「耗費這麼多心血讓你活著,當然是看上了你。」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梗著脖子說:「我也不認為自己這張臉能迷住你,你就算是不肯說實話,也不用說這些話。」
萬一我當真了呢?
我垂下眼,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澀。
他逼近我,再度把我抵在沙發上,「真的覺得自己迷不住我?」
我抬頭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也不敢跟他撕破臉。
「你的臉……」他貼著我的耳朵,緩緩道:「足以迷住我。」
說著,他的右手從我的腰上往下。
我急了,想要掙開他,卻被他壓制的無法動彈。
他笑著吻住我,兩隻手在我身上興風作浪,我被他折磨的昏昏沉沉,在他的撩撥中睡了過去。
自始至終,他都近乎冷漠的看著我,而且用的都是手。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胡亂的套上衣服,叫他:「常璟離?」
叫了半天,也沒人答應。
剛想著去敲次卧的門,手機就響了。
我趕忙接起,「爸……」
「歡歡,你趕緊收拾東西,我這就去接你,咱們去找你二叔。」爸爸著急的說。
「找我二叔?為什麼?」
爸爸那邊傳來汽車鳴笛聲,應該是在路上,「你二叔都跟我說了,常仙是假的,你不能再跟他待在一起,咱們得趕緊走,你快收拾,我再有個十分鐘就到了。」
爸爸掛了電話,我愣在原地,心裡有些猶豫,真的可以走嗎?現在是他護著我,我要是離開他,會不會就死了?
可轉念一想,二叔既然讓爸爸來接我,肯定也找到了護著我的辦法。
我行李都沒收拾,拿上錢包和手機就往外走。
手剛碰到門,就聽身後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你要走?」
我瞬間僵住。
話音剛落,我手腕一涼,常璟離出現在我面前,眼中壓抑著怒氣,再次問我:「想要離開我?」
屋裡的溫度瞬間下降,我被凍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打心眼裡害怕。
我深吸口氣,忍著懼意,說:「我不需要你護著。」
他嗤笑一聲,聲音冰冷,「需不需要,我說了算。」
我往他身後看了眼,正想著奪門逃跑的法子,後背心突然一涼,我站在原地,一步都動不了。
常璟離抽走我的錢包和手機,把我扛到卧室,表情淡漠:「你必須留在我身邊。」
說完關門離開。
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肚子的髒話,卻不敢罵出口,只能在心裡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面上好言好語的跟他商量,讓他放過我。
我說的口乾舌燥,常璟離都沒反應。
過了很久,扁平臉鬼從門縫飄進來,憐憫的看著我:「常老太爺年紀輕輕卻能成為常仙之首,一方面是他修為高深,另一方面就是他行事狠辣,他對你已經夠仁慈,知足吧,好好留在他身邊有什麼不好?」
「滾。」我恨恨道。
那條蛇欺負我也就算了,這個餓死鬼還來說教。
我心裡很慌,爸爸說他十分鐘后就過來,可我被常璟離關進屋裡至少三四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沒來?
正當我著急的時候,門開了,常璟離端著一碗面走了進來。
「我不吃。」我生氣的說。
他靜靜的站在床邊,端著面沒說話。
過了十來分鐘,他道:「那就餓著。」
他轉身往外走,關門的時候對著我揮了下手。
鼻子略微有些發癢,一根極細的紅線從我的鼻孔里鑽出去,像是蛇一樣爬到他手上。
我後背心的涼意漸漸消失,身體也逐漸恢復了知覺。
我踉蹌著撲到門邊,卻發現門怎麼都擰不開,想要開窗護,餓死鬼卻死死地抵著。
「常璟離,你放我出去。」我拍著門,哭喊說。
他仍舊毫無反應。
剛開始,我哭著求他,後頭急了,對他破口大罵,最後氣的在房間里砸東西,無論我怎麼折騰,他毫無反應。
等我折騰的沒了力氣,我靠著門,滑坐在地,抱著胳膊哭。
我想不通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明明之前他那麼緊張我,我甚至認為他心裡有我。
從昨天夜裡到現在,整整十來個小時,我連口水都沒喝,餓的胃疼。
我心裡更難受了,從小到大爸爸都把我捧在手心裡,我哪遭過這樣的罪。
最後,我哭著睡了過去。
我越睡身體越冷,耳邊是不斷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常璟離把我放出來了?
我掙扎著睜開眼睛,入目一片血色!
我嚇得一激靈,騰地站了起來。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我嚇得不敢呼吸。
我就站在一池血水前,在血水中央倒吊著個赤裸的人,背對著我,鐵鉤穿透腳踝,跟村裡過年宰豬一樣。
那人的脖子被砍了個條大口子,幾乎就剩下一條血皮連著腦袋,血水正不住的往血池裡滴。
我乍聽見的滴答聲就是這麼來的。
這是夢還是現實?
我伸手在大腿上使勁的掐了下,疼的我倒吸口涼氣。
這竟然是真的。
我手腳發軟,轉身就往後跑,可無論我怎麼跑,我都會回到血水池邊。
實在是跑不掉,我深吸口氣,順著血水池邊走到那倒吊著人的正面。
「啊!」看清她的正臉,我大叫出聲,怎麼會是我的臉?
突然被攬到一個冰涼的懷抱里,我嚇得直哆嗦,瘋狂的掙扎,這是夢,我還活的好好的,怎麼會被人倒吊著放干血?
胳膊和腿被夾住,常璟離陰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如果你離開我,這就是你的下場。」
「這是假的,你在嚇唬我。」我慌亂的搖頭。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聲,突然抓住我的脖子,直接把我摁進血水裡。
我沒有防備,嗆了一嘴的血水,滿嘴的血腥味。
「唔……」我拚命的搖頭,用上了吃奶的勁想要從血水裡出來,可常璟離卻死死地摁著我的頭。
血水嗆進氣管里,胸口被憋得生疼,身上也漸漸沒了力氣,就在我覺得自己要被憋死的時候,常璟離終於把我從水裡提了出來。
我滿臉的血水,捂著脖子趴在血水池邊咳嗽。
「常歡歡,留在我身邊么?」他問。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水,看著那池子血水,「不」字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說不出口。
「留下來么?」他再次問,尾音上挑,透著股危險。
我聲音發抖,「留。」
他這才把我抱起來,說:「不要以為這是假的,如果沒我護著,你遲早是這個下場。」
我咬唇,雖然沒反駁,我並不信他的話。
「你不信?」他已經恢復成以往的模樣,語氣里甚至帶著股親昵,說出來的話卻將我刺了個透心涼:「你可以問問你二叔,你們常家其他女人的墳地里有沒有屍體。」
我心頭一顫,詫異的看向他,扭頭看向那倒吊在鐵鏈上的屍體,他這意思是常家的其他女人都是這麼死的?
他伸手把我的腦袋撥拉過來,「走陰路,莫回頭。」
隨著他的話,四面吹起一陣陰風,空中紙錢紛飛。
我靠在他的懷裡昏昏沉沉,驚嚇過後,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靠著他的肩昏昏欲睡。
就在我要睡過去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我睜眼一看,我倆正在站在小區門口的路燈下。
看來,是他故意把我帶去那地方的。
回到家,他再次端了面出來。
這次,我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吃了口面,我問他:「你看見我爸了嗎?」
常璟回道:「他在醫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