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滿臉蟲洞
「這方面的問題要去看醫生,我不是……啊!」
「為什麼我不行?為什麼你不答應我?」他幾乎怒吼著說出這句話,低頭咬住我的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他撕扯我的衣服,在我身上啃咬,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迹。
這瘋狂的勁頭,一點也不像個不行的。
可就在最後一步,他還是停了下來。
我哭的嗓子都啞了,雙眼通紅,身上燥熱難耐,呢喃著:「常璟離,我難受。」
他看我半晌,突然拉出被子把我蓋住,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縮在被子里,咬牙看著他倉皇的背影,恨不得咬死他。
那種感覺實在難耐,我最後受不了跑去沖了個冷水澡才好受點。
剛躺到床上,二叔給我打過電話來,我忙著接起,「二叔,怎麼了?」
二叔沉默良久,沒頭沒腦的說了句:「這幾天你注意些,千萬不要跟常仙那啥……做夫妻間的事。」
「為什麼?」我心頭一動,忙著追問。
常仙只肯對我用手,二叔又不讓我跟他那啥。
二叔不肯說原因,我問的緊了,他不耐煩的說了句:「你聽我的,不許跟他睡覺。」
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他竟然關機了。
我想不明白二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更不明白我跟常璟離睡覺這事到底是牽扯了什麼,帶著滿肚子的疑問睡了過去。
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準備好早飯,常璟離從次卧出來,「我要離開幾天,去辦件急事,你這幾天就待在家裡。」
說著,他湊近我,半威脅半哄騙的說:「好好聽話,不然有的是法子讓你難受。」
我想到昨晚的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臉上的痕迹還在,我也沒去上班,只好又跟公司請了假。
晚上,舍友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宿舍有事,讓我回去一趟。
我早就把常璟離的話忘到了腦後,掛電話后就收拾東西回了學校。
「怎麼就你一個?」我以為是宿舍人都在,進去一看才發現只有誰在我上鋪的吳雨倩一個人。
「是我有事想要找你。」吳雨倩神情疲憊,拉著我的手,說:「歡歡,你可要幫我一把。」
我安慰說:「到底出了什麼事?能幫忙的,我一定幫你。」
吳雨倩是宿舍里跟我關係最好的一個。
她紅著眼睛說:「我感覺我被那種東西纏上了,這幾天我晚上明明是在家裡睡覺,可每天早上都會在澄湖邊上的椅子上醒過來。」
她哭著說:「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過去的,我也沒有夢遊。」
我一驚,「雨倩,你是怎麼知道我能解決這種事情的?」
我從來沒跟我同學說過,我能解決撞邪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吸著鼻子說:「是趙佳美跟我說的,她在我家當保姆。」
原來是這樣。
看我半天不說話,吳雨倩以為我不想幫忙,攥住我的手,帶著哭腔說:「歡歡,你就幫我一把吧,從前天開始我就總是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要淹死我,看在以前我幫你的份上,你幫我一把。」
「那我試試,但我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我說。
她的臉上有淡淡的黑氣,說明她真的遇到事了,我沒法看著她出事不管。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一般撞邪的人,我都能看見他們身上有黑氣。
常璟離不在,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想著小時候爺爺看髒的情景,準備了一些東西,臨走的時候還特地叫上扁平臉鬼。
一進門,我就聽扁平臉鬼說:「這屋裡陰氣真重。」
我邁到一半的步子頓時僵住。
「你不用害怕,你是常老太爺的出馬弟子,普通的髒東西不敢招惹你。」他給我壯膽。
我深吸口氣,進了吳雨倩家。
我讓吳雨倩就像平常一樣睡覺,晚上我跟著她,等到那東西出來,我就把那東西趕走。
吳雨倩忐忑的躺在床上,說來也奇怪,本來她還說自己緊張的睡不著覺,可一到十點,她就困得睜不開眼了,直打哈欠,沒一會就睡著了。
睡著的時間越長,她臉上的黑氣就越濃郁。
我拿著符紙走到吳雨倩身前,本來是打算把符紙貼在她的腦門上,誰知道她突然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瞪著我。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吳雨倩直挺挺的坐起來,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看她半天,發現她雖然睜著眼睛,但目光發散,雙眼沒有焦距。
她光著腳走到門口,像平常出門一樣換上鞋,套上風衣,就出了門。
我跟著她,一路來到澄湖邊上。
她坐到長椅上,看著湖面開始笑,可臉上的表情更加像哭。
「搶了我的男人,你必須死。」她陰笑著,說完就開始往湖裡走。
同時,水裡開始咕咚咕咚的冒泡,一股子難聞的腥味,蔓延開來。
眼看著吳雨倩就要走到湖邊了,我忙著跑過去,摟住她的腰,往後拖她。
她啊啊的叫著,表情憤怒,拚命的要往湖裡沖。
我把符紙拍在她的腦門上,她渾身一顫,摔倒在地。
還沒等我鬆口氣,腳腕上突然一涼,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我給拽進了湖裡。
我拚命的使勁,想要往上游,可試了幾下發現右腿又涼又麻,根本用不上力氣。
右腿腳腕上像是箍著個東西,一直往下拽我。
扁平臉貼著水面,滿臉的焦急,卻不敢下來。
最後我心一橫,從兜里掏出前幾次用的竹筷子,憋著一口氣,猛地竄進水裡,朝著右腳扎了過去。
滋啦兩聲,水裡憑空出現一片血色,腿上一松,我忙著鑽出水,爬上了岸。
水裡逐漸映出一張被泡的漲白的女人臉,左右臉頰都是小手指粗的蟲洞,她惡狠狠的盯著我和吳雨倩,「你們必須死。」
嘩啦一陣水聲,女人從水裡跳出來,她身上裹著布,只遮住了重點部位,腿上和胳膊上也都是蟲洞,還在往外流血水。
我的右腿完全失去了知覺,越著急越站不起來,扁平臉鬼嚇得嗚嗚叫,拽著我的胳膊往後拖我。
眼看著那女人就要撲到我身上了,扁平臉鬼鬆開我,嗖的一下竄入不遠處的林子里,沒了蹤跡。
女人來到我跟前,蟲洞的血水滴在我的胳膊上,腥臭難聞,我被熏得直犯噁心。
「活人卻有鬼氣,有人給你續命!」她神情癲狂,「你這具軀體好。」